更新於 2023/07/10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晴天娃娃的暗示 | 那些陪伴我們一路走來的人與樂

隨著時間一年年過,年齡一年年漸長,不禁覺得快樂的消息越來越少。
(這並不是消極的念頭。)
隨著人的老去,那些曾喜歡的偶像慢慢消失、喜愛的歌曲類型也逐漸轉變,這些事情總會發生。以前喜愛的歌手安室奈美惠、江蕙都陸續退休了,有些歌手還在線上努力著,有些歌手許久不見,有些歌手永遠離開。無論是環境造成或是個人因素,人越大,面臨的離別便越多。

那首印象深刻的歌/那個記得又很難說詳細的年代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每個欲言又止淺淺笑容裡,難道你沒發現我渴望訊息?
這首李玟的〈暗示〉由姚謙作詞,吳旭文作曲,收錄在她1998年1月發行的專輯《Di Da Di·暗示》中,為第二主打歌。這張專輯當紅的程度,幾乎是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刻都聽得見或看得見MV。
MV中美麗的異國風景,搭配她一頭鮮紅的長髮,令人一見便難忘。第一段的歌詞開始,低低訴語的鋪陳、嘆息的語氣,直到副歌高亢宛如對著某人的吶喊,喊出多少暗戀與求而不得的心聲。
有別於第一主打的〈 DiDaDi〉是節拍洗腦的舞曲,這首抒情歌一出馬上讓人反覆播放還不會厭倦。電視的狂放讓無論有沒有購買專輯的人,幾乎都可以哼出副歌幾句歌詞。
1998年前後,台灣的總統還是李登輝、副總統是連戰,宋楚瑜剛成為省長但很快就落空的年代(參考這裡。我至今還記得新聞特寫宋楚瑜時他落下的眼淚)。
1998年同時也是《還珠格格》開始襲捲全台甚至所有華語圈的時代,在《還珠格格》播放前,記得中視還播出《蒼天有淚》,由於《蒼》劇的背景和劇情都有點沉重,《還》劇本身和瓊瑤以往的作品屬性不太一樣(沒有渲染太多苦情),加上播出的時候和前劇的對比,就有極大的反差,很快收到觀眾歡迎,每天八點都守在電視前、隔天還要和同學討論劇情。
在這年裡,徐懷鈺帶著《飛起來》出道了。伍佰出了超強專輯《樹枝孤鳥》,班上的男同學帶著錄音帶去學校每節下課播放。莫文蔚唱著〈沒時間〉、〈真的嗎〉、〈堅強的理由〉;阿妹發行了〈牽手〉,張學友的〈深海〉成為台視重播的《倚天屠龍記》(咆哮帝與葉童周海媚版本)的主題曲……90年代真的超精采,光是經典歌單都列不完。(看看這裡)
這樣的競爭中,李玟的專輯《Di Da Di·暗示》還是台灣唱片年度銷售榜首更是她所有專輯中銷量最高。當時香港版更收錄「顏色(Colours of the World)」,當時在新力音樂的廣大資源挹注下,這首歌成為1998年世界盃足球賽國際發行的合輯中的歌曲,是亞洲區中文指定曲。(這裡)
顏色〉這首歌也收錄在她的下一張專輯《好心情》中,而這張專輯也是她的專輯中,我最喜歡的一張。
滿滿的夏日氛圍、藍天白雲沙灘,燦爛的笑容和充滿感染力的笑聲(在〈好心情〉這首歌開始前的笑聲)。這幾乎就是李玟永遠給人的印象,樂觀、開朗、充滿朝氣。
而〈暗示〉為什麼又是我回憶中忘不了的一首歌呢?當然是因為誰學生時代沒暗戀過幾個人呢😂,這首歌完全代表作啊!
那時網路小說開始風靡年輕族群,嶄新形式的寫法、貼近生活的用語和注音文,活躍在BBS中(1998年是Telnet BBS高峰期,當年網路環境可參考這裡)。
當時除了在店面付費租閱小說漫畫,在網路上也是到處都可以搜尋到免費的小說可以閱讀。(還沒有版權意識…)
我意外讀到一本琦琦的《晴天娃娃》,很青澀的故事,在現在的眼光來看,不僅十分套路、寫的方式也很隨性(裡面還有注音文)。但是當年我還蠻喜歡這個故事,反覆讀了好幾次……
裡面的女主角顏歆荷,就對男主角方克磊做了她超級大社死的一件事。先是在浴室邊洗澡邊高歌〈暗示〉結果意外被男主聽見(還說她唱得不錯),後來又因為酒醉,在眾人面前直接對著男主大唱副歌(而且還發酒瘋),社死性的告白了……
因為實在太慘,我笑到每盯每當,然後一邊聽著〈暗示〉一邊再看一次……
這本小說詳細什麼時候出的我記不太清了。但就我查到的資料,1998年時,小說《晴天娃娃》獲新聞局輔導金改拍電影,電影還是由李康宜、范植偉主演。
而小說作者琦琦(范芷琦),據資料後來轉去當編劇了(俗女養成記)。
因為年代久遠,只找到這個:

回憶一下〈暗示〉這首歌

作詞:姚謙 作曲:吳旭文 聽見星星嘆息 用寂寞的語氣 告訴不眠的雲 是否放棄日夜 追尋風的動靜 心事不停累積 變成臉頰的淚滴 你始終沒留意 我特別在乎你 你卻像風一樣 左顧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 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個欲言又止淺淺笑容裡 難道你沒發現我渴望訊息 我應該如何讓你知道我愛你 連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場雨 是我暗示你我有多委屈
你還不懂雨永遠不會停
這首歌的歌詞太有渲染力,很精準地描繪出每個暗戀的人心中的煩悶,在離開1998年以後的數年,求學時期也總還會想起這首歌。
沒有看過《晴天娃娃》的電影版,不過在書中,晴天娃娃是個象徵的意象。掛起娃娃祈求一個好天氣,為的是希望在晴朗的日子裡,能夠順利見到男主角。當雨天對方不出現的時候,陰陰的雨又會挾帶細碎的思念,壓抑在心上,隨著一呼一吸忐忑不定。
故事雖青澀,卻正符合當年的學生心情,文中不少學校生活的描述,也十分有親切感,融入劇情中絲毫不費力。不知不覺,聽著這首歌便想起這個故事,而想起故事後,又回憶起歌中暗戀的思緒。

金曲獎無冕的歌后

李玟一次也沒得過金曲獎,這件事實蠻令人意外的。我也是在看見有網友發問後才意識到這個事實。
「她都沒得過金曲獎,到底厲害在哪裡?」當李玟過世的消息一出,眾人一片譁然,許多沒有經歷她全盛時期的網友充滿疑惑。
不諱言,我看到這個問題時心裡想著,也許下一次的金曲獎可能就有她了吧……在她永遠離開後
有時想想,這樣的獎真的很象徵性,實質意義不大。說句直白的話,許多歌手的程度早就不是誰都能去評分的等級,不明白這些人的評選有何意義。這樣質疑的念頭,應該很多人都和我一樣吧……
幫藝術打分數,是件有點可笑的事情。而這種打分機制,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更是莫名其妙。美好的作品是呈現在眾人的面前,它未必是所有人都欣賞的樣貌,但也絕非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去評判。
日本的漫才大賽(M1)得獎可以就此改變藝人的一生(高額獎金與雪花般飛來的機會),但是金曲獎得獎了居然會傳出有金曲魔咒(得獎是肯定但後面不代表一帆風順)這種形容……
這兩個雖然性質上不同,但很貼切的舉例了我想表達的:有時候還不如當上一個無冕之王,沒有得獎雖然意難平,但至少成功活在每個人的心中。

那些陪伴我們一路走來的…

總要面對離別,離別又總是那麼突然。
我不想為李玟感到可惜。她的人生有起有落,有快樂有痛苦,有得到也有失去。在結束以後,若只留下可惜與遺憾,感覺太悲哀了。
她帶給世界許多正能量、陪伴許多人的人生中很重要的段落;她的人生在我們這些外人眼中很精采,即使我們不能共享她的苦痛,但能歡慶她所有的成功。
她離開時,有許多人為她不捨,為她落淚,為她過往的痛而痛,為她燦爛的笑容更感神傷。
我想她的一輩子很值得。我不要為她可惜,也不要為她遺憾;我不願她的離開只帶走眾人的眼淚,只希望能記住她笑顏定格的那個瞬間。
感謝她對待世界的溫暖,也祝願她的遠走能有愛和溫暖伴隨,一如她所給予,曾經的我們。

終場:今天到永遠

就當作她以這首歌,再次與我們告別。
作詞:樓南蔚 作曲:Jeanetle Jurado/Franne Golde/Guy Roche 編曲:陳偉 有多遠 就有多想念 最近的改變 多希望讓你聽見看見感覺
轉眼間 又過一年 飛越天邊的地平線 我就要回到你的 你的身邊
Hey Baby~ Baby~ 還記得那天 我眼裡含著淚 微笑說再見 想起來酸又甜
不能哭 在心中不停默唸 飛機降落的一瞬間 忍不住淚水崩潰 崩潰 崩潰
Hey Baby~ Baby~ 留住這一天 讓它直到永遠 不要說 不要說再見 今天到永遠 今天到永遠
雖然是地球上一小點 卻在我心中無限的蔓延 每一天 每一夜 因為你在這裡
Baby~ Oh Baby~ 進入我眼簾 美麗的海岸線 和我的心 和你的心相連
今天到永遠 從今天到永遠 世界再多變 不要說 不要說再見
今天到永遠 今天到永遠 從今天到永遠 從今天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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