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病殉》

遇難的船隊

貧瘠的沙洲擱淺

始作俑者的人

不被期待的降生

偏離了旅人的航線

無知的成長

接受著一切

還不懂差遣與愛的界線。

日復一日的

為了誰壓抑自我

雖然船長早已道別

划著小船追尋遠方的財寶

但其實也沒能走遠

而船終於修好了

卻沒有誰的房間。

貧瘠的沙洲終究

等待不到渴望的救援

但遠方仍有美麗的燈火

懷抱對愛情的信仰

企圖橫越這虛妄的一切

在冰冷的海水中前行

縱使浪濤洶湧

仍在暴雨中迎來了

運載花香芬芳的妳

誰乘上了愛情的喜悅

卻漏看了妳躊躇的眼。

水手和妳規劃了遠景

一同遊歷了美麗的島嶼

陪妳渡過無風的航行

也一同抵擋了巨浪的侵襲

水手在船上恣意奔馳

毫無保留的揮灑汗水

既使看見妳偶爾的退卻

也不願提起那塵封的房間

每夜守護在貨品旁邊淺眠

不畏那冰冷因為妳的命令。

不願面對的

總有揭露的一天

痛苦總在妳的心中盤旋

而妳終究等不到我的疲倦

我不過是妳短暫的歇息

從來都不是妳的命運

所以妳懇求我跳下去

放手結束妳謊言的拘禁

放手給予妳自由的遠行

是鎮靜壓抑了恐懼

還是疼痛麻木了心？

我平靜的墜入

在黑暗中看妳遠離

感官彷彿終於甦醒

如同溺水的人

醜陋的掙扎哭喊

而妳早已摀著雙耳哭泣。

當海水淹沒了淚水

也喪失了哭泣的力氣

反正早已沒有分別

在載浮載沉中

無數日夜的漂流

看著晨光升起

望著月光殞落

一切都變得清晰

一切也都失去意義

遠方的燈火依舊閃爍美麗

而我早已失去追尋的心。

用最後一絲力氣

懷抱如鐵的心

閉氣深潛到深淵

離開這無愛的荒野

靜靜的腐爛膨脹

讓魚群啃噬最後一滴血

終於如願失去了一切

始作俑者的原罪

如同從未存在

起伏的海水

是那樣的平靜。

/默蚺

2018.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