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蘇芮到此一遊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颱風過境之後,淋漓的夢境容不下一尾擱淺的鯨。

窗外的雨仍一陣強過一陣,鄰近的鐵皮屋有自己的浪,

拍打瘡痍的城市,看得人心荒涼。 而斷枝的樹,仍守在路口,等金屬臂膀銜走一場風雨證據。

過了兩天,晴溫蒸騰之後,誰還記得這裡曾有一株開花的樹,

曾有漂流的疲憊眼神,在無邊的藍闊之後,停泊於此?

如果我種下一株音符,攏聚落葉為泥,日復一日之後,你也許會記得這區街壤——曾有無數目光,穿透樹梢,

與你一起仰望藍空,哼起一首綿密如蔭的夏。



#日曆 #蔡牧希 #游牧日曆

#typh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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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日子寫成詩,感慨寫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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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還沒到底,艷陽蒸散所有水份,把人的意識烤成涸轍之鮒。 更多時候,我覺得自己是那道乾涸的車痕,在滂沱裡倉皇奔走,車輪轆轆之後,只有熱痕烙印於額間,其餘細節都在晴日之下曝曬失蹤。
這天午休,夏陽熾熾灼得天地發燙,連蟬聲都躲覓在樹梢林間,只留下綿長又綿長的靜謐。 「欸,老師叫我去辦公室,」大塊頭吩咐班長道,「不知道又怎樣了,怕。」 「你就抽菸而已,還有什麼?」班長一面登記在點名簿上,一面作弄地開玩笑,「不然是吃太多要被罰嗎?」
下午放學後,大塊頭逗留在教室沒有離開,巡堂的糾察隊進到教室要關燈。 「我的社團費不見了,」大塊頭摸摸自己的口袋,又翻找著錢包,「沒有欸,早上組長才給我的,慘了!」 「多少錢?」 「五千,我真的完蛋了,」大塊頭把自己書包裡的東西全倒了一地,「幫忙找一下,我一個月伙食費。」
後來李老師才知道,阿奇的父親是眷村老兵,已經失智了,住在療養院,生活費都靠母親在外縣市幫傭。 平常家裡也沒大人,只剩他一個自己打理起居。 第三天阿奇來了,坐在教室最後面,理了一個小平頭,金黃的小平頭,像一顆陽光下的雞卵。
李老師含糊地點點頭,接過學生資料的牛皮紙袋,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阿奇君叼著菸在車棚塗鴉的情景。 那天李老師為了處理校慶的海報,比較晚回家。晚間八點,校園已經闃無人聲,他走到車棚裡,摸黑著牽出自己的車,正準備發動,卻看見白色的煙霧從角落冉冉升起。
漫長的暑假到了尾聲,暑熱卻還沒完。只有雲兀自在遠天清涼,城市處處滲著微腥的汗,等紅燈的時候,徘徊路口的時候,就不由分說淋漓上來。 人好像都有這麼一個時刻,覺得無處可去也無以宦逃。畢竟這個夏日鋪天蓋地而來,逼近每一個毛細孔,蒸散所有可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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