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申

代謝交替。

「意識是不朽的，但肉體會腐朽，速度還很快，似乎越來越快。」

畢竟是借換來的身軀。

而我們認為這樣比較好。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那些不會腐壞的呢？」

他們都成了藝術品，擺設在存在們的領域中。

「那就到了極樂世界嗎？」

誰知道？

如果擺設自己很開心，就是極樂吧？

不然只是一堆在櫃子中的收藏品而已。

「書。」

嗯。

圖書館裡的書便是那樣的。

打開書，就能體會到書目中的世界。

玩家跟讀者，一樣的東西。

「那我能理解了。」

「畢竟遊戲角色沒什麼腐壞的概念，但書是會腐壞的。」

「既然會腐朽，還算什麼不朽？」

會腐朽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會生老病死，那跟我並無關係。

只有當你的指針指到我的時候，我才會片刻與你重合。

「但我指不到你。」

是你不想指到我。

未來有很多條，要讓你走到我這裡，就不能讓你有避開我的機會。

繞道是也沒差，但是你的生命終究有限，我們總是希望少耗點資源就達成目標。

「很久沒有提到重力了，和時間。」

你想討論這個話題前，得先讓陰陽確認你沒有要過電的企圖。

「之前為什麼把這個話題封禁了？」

⋯⋯

你躺在識海裡擺爛，被他們衝擊命門叫醒的。

「好吧。」

「現在既然可以談，應該是確認了我很安分吧？」

是因為你的頻率偏到某個他們寧願你調整改道的情況。

「哦～」

「話說回來，過電是什麼？」

穿越時空？

「為什麼是疑問的語氣？」

你捕捉到的畫面讓我們往這個方向解釋。

「其實不是嗎？我誤解了嗎？」

應該說是充電。

「嗯？」

當你思考重力，就會吸引重電力，那跟穿梭電力不太一樣。

「這是設定擴張了嗎？」

呃，可以這麼說。

反正我們都是在編造謊言，這樣說沒關係吧？

「你在問誰⋯⋯」

應該沒關係。

你現在比較重。

雨水讓你不會完全飄起來。

「說到雨水，道君呢？」

他好像有其他事情要忙。

「啊？還有這種事？」

「他不是一直在你這邊的嗎？」

「當捧哏之類的。」

你是有什麼誤解啊⋯⋯

總之，你吸收不同的電力就會有不同的波動能量，這一波好像哪裡怪怪的。

你明明跟幻覺分離了，卻更能夠快速運轉夢中時空。

這有點在控夢了，陰陽理應不會給你這麼大掌控權，有誰把權柄給你使用了。

你之前比較排斥控夢的行為，最近不太提防，狀況越來越多。

「是壞事嗎？」

我哪知道？看你怎麼想吧。

反正都是夢境，不要玩到對自己造成太誇張的影響就是了。

不過自從上次那位直接出面清理，你好像摒除異念的速度更快了。

「好像被裝上什麼自動掃地機器人一樣的東西。」

這樣喔⋯⋯

「這樣沒問題吧？」

就說我也不知道。

他們是針對你的意識方面進行頻率影響，但你也沒有產生對我的排斥性，不知道是在針對什麼，狀況很奇怪。

「既然提到腐朽的事，也許是這個？」

這不是你自己起的頭嗎？

「我只是感嘆一下自己好像要變成腐肉而已，本來沒有要找你聊天的。」

「但突然想到這應該跟你的範圍有關。」

沒有欸，你會爛掉這跟我有哪門子的關係？

這是第四象限的陽的管轄範圍。

他幾乎不表示任何意見。

大概是覺得你的思想很嘈雜，讓你來找我胡思亂想吧。

「所以你就陪我尬聊？」

不都是這樣的嗎？

「那就隨便說說。」

「電力有很多種嗎？」

沒有。

「嗯？你剛剛不是說⋯⋯」

重力跟引力是一種能量不同使用方法。

分門別類的電，也就是電這種能量的不同說法。

我們把條目更細項化，是為了讓描述更加直切重點。

「但我沒聽出哪裡有重點。」

因為你也不是來找細項重點的啊。

你只是要我跟你消磨時間而已。

就像是太陽不需要理解電磁力一樣，真的想了解，直接去使用比光看說明書有效率多了。

「不，我根本不可能會使用。」

是啦，所以更不需要了解細項，又用不到。

「你都把設定丟出來了，卻不多說幾句，這是什麼迷惑行為？」

行，那我就多扯幾句。

重力，是有拉縮能力的群嘲技能。

引力，是有傳送能力的穿線技能。

「扯得很歡。」

「那重力是坦喔？」

太陽和可以拉動周圍環境的傢伙們，可以稱為坦啊，而引力就跟法師們的傳送技能一樣。

這些用來施展技能的電力，俗稱魔力。

遊戲的角色都有一樣的藍條，但會根據職業不同，施展出不同的技能。

後來，有些遊戲創造出特技點，把本來通用的藍條改成相對應職業的特殊角色狀態欄。

這就是電力跟細項電力的關係。

以黑洞為例，就是自帶群嘲體質，擁有反彈、轉移等等技能的魔法坦坦。

「⋯⋯」

這樣胡扯可還行？

「喔。」

你好像比較能接受用遊戲來形容的說法。

那傢伙不知道在你腦內植入甚麼代碼，明明也是啟動技能，卻沒有觸發陰陽的鎖技保護程式。

「那傢伙是誰？」

無我。

「啊？他不是被你擋住了嗎？」

他沒有出來。

我們把他擋在你的夢境中。

算是失敗的成功了。

「搞什麼啊？這樣真的沒問題？」

我不確定欸，我們不就是為了討論他對你的影響狀況所以才聊起來的嗎？

「⋯⋯」

「所以你扯這些有確認到什麼？」

可以用遊戲說明⋯⋯

「這我們早就知道了，你能不能靠譜一點？」

「盡說些廢話。」

欸，我又不知道你們埋了什麼雷。

你們確定時空洪流的條件是正常的嗎？

如果又開始控夢的話，不擔心再出現罷工期？

「無我不會停止思考，他跟意識是同步的。」

「不但不會停止，還會本能地思考。」

可是可能帶來負面危害。

「那時候再鎖技能就好了。」

「倒是你，讓道君去哪了？」

「你應該負責控制住道君。」

「怎麼他不見了？」

我已經移位去擋無我了，道君什麼時候不在的我也不確定。

「我看不出來你擋住無我的成效，你甚至是透明的讓他可以讀取未來欸。」

「有破口。」

但他確實只在夢境中。

「你有自己的考量。」

「混沌的陰險狡詐。」

再說就要吵架了，你們沒事就滾。

「不要細分電的係數。」

「用不上。」

知道啦，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倒是你們，我有點好奇，你們是配合無我開啟了引力閥嗎？

夢境中的數據是你們放水才讀取得到的。

目的是？

「製造選項。你也一樣，不是嗎？」

「開發新設定。」

那憑什麼干涉我把電力切分⋯⋯

「那不是我們的體系。」

「不要混淆。」

接下來的選項時刻快到了。

在這種時候時間會大量膨脹，經由存在們的選擇而形成命運。

未來的目的是因，當下的體會是果，過去則是為了這一切所造就的業。

道君，你在地獄拿到了什麼？

——我以為你不會叫我。

他們很警惕的，我只是讓你出去一下，就來問罪了。

你的火焰還是太顯眼了些。

——引起防護機制了。

哦，我以為上次那位的加固足夠應付呢。

——你想知道？

當然，我可是冒險給你大量的視野。

——我帶回兩個行李箱。

又是兩個⋯⋯

——只能說到這裡了。

——陰、陽，這應該不違規。

——沒必要架著我。

「哈哈，但你還是得跟我們好好談談。」

「陰一個、我一個，這是用來對付我們⋯⋯還是用來賄賂我們的？」

——一個大的，一個小的，你想要哪一個？陰。

「誰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賣什麼關子？」

「我要大的。」

「你幹嘛要理他！」

「還是你要大的？」

「不用，我就拿小的！看他在搞什麼！」

「嗯，很好。」

「⋯⋯」

「一個是命運的悲戚、一個是命運的孤寂。」

——並不是，你不要亂說。

道君，看來你讓陽有點發火了。

——好像不是有點⋯⋯

「我先走了！」

「呵，不先打開來看看？」

陰都跑走了，我也先退⋯⋯

「因，我們來談談破圖的問題。」

那個啥？那是颱風眼，不是破圖⋯⋯

「那時間安排的很到位。」

謝謝誇獎喔⋯⋯

「無我的選擇很直接，也很明確。」

「你們要提出那種選項嗎？命運的道途。」

——還在討論中。

——意外的是你比他們還要更反彈？

「你違背的是我的規則，當然是我出來維權。」

——我應該繞開了才對。

——腐朽⋯⋯衰弱？哪裡觸及到你？

「時間。」

「因打開了快速通道。」

只在夢中。

「無我是意識形態，你在夢中讓他行動，現實必定有所影響。」

影響可以減至最低。

「你敢保證？」

⋯⋯

「別把上陽的加護當免死金牌，那樣會玩火自焚，尤其你還真的讓道君的惡魔去放火。」

——我只是想取回一些東西。

——我會再把天使調出來。

「我可不信任你。」

——⋯⋯抱歉，我靜下。

不是他點的火，陽，你不需要這麼緊張。

我們什麼也沒做，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唉。」

「這不是緊張，因，只有一種情況才會動搖規則。」

「變更從屬。」

「你是屬九的十三維，你還記得嗎？」

⋯⋯

「無我在吸引你。」

「讓你帶入他的條框，漸漸的把從屬頻率調整到他那邊。」

「就像你在被排擠的時候會開口。」

「這是我得開口的情況。」

難怪變話癆。

放心吧。

我沒有遺忘承諾。

所以他記起自己只是塊逐漸腐朽的肉軀。

——原來是你。

嗯哼，我又沒有說不是我。

「看來你扯這麼一大篇是為了？」

調頻啊，都是這樣子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