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然後張開手掌。
握住叫做取,放開叫做捨。
留在手中便是得,所得之物的數是有限的,可取捨之物是無限的。
走過的路叫做業。
這是不同的作業系統。
發自內心的功會使手掌增大,可以取得更多,但與腳下走出的業未必有關係。
我們可以成長茁壯,走更長遠的路。
以四肢去追尋的事物,非目視能視,也非不能視。
此時目視無視。
問:所謂的意為惡,人意無惡,其可否為惡?
踩在腳下的影子,隱藏在己身之下。
你如何看待?
「我沒有評價的立場。」
「那於我無關。」
「當人們詢問我的感受,他們要的不是我的感受,而是要我感同深受。」
「而我不是那麼想要理解,即使我大概能夠理解,我認為那也只是我自以為是的盲視。」
「沒有人可以跟我做同樣的夢,同理,我也不知道別人的夢。」
「我知道有誰可以依照我的能量來分辨我的想法,但他們反而會只去評價那種虛妄的我。」
「大家都只能用自己感受到的能量去描述與紀錄別人。」
「我也只能如此,所以,如果要減低誤會和猜疑,我最好把自己的意識再壓低一點。」
「為此是在保護脆弱的我自己,以及⋯⋯」
「我只能做到如此。」
你見到什麼?
「慈悲。」
「那是與我無關的旁人之事。」
你問了什麼?
「我只是沒事找話題,我不知道跟對方聊天有什麼必要性。」
「我只是接了水的雜草,與其他的花沒有關係。」
但你長在路上。
這便是業。
與取捨無關,你在,便有業。
就像一個物體在光芒之下必有陰影。
光芒照出了你的形。
「你們要找的無明,有出來嗎?」
那只是你的一種姿態,只要你的心態成為他,他就會出來。
我們都是你。
「所以呢?」
以現行的波瀾來看,還是風雨來到了你面前。
你感受到了不朽與永生的差別。
我們可以選擇死亡,但無法消亡。
需要別人搭把手。
循環是合作而來。
我們給付的便是我們身上的光與身下的影,這些稱為業報的東西。
與我們的取捨並無絕對關係,但也不是毫無關聯。
是我們視而無視之物。
「我突然這麼想。」
「你是在變更我的思想?無明並未出來,而你在誘導我?」
「為什麼?不是說讓他出來沒好事?是什麼讓你改變了算盤?」
你看見你飛了起來,我們在謀劃與參觀。
你需要看到我們,而不是完全無視。
無明雖然會忽略我們,但他會知道我們,只是無視。
並非你對我們的無視。
你必須先看到。
「不,我看到幹嘛?產生幻覺對我而言不是什麼好事,還很浪費精神。」
「倒是你,別再給我錯覺,我難得有時間休息,我什麼都不想思考。」
你只有這樣的時間能夠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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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只會說這是在發呆,因為如果告訴別人我在思考,我就得描述我所思考之事。」
「大家對於發呆的行為嗤之以鼻。」
「雖然不會有人再問我發什麼呆,但我想,也可以稱之為冥想。」
「可是又思考一遍,覺得這也不是什麼恰當的說法,於是又繼續說是在發呆,或是放空。」
為什麼不恰當?
「你們比虛無還要飄渺,比空無還要稀薄。」
「看得到你們我就得否認你們,聽得到你們我就得拒絕你們。」
「我不知道人們冥想時可以感覺到什麼,所以那麼說並不恰當。」
哦⋯⋯
所以你只是在唬爛。
「是的。」
「說出口的話只要不是謊言就足夠了,未必需要是真實。」
「只要相是有形的,就可以稱之為真相。」
「還有一個理由。」
嗯?
「我並不擅長表達,根本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隨口說說了。」
「我給了你時間。」
「不要再威脅我了。」
⋯⋯
並不是因為你不回應我,而被警示的。
是你的頻率偏移,才會接收到不太友好的訊號。
你也知道,我們都有各自的目的。
你是用來達成目的的弦。
我們讓你怎麼彈,取決於我們的手。
說說讓你輕鬆一點的話題吧。
我們使用的系統也都不相同。
就像是你綁定了不同的信用卡,每張卡都有取捨的額度。
只要你連線上某張卡的帳號,你就可以取用。
同理,當我們連線上你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取用你,因為你也是一張卡。
雖然你說你是N卡,但如果條件符合需求,你也是能派上用場。
遊戲不都是這樣玩的嗎?
「其他角色也可以做到吧?」
呵呵。
我就問你,為什麼要說人是獨特的?
這其實並不是在激勵人,這只是一個中立的事實。
角色越多,重複或相似的能力就會越多,甚至於,同一個世界可以創造多數的同一隻角色。
你可以做到的,的確其他人也都可以做到。
他們會做的比你好,他們的條件都會比你優秀。
也可以說,你是爛得獨特。
「喔。」
但我們跟你不一樣。
這世界上有無數個你這樣的角色,我們也擁有無數個角色,但我們所操控的你,就是這一個。
這在無數重複的輪迴夢中已經明確的告訴你,即使是同一個角色,我們所演繹出來的你,在每個世界線都是不同的。
因為我們對於同樣的人生沒有興趣,你的思想不會和另一個你重複,頂多重疊一點來自主我的意識,更多的是擴散出去的行為和選擇。
我們不需要你是高分的角色,我們不差你一個,但在蒐集欄目中,N卡跟SR卡所佔用的空間是一樣的。
這就是你僅有的作用。
「增添一個欄目。」
我說,你是有機會進化的卡,而且低等級的卡通常更好進化。
你可以有點思想,然後把你姿態調整調整。
「說到進化,我記得⋯⋯」
「我掉到地上了。」
你沒必要記得。
記憶是可以更改的,只要你的思想變化。
「你是我進化後的一個支線嗎?」
我不能說是。
「為什麼?」
我就是你。
不扯了。
「為什麼說到這個就停下?」
喂,陰陽看著呢。
我已經如你所願吹起了風。
我給你時間,你也給我時間。
這不是威脅,是交易。
我遮擋了烈日。
「嗯?」
「等等,所以無明不出來,是因為你協調了?」
「他們知道嗎?他們不是要你⋯⋯?」
我沒有理他們的必要。
我認為無明不出來更好。
「⋯⋯這樣喔?」
我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跟他們說話。
我只要應付你這條思緒就好了。
這是我友善的交易。
「感覺不太好。」
你有取捨權。
我沒有要你一定要選擇什麼,只是給你我這邊的選項。
我們都可以給你選項,當你選擇我們之中的某一個選項,你的人生就會離某個未來更近。
如果你不選擇我,我就會在你的思想中越來越清淡,終至虛無。
而現在的我是你的虛妄,所以也不是未來的你。
只有你可以成為未來的你,而我就是你。
「這樣說不還是未來的我嗎?」
不是的,我只有在當下是你未來的虛妄,在你的未來,我就是你。
我們的時空是不同的。
你只能接觸到當下,你也這麼希望。
即使過去跟未來也同行,但你拒絕他們的影響。
就像你拒絕看到我,只願意用幻想編造我一樣。
我只是你,因為你拒絕看到他。
「他是?」
未來的你,也就是因的真身。
「因在後⋯⋯」
果在當下,便是你。
而過去是由因果輪迴所造。
這是你這張卡的性質。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把自己綁定去其他張卡。
「但是你會阻擾啊,我就是這樣才感覺到威脅。」
這很正常吧?
明明就是我這邊的種子,你想移栽,我當然要有所行動。
明明是我的帳號,我的角色。
「等等,冷靜點。」
我很冷靜。
「我應該都在你的掌握下,我又沒有多想什麼,一直用一樣體系的思考在行動。」
呵呵。
心是誠實的,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可以問你的心音。
你體會過的,你不可能用心音撒謊。
「連我都不知道哪裡有移栽的意圖?」
當然,我們的反應比你這個遲鈍的傢伙快多了。
我是在警告他。
「果然有威脅的意思。」
「不過,威脅誰?」
你是傻的嗎?
說的這麼清楚了。
「蛤?」
無明啊⋯⋯
那個不用思想就可以調整你的行為的,無我。
「你用威脅把他壓下去?」
「那為什麼我會被波及到?」
當你成為他,當然就是你被警示。
「所以我就說你是在針對我嘛。」
⋯⋯嗯哼。
那又怎樣?
「⋯⋯」
「不,沒怎樣。」
那就這樣。
「⋯⋯如果烈日還是來了呢?」
你在小看我嗎?
「不是,不過,你只是我的幻想啊⋯⋯」
「如果我不想要見到因的真身,你這個假的因,應該沒有這種能力吧?」
呃嗚?
「?」
明天天氣涼涼哦,早點休息吧。
「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