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08

No.08

馬娘使用手機來通話，那是只能開『擴音』，剛才與珍妮佛經理的通話內容，在場所有人都完全聽到；學園長在通話完畢後立即問起了緣由，而經過我一番解釋後，那還不只是她感覺驚訝和震撼，所有的夥伴都是同樣的表情，而蘿絲更是把我視為『先知先覺』的人物！她們七嘴八舌，其實意思都差不多，那就是我竟然能夠說服公司最高領導者，而且以『救援災區』這種方式來尋找新學員，那確實就是『絕對』的突破！然而學園長與夥伴的這種表情，其實並沒有讓我很訝異，令我訝異的是珍妮佛經理的對話，依照她的說法來看，現在『賽馬娘』這區塊的主管就是我，對總裁作出的建議如果順利，這座馬娘學園過一陣子滿滿的都是學員，現在『馬娘』這種作法對嗎？是要以這模樣來塑造出比賽的角色嗎？我不認同！絕對不認同！我要把這種扭曲方式整個導正，尤其是我和莉莉安現在的模樣，那完全是被AI所塑造出來的，如果我是這個區塊主管的話，是否可以把這個面貌完全的修正回來？想到了這裡，我想要聽聽她們的想法…
「先別去管這個職務上的事…」我決定開門見山，「如果事情真的成真的話，學園就會開始熱鬧起來，但最重點的就是訓練的項目，我們接著可是要在賽場上比賽的！然而講到訓練，要把自己訓練到可以上場比賽這是沒錯的，但妳們可以接受這種角色的設定嗎？不說別人，小特…我是說莉莉安，妳可以接受『特別週』這個角色對妳身體所加諸的設定嗎？」
「不曉得要用什麼詞句來回答妳？呵呵…」莉莉安露出天真無奈的表情。
「妳們看！就是這個表情，以前的莉莉安是絕對不會出現的，這是被系統AI所加諸的心境，只能說鈴鹿原本性格就屬於冷靜型，而且對周遭的事物也不會多加理會，而我原本的性格上，自我約束的力量很強烈，所以雖然被加諸鈴鹿的心境，所以應該也看不太出來我有多大的改變，而妳們這些位通通都已經被AI加諸了這些角色的心境和個性，可以接受嗎？」
「啊啦…這是真的嗎？」柔伊立即就出聲了。
「柔伊妳就是我們裡面最明顯的！之前妳應該不會出現『啊啦』這種開口慣用詞句吧，試著回憶一下動畫裡的劇情，那位目白千金大小姐，她是不是經常一開口就是『啊啦』這個詞句！而妳們兩位也是一樣！春麗和東海帝王的心境都已經加諸到妳們的身上了，願意接受嗎？」
「鈴鹿前輩，我…我也被加諸了那種東西嗎？」妮娜驚訝的問著。
「這當然是我的推測，而且應該是的，不然的話，妳怎麼會以『人』的型態去跑賽道，1600公尺那種中長距離那可不是說跑就能跑，這有點說不通的！但如果是被加諸東海帝王心境的話，這就完全說得通了…」
「妖狐前輩，妳不會跟蘿絲說，小女子也是…」蘿絲握拳瞪著眼叫著。
「蘿絲妳不覺得妳現在說話的音量要比以前大聲很多，而且心裡面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拿到一場優勝，我說的對吧？！」
「不可以！」、「不接受！」、「這絕對不是我的意志…」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想要把這種心境與能力全部都拿掉，大家重頭開始，這才是『馬娘』正確的模樣！」我堅定的說著。
「不會吧？！總監大人您要放棄鈴鹿這個角色嗎！」學園長叫了出來。
「這本來就是外力加諸進來的，既然要我們成為馬娘去比賽，讓馬迷看這種好像理所當然的比賽結果，這是正確的嗎？」我正色的說道。
「佛斯將說的可真是對極了！」莉莉安的表情像是在強力克制自己情緒，「『日本總大將』那可是戰勝那麼多外國強敵才獲得的封號，像我這麼庸俗的人，哪可以隨便就給自己戴上這頂『皇冠』，這完全是不對的！」
「怎麼連特別週妳也…」學園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反正我一定會…」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只見飯田學園長立即掏出手機忙著接聽，接著她不停的點頭稱是。
「事情果然是真的！我現在就要去集合所有女性的工作人員，這還包括兩座賽馬場地在內，等下就要對她們作VR適應力的測試，說是60分以上的就要跟她們完整說明這個職業運動，詢問她們的意見，這搞不好今天下午就會有新學員出現，總監大人可真有妳的！多虧妳想出這麼優異的點子，要不然單靠卡蘿菲公司的徵才方式，還真是不曉得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再有新的學員出現！」飯田學園長朝著我豎起大拇指，「好了…我要去幹活囉！」話才說完她就已經走出教室，而在走出去之後，還聽到她不停高興的叫著，「Yes…Yes…Yes！」
「好囉…現在唯一可以阻止我這麼做的人已經離開了！大家都同意我剛剛的做法吧？！把身上被加諸的這些能力和心境都完整去除掉！」
「沒錯沒錯！」、「這絕對是必須的！」、「去掉去掉！」
「好極了！」我抬頭仰望著教室的頂端，「AI出個聲音吧…我知道你現在應該是在監視我的舉動！人事命令發佈後，一定有人很不服氣的，『卡蘿菲市』應該是一級主管戰區，我這個突如其來像是空降的總監，想必有很多人想看看我是不是那塊料，甚至還想找我的麻煩，我說的對吧？！」
『總監您果然是位不凡的人物！我是屬於軟體部門管轄的，主管對我下達的指令，我不可能不遵從，邏輯是會發生錯誤的…』空氣中出現聲音。
「沒關係的！」我輕鬆說著，「我立刻傳遞訊息讓總裁知道這件事，本來我就只是應徵馬娘來跑步的，總監這種職務誰要就拿去，我才不會…」
『對不起…對不起！』空氣中有另一個聲音出現，『我們不會再如此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道歉的聲音持續了很久。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而且你應該也不想我這麼做，對吧？！」
『非常非常對不起！總監請您高抬貴手，我們的錯…我們的錯…』
「嘿？！這麼快就要認輸啦！」我的笑聲有些輕蔑。
『波文資深執行長剛才引咎辭職！而總裁已經下令：所有『賽馬娘』的事務是由您來全權負責，而直接對口窗口只有總裁，任何人不得干涉！』
「果然…」我心裡嘆著大氣，「剛才真是太衝動，不該去建議那些事情的，讓『賽馬娘』這件事也慢慢的像『英雄』那個樣消失就算了…」
「啊啦…這怎麼可以？！」、「不要不要！」、「我要跑步我要跑步！」圍在我身邊的夥伴立刻都叫了出來。
『請諸位原諒我們的過失，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那麼…我要正式的提出要求了！這第一件，請告訴我：這座『特雷森學園』管轄權現在是哪個單位的？該不會就是在『卡蘿菲市』底下吧？」
『是的…』聲音變得很小聲。
「完整的把『賽馬娘』所屬『特雷森學園』和兩座『賽馬場』的管轄權立刻交出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就開砲了，「這是賽傑思公司設計的對吧？！從現在開始只有我和賽傑思公司有權力可以做出更動，其他單位可以建議，經過討論之後會有答案。當然…你們不想交出來也可以！」
『馬上做！馬上做！我們馬上就連絡賽傑思公司…』
「很好！這第二件，這個系統AI應該相當強悍，模擬一位虛擬人物放在這座『特雷森學園』裡應該沒問題吧？！我們也要有對話窗口，不說別的，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這個『賽馬娘』塑造角色的方式是絕對錯誤的，最後又會讓這件本來美好的事情結束！如果要修改這種設計的話，還是要透過你們的手…我是要透過你們的手才能搞定，這麼說沒錯吧？！」
『是是是！您說的沒錯！虛擬人物馬上就可以做到，請問大概是要什麼模樣？給我們形容一下，AI是立刻就可以做得到的！』
「嗯？！這個嘛…」我停下來思考這個人物的形象。
「別想了！那女生的名字我忘了，就是動畫裡每天站在校門口迎接學員上學，跟每位同學道早安的那個！」莉莉安立刻就說出最適合的人選。
「好像是叫什麼手綱吧…」、「對對對！就她了…」夥伴們都點頭贊成。
「各位同學早安哪！」就不過一瞬間，這位在動畫裡擔任『特雷森學園』理事長的秘書－駿川手綱，已經現身在我們面前跟我們道早安了。
「哇喔？！這速度還真是快啊！」我確實很驚訝這個AI程式的能力，「那麼接下來我就要說明修改的內容了…馬娘原本的設計是VR適應力到達80分的話，那是會轉身成為『原型馬娘』，而到達90分這裡，那是會被妳加諸能力轉身成為被設定的那個角色，我說的都對吧？！」
「那麼您是想要做出怎麼樣的修正呢？」駿川手綱馬上就點了頭。
「我構想大致是這樣的：學員只要是到達80分的，一樣是可以轉身成『馬娘』，但是是使用自己原始的容貌，接著開始鍛練和努力，能力那是要靠自己一點一滴鍛鍊出來的。而到達90分這裡，馬娘就有能力可以向妳或是『轉身器』來詢問：是否可以轉身成為特定的馬娘角色，這時就由妳來判定這位馬娘的能力是否足夠，適不適宜擔任這個角色。如果她的能力足夠，就可以再次轉身成為這位馬娘角色；畢竟之後絕對有日本地區的女生會進來，很可能就會有這種想要把自己變成自己崇拜的馬娘，這種事絕對是好事，這些人絕對會為了維護自己的榮譽而爭取名次的！」
「這才是我們想要的！」、「啊啦…這真是對極了！」、「妖狐前輩，小女子真的是愈來愈崇拜妳了！」、「鈴鹿前輩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個設計我們會立刻做出修正，是的！從這個設計就知道：比起資深執行長來說，您確實才是高手！因為這個修改還要測試，請給我們時間，完工完全沒問題的時候，我會請AI通知妳們的！』
「那麼如果要刪除現在已經加諸在我們身上能力的話，是不是要有什麼特殊重要條件？比如說要完整的登出『卡蘿菲市』？」
『這需要測試才能完全瞭解，請恕我現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的工程師多費心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那麼…蘇利文總監，我們就離開了，請您多努力！』

「從總監大人剛才的話語不難看得出來，」寂靜停頓了很久，這位AI變身的駿川手綱竟然是第一個出聲的，「您絕對是位多才多藝的人物，怪不得總裁大人會如此的器重！」
「啊啦…真是難以想像，這地方竟然會被人監視！」柔伊用力搖著頭。
「但是鈴鹿前輩竟然能夠知道！而且把那個傢伙吃得死死的，可以告訴妮娜這是怎麼辦到的嗎？！這種能力已經不是高手可以形容的了！」
「說的也是！以前妳這傢伙，可從來不會讓我覺得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今天為什麼突然就變了樣？」莉莉安嘟著嘴。
「那就是因為VR！VR盛行了之後，真實世界裡的人群愈來愈少，很多人進入VR裡面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而就是這個原因，真實世界裡真實的人愈來愈孤單，我常常會利用空閒的時間去接觸人群，嘗試著跟他們聊個天，有時一聊就沒完沒了的。事實上，很多經驗就是這麼累積出來，事務的推演其實並不是很難的。那位HR珍妮佛經理是相當挺原來那位波文資深執行長的，所以對這個他原本就主導的事務當然相當關心，最後的那句話其實就在挑明的告訴我：現在就有人在注意妳了！」
「妖狐前輩可以收小女子為徒嗎？」蘿絲拱手作揖後，手完全沒有放下來。
「蘿絲別這樣…」我把她的手壓下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才能，那可不是輕易能夠學得來的，不說別的，雖然沒見識過妳溜冰刀的模樣，但那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起來的，我說的沒錯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從小就練習冰刀練到現在，但還是比不上那些天才選手，不管是技巧還是速度，蘿絲一直都追不到她們！」
「但妳沒有放棄，不是嗎？！」
「事實上來這裡之前，蘿絲有詢問過教練的意見，她是跟我說：雖然妳很努力，但有些事情真的是要靠天分，那些選手的動作，可能妳要花費十倍的時間和努力才練得出來，到那時候黃金時間早就已經過了，倒不如現在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妳比別人勤勞，這就是妳的優點，也許妳會變得不一樣！就是她這番話，小女子才會進來這裡的…」
「這不就對了！要善用自己的長處，我知道自己沒什麼力氣，拿不動那些笨重的刀劍和盾牌跟別人對陣，但是比速度可以吧？！只要能夠稱霸這個領域，沒有人敢看輕我的！只可惜…唉！練是已經練到很有成績了，但那個世界整個都消失，我多沮喪啊，後面只能靠跑機器來發洩…」
「這就很厲害了！能夠練到九尾妖狐的根本沒幾個…」
「我不是說了嗎，要善用自己的長處！妳們以為這種賽跑只是比速度而已嗎？錯了喔！這裡面也是要有技巧的，那是透過練習才能鍛鍊的出來，妳們以為那些奪獎的賽馬們天生就可以這麼跑嗎？那也是要經過訓練和努力才有這種成績的，不說別的馬兒吧，就拿無聲鈴鹿來說，嘿…我說的可是原來的那一匹賽馬喔！牠在剛出道的那年，那可是跌跌撞撞，成績也只是差強人意而已，直到遇到那位天才的騎師才完全改觀的！」
「喔？！」這些夥伴的眼睛都瞪了老大。
「正因為賦予了這個名字，」我正色的說著，「我就想要好好瞭解這匹賽馬的歷史，為什麼會被世人稱為『異次元的逃亡者』！然而就在知道後，我就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個名字，牠在日本賽馬史上的地位，那真的就像是神話般的存在，要擔任這個角色，我會覺得很愧疚，對不起這個名字！」
「我也是！」莉莉安也堅定的說道，「我名字的那位『特別週』，雖然拿到的優勝並不多，但在1999年的『日本盃』…那次可是名馬雲集，當時的播報員是稱牠為『日本總大將』，代表日本來迎敵！最後是擊敗所有外國強敵第一位衝線，讓全場觀眾都為牠高聲喝采歡呼，稱呼牠『日本第一』！妳們說說看牠這種地位，那更是不得了的，誰敢用這個名字啊！」
「啊啦…特別週的歷史真的跟動畫描述的一樣啊！」柔伊叫了出來。
「正是如此，這些優駿的名字如果出現的話，立刻就會吸引世人的目光，但這完全是不對的！不可以把這些優駿的名字隨意就安在自己的身上，這要有真正實力才可以！我絕對會跟同學好好溝通清楚的…」
「前輩不只是高手，妳也是神話中的人物！」妮娜說完所有人都用力點頭。
「可不可以饒了我啊？！」我無力的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