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五十一章　他到底哪裡惹你了？

四周的情緒跟著喧鬧起來，看著一個個群情激憤的樣子，我不由得揚起一抹微笑。

會有不滿的反應就表示曾經受過對方不公的對待，那我挑起的情緒就能夠有些作用，我也能多幾分成功的可能。

「所以你們只是不敢，不是不願意……對吧？」

我淡淡的對著四周掃了一圈，對著幾人問道。

「這個……」

「我們……」

幾人互相對視、支支吾吾，然後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也不逼你們，只要你們多少幫個忙就好。」

看著他們的表現，我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態度，這樣能更好的引起他們的盲從。

只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就會更用心的出力，對我的計劃就更有利了。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出面，更沒什麼責任，就是給我打幾通電話的程度而已，這很簡單吧？」

我朝著靠近我的幾個不良少年走去，雙手各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輕輕的對他們拍了拍。

「你們跟平常一樣，逛街、吃小吃、喝飲料，想在那裡晃又或是想在哪玩都可以。」

「只要在厲家明那傢伙的手下活動的範圍內就沒問題。」

「我需要的只有情報，我要知道他們在哪裡、都在做些什麼、共有多少人。」

「只要消息沒錯，你們出去玩的花費我都可以幫你們出，而且你們也不會被發現，我也不會暴露出去，還能噁心一下厲家明他們，你們覺得呢？」

我緩緩地對著幾人說出煽動的話語，讓他們的內心開始動搖。

「真、真的嗎？」

「只要知道他們的消息，幫你監視就可以了？」

「幫我們出花費是不是真的會給我們錢？」

「你不會把我們說出去？」

聽著我的煽動，幾個不良少年臉上的表情也跟著精采了起來。

「我一直都說到做到，只要你們不要在背後亂搞，我答應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反悔過的。」

看著他們表現出來的樣子，我明白這次的事情差不多等於成功了。

我滿意的笑了笑，對著幾人點了點頭。

「阿竹，你跟他們說，我是不是一直都說到做到？」

為了增加公信力，我開口對著阿竹搭話，對這部分我倒是滿有自信的，也不怕對方拆台。

當初被阿竹找麻煩的時候，我就跟他約法三章絕不會主動找他麻煩，要不是這次被找碴，我甚至都沒有想跟他見面的想法，所以我倒是滿有自信的。

「龍哥，你說的都對，我都相信你，不管你有什麼需要我們都聽你的。」

阿竹聽到我的叫喚後，馬上就巴結的過來連連附和。

……這傢伙為什麼越看越像個狗腿子。

「不用啦，沒這麼誇張，這次要不是被那個白癡噁心到，我也不會過來找你幫忙，之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了，忙完這次就照佬樣子吧，我們互不干涉。」

我癟著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可不希望之後又跟他們混在一起，只會多一堆麻煩而已。

「既然竹哥都掛保證了，那就答應吧……」

「對呀，竹哥的面子還是很有用的。」

「嗯……反正也看他們那夥人不爽。」

「有錢可以拿的話就幹一場吧。」

「可是，你們不怕被找碴啊？」

「對呀！那夥人不是好惹的……」

聽了阿竹的保證之後，幾個不良少年就開始自顧自地討論起來，不過話語中的抗拒已經少了很多，慢慢多了些接受的聲音了。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些你們先拿去吧。」

我掏出錢包，抽了一大疊的鈔票拿給阿竹。

「龍哥……這、這麼多，真……真的給我們啊？」

阿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遞出的一疊鈔票，接過鈔票的手都還是抖的。

「嗯，剛剛才領出來的，你們自己分一分，有多的就當小費了，不夠在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接過鈔票還不太敢收下的阿竹，有些不耐的把鈔票往他手裡用力按下，強逼著他收錢。

「不過先說好，接下來一周，我隨時都可能問你消息，你們那邊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也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懂嗎？」

「這當然沒問題，都聽龍哥的。」

阿竹連忙點頭答應，看著背我塞進手中那一疊白花花的鈔票，臉上都笑開了花。

「你們呢？這點能做到吧？」

我有些懷疑的看向那幾個不良少年，看著幾人意動的樣子，心裡也有了幾分把握。

「沒問題！龍哥。」

「我們都聽竹哥跟龍哥的。」

「早就想報仇了，這件事一定會好好去做的。」

「等我們的好消息，龍哥！」

「我們保證一定會好好監視他們的。」

幾人的反應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雖然知道他們會答應，不過沒想到他們的態度竟然轉變的這麼快。

這到底是金錢的力量，還是因為他們曾經的過節？

「對了，你們知道厲家明那傢伙主要的活動範圍嗎？」

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句。

「呃……龍哥的意思是？」

「這是在問我們他通常都在那裡混嗎？」

「還是龍哥你是在問他家的地盤在哪裡？」

幾個不良少年有些不確定的向我詢問。

「嗯？這兩者之間不一樣嗎？」

我有些狐疑的看著幾人，照他們的問法來看，似乎中間些差異。

「龍哥你對厲家的情況了解嗎？」

阿竹看了看我的反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我只知道他家有點能力，詳細的內容就不清楚了。」

我輕輕搖頭，誠實地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喔～原來是這樣，那我先跟你簡單說一下。」

阿竹點了點頭，然後才坐到了我旁邊開始解釋。

從阿竹這裡聽到的消息倒是比阿虎哥那邊聽到的要全面一點。

一開始厲家的長輩們是靠廟口的勢力起家的，漸漸的吞併了一些小團體然後建立堂口。

因為一些利益糾葛之後又和幾個團體合併成大幫派，才有了現在厲家勢力的雛型。

最近好像因為一些原因又跟某幾個大勢力起了衝突，附近的勢力圈可能因為這次的問題引起一波大換血。

可以說，厲家就是武鬥派組成的暴力團夥，因為這樣的組成模式，導致他們勢力的活動方針主要是靠暴力支配，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厲家明身為黑二代，也是受到這樣的暴力環境影響，被幫派分配了一部份屬下讓他使喚，所以他的勢力是自己另外圈出來的，他家的勢力還沒有完全認同他。

因為這個緣故，目前的厲家明可以說是另一個派系，所以他所活動的區域自然不會和厲家的勢力有所串連。

不過因為有黑二代這層關係在，厲家多少還是會給厲家明一點援助，所以在不良少年裡面，厲家明的勢力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

這也是幾個不良少年們不服氣的原因之一，不是打不過對方，而是不敢打。

如果不小心打贏了，之後可能會受到厲家的打壓，如果打輸了，以厲家明平常那臭到跟水溝有得比的名聲，他們也沒有多好的下場，所以幾乎都是對他畢恭畢敬不然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喔？原來那傢伙這麼囂張的嗎？」

「嗯……不只囂張，他……」

阿竹原本有些興奮的情緒被我這麼一問之後反而委靡了起來。

「嗯？怎麼了？看來這裡面有問題啊。」

我有些感興趣的提了一句。

「其實，跟你說也沒關係。」

「說說看吧，我也滿有興趣的。」

「龍哥，說實話，我滿怕你的……」

「這我看的出來，然後呢？不是要說厲家明那傢伙，怎麼說到我身上了？」

我狐疑的看了阿竹一眼，怎麼會選這時候岔開話題？

「呃……其實、其實是這樣，我啊，那時候鬼迷心竅，被慫恿之後找你的麻煩，不過我不後悔，本來就是這樣，我們大多時候都有贏有輸，互相之間也有自己的地盤跟規矩。」

「遇到你是我們運氣不好，想把鬧事的踢開結果反而踢到鐵板，這些也沒什麼好丟臉的，當初說好的照辦而已，你也都對我信守諾言，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

阿竹一邊說，一邊流露出一種近似於心酸的情緒，這樣的情緒漸漸渲染，原本圍繞在一旁的幾人也跟著有些消沉。

「那傢伙不一樣，他有背景、怕丟人，所以他贏了他要、輸了他也要，還逼我們不能說出去，我們就只能乖乖聽話、只能這樣被他一直擠壓一直逼迫。」

阿竹喝著買來的碳酸汽水然後有些不憤的握緊拳頭。

「他媽的，如果打輸了我們就認了，那個沒種的根本就不敢跟我們幹架，都用一些爛手段，不然就是來陰的。」

「對呀！那傢伙根本就是沒膽，是孬種！」

「竹哥說的對！那傢伙根本不照規矩走。」

幾個不良少年就像是被點燃情緒一般也跟著吼了起來。

「剛剛猴子不是 有跟你提到我們上次跟厲家明的衝突嗎？」

「那次的衝突我們有十幾個兄弟都被打進醫院了。」

阿竹難過的朝著嘴巴灌了一大口氣水，然後有些不爽的啐了一口。

「是我認識的那幾個？」

想了想曾經跟在阿竹身邊過來找我麻煩的幾人，看了一圈球場周圍發現沒有幾人的身影後，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有幾個是，另外幾個被他們嚇的都不敢出來玩了。」

阿竹頹喪的點了點頭。

「他們很強？我指的是厲家明的人。」

為了怕被阿竹誤會，我特別多了一句解釋。

「我知道龍哥你想問的，他們不強，至少不會強過我們。」

「怎麼回事？」

雖然輸給我，但我還是很清楚阿竹這個不良少年的小團體的能力，如果他很明確地說出了不強，那應該是不會輸給厲家明才對，為什麼互相衝突之後出來的結果竟然這麼慘？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阿竹一眼，然後皺起眉頭開始思考可能性，如果對方手中有什麼特別的手段，那我勢必也要調整行動方針了。

「龍哥你不用擔心，沒有你想的情況。」

看著我煩惱的樣子，阿竹舒緩了自己的愁容然後搖著頭朝我笑了笑。

「那不然是？」

「他們……他們動用厲家的關係，找了幾個警察把我們各別居留，然後偷偷洩漏放人的時間，我們一出警局就被打了。」

阿竹有些難堪的咧開了嘴，滿肚子的委屈都在那張苦澀的笑容中。

「……然後你們就這樣被一個一個的針對了？」

我有些無言的看著阿竹，難怪他們一個一個的都表現得這麼抗拒，這也太憋屈了點。

「我們能怎麼辦？警察那邊抓你也跑不了啊。」

嘆了一大口氣，阿竹又開了一瓶汽水就是悶頭猛灌，像是把汽水當成悶酒喝了。

「警察啊……的確很麻煩。」

我有些忍同的點了點頭，開始思考起是不是該改變計畫。

「所以啊～好幾個兄弟都不敢出來了，不然就是只敢縮回學校混。」

「……」

難怪這幾個傢伙滿滿的負能量，這都被欺壓到家裡了難怪會不爽。

「怎麼樣？還上嗎龍哥？如果你會擔心的話，我們就收手。」

阿竹偷偷觀察著我的表情，臉上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別傻了，你知道我的脾氣，那傢伙最近讓我覺得很煩，我是一定要教訓他的，頂多不把他打死……」

我輕呼了口氣，看著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說著自己的打算，然後話語漸漸冰冷。

退縮？反悔？那種事是不存在的，我已經受夠了，頂多就是有些難辦而已，沒什麼不行的，看他要不要命而已，要鬧就看誰手段好。

「好～那我陪你一起，我也是真的受夠了，有龍哥你頂著，我也不怕他來找事。」

深深看了我一眼，阿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點著頭。

「放心～我保證過，你們負責給我情報就好，剩下的我自己來，不會牽扯到你們身上，你們老實完你們的，然後幫我看住他們的人就好。」

我拍了拍阿竹的肩膀，對周圍幾人也笑了笑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龍哥，能問你個問題嗎？」

阿竹一邊偷看我一般斟酌著問題。

「嗯？問什麼？」

我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瞥了阿竹一眼。

「……他到底哪裡惹你了？」

阿竹眼中充滿了好奇的小星星盯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