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攝影:賴芊芝
去年(2022)十一月自政治圈毅然決然回到藝術領域,也回到自己家鄉台北的藝術家文森,在個展中以「性」與「童年」結合成一組組繽紛的平面作品,回望過去之餘,更多的是對於藝術及個人生涯前行的展望。
在文森的童年中,父親之角色在裡面是相對缺席的,直到大學的一個重要場合,文森更加深刻地意識到這件事,在裡面每個人都穿著正裝打著領帶,而自己做的卻是馬上退到外面的廁所,google(查詢)「怎麼打領帶?」而在那個當下,重複試了數次卻始終無法成功打出好看的領帶,文森感受到早已深埋在心底,在當下再次億起的孤獨。不過,他並沒有想要沈澱於這樣的難受裡。
一幅幅豔麗的創作裡,可以注意到「性」在作品中扮演的角色是重大的,卻也是孤獨的。
「所有事情都與性有關。」
文森說到。他認為在出生以後,不論是我們看待另一個自己可能有興趣的性別個體,或是我們眼底能看見的生命、生物,都與生命的結合有關,而這便是性。
在大學時期,文森與LGBTQ五族群(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gender, Queer)皆發生過性行為,而他發現原先與異性戀女性的性經驗中,會在對方的眼睛中看見宇宙之間的關聯與關係,而這件事在與LGBTQ族群中很少能夠感受到,唯獨性關係的結束後仍會回到孤獨狀態同樣發生。也這樣的經驗亦讓文森更確認自己是異男(異性戀男性),並以這個暱稱作為創作的名稱之一。
在政治圈待過數年的文森深刻感受到社交的不可免,大家都會帶有面具,可是有些人拆下面具後,消失的是整個人生。這不是他想要的。這就如文森展覽論述中形容的:「性生活中白天壓力與夜間釋放、正人君子與衣冠禽獸、成年現實與兒時夢想......」兩個矛盾,或著多個矛盾總是存在於我們的人和生活上。可這些矛盾下真實的是什麼?人們是否還擁抱自己、擁有童年理想?也許,人只要存在,便需要找到那樣微妙的平衡,缺乏某一邊,就會不穩,接著崩潰。
除了上述的政治表演,面具可能拆不下來外,這個意義也包括:
11月底文森辭職後,先畫的作品為寫實面向的畫,他發現寫實、臨摹其實講不出真正想表達的,應該先把抽象的思考丟在前面,找到適當的視覺語彙。結合他對藝術史的了解,文森表示:「當代藝術後沒有人是最創新的」,我們從這裡拿一些元素、那裡竊取一些方式,接著成為我們融合的東西,在這裡面有著過去,有著隱喻。
藝術家文森所見的異男歷程是兩個端點的張力拉拔,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多選題。深蹲與瑜伽除了暗示性能力的基本功外,還有著社會期待下沒得選擇的壓力。在意著輸贏,而且還需要是「兩著全拿者」才有進入贏者角色的門票。
無止的輸贏較量也許是不可能能承受得住的,或許異男們該做的,是更接納自身、擁抱多元,成為接受度更高的個體。在文森的創作中,由作品說話的一幅幅創作中,直得我們嘗試開口討論性別、個體與他人、性,以及也許被藏在內心深處的童年陣痛,試著拿出來觸摸、接近,或許能夠再多走一點點路,如文森的繽紛色彩一般,接下來的路也許會再看到意想不到的風景與可能。
名稱:《異男初階班:打樁機上的深蹲瑜珈練習指南》
展期: 9.8 - 10.7.2023
地點:TAI Gallery 承藝術(台北市大安區信義路四段58-1號)(近捷運大安站四號出口)
時間:Tuesday-Saturday 12 - 7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