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在上官均的冷眼注視下，她只能無奈地應付著這突如其來的情勢。

「怎的這早回？不是要慶祝燕兒獲得琴鬥魁首嗎？」

上官均的聲音冷冽而沉穩，他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一絲不屑。

周婉瑩只得強顏歡笑回應。

「燕兒這幾日吹了太多風，今日身子明顯不適，宴會前就回府，早早歇下了。」

「罷了！那裡頭也沒有甚麼必要來往之人，既然她已歇下就罷了。本相有事要說。」

上官均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質疑，目光深不可測。

「甚麼事？」

周婉瑩心中早已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蘇家在藝鬥前已經下了聘禮，本相已經正式收了聘禮也交換了婚書。過完了年，她就該去蘇家試親了。」

上官均的話語鋒芒畢露，冷漠無情。

「什...」

周婉瑩差點無法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心中因為今日所有種種，爆發出了無邊憤怒。

「上官均，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為何不事先告訴我們？」

周婉瑩聲音中帶著怒氣，與剛剛進廳前的焦思甚慮差距甚遠。

周婉瑩面色陰沉，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不滿和憤怒。上官均的話讓她震驚又憤怒，她沒有想到，即便上官燕在這場藝鬥努力拔得頭籌，居然還是這樣的結局。

上官均淡淡地看著她回應。

「蘇家與我左丞相府的婚約，可是擱置了八年。如今上官燕也將及笄，這並無不妥。」

「這根本是無理取鬧！」

周婉瑩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論無理取鬧，妳們母女倆才是箇中好手。」

「我不同意！！！我女兒的一生怎能如此輕易被安排？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周婉瑩憤怒地說道。

「她也是我的女兒，我自有權決定她的婚姻。」

上官均的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你不能這樣專斷獨斷！那蘇家經營的可是育女苑生意！！我不會同意的！！！」

周婉瑩的聲音越來越高，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不需要妳的同意，這左丞相府是我說了算！蘇家的聘禮我已經收了，婚書也換了，這是早已定下的事實。妳無需再多言。」

「上官均！！！」

「要是她敢哭鬧胡來，本相就讓人將她手腳打斷，待她嫁入蘇家後再讓人接上她手腳，本相說到做到。這次如果妳還想著幫腔，甚至不接受本相這安排，就給本相滾出左丞相府。」

「爹...娘...你們...」

心煩意亂睡不著的上官燕，原在房裡呆坐著，聽到了前廳微微騷動，這才跑了出來。

上官燕慌張地望著爭執的兩人，眼中閃爍著不安。

「很好，既然來了，本相就再說一次。」

上官均這回眼神冷冷看相了上官燕。

「蘇家在藝鬥前下了聘禮，本相收了聘禮也換了婚書。過了年，妳就去蘇家試親。」

「不...爹！燕兒不要...燕兒不！！！」

上官燕顫抖著聲音，她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也不敢接受這一切。

「不？妳沒有說不的資格。早在八年前，妳就該嫁去蘇家了，現在只不過是一切重新回到正軌，妳自該好好遵從這婚約。」

上官均的聲音冷酷無情，對於女兒的反對仿佛置若罔聞。

周婉瑩則是對著上官均咬牙切齒

「上官均，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這麼多年來，過分的是誰？本相最後一次告訴妳們，這蘇家婚事，妳們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敢想著胡亂惹事生非、一哭二鬧三上吊，本相就都成全妳們。若還有不服的，都給本相滾出左丞相府，永遠不准再回來。」

上官均的眼神中閃爍著狠意，語氣毫不留情。

周婉瑩心中確實充滿不滿，但此刻她也清楚，自己無法在這個時候與上官均正面衝突。現下實際情況，她不能一如既往與他發生更多抗爭，尤其上官燕還身心俱疲的狀況。

「爹...」

上官燕還想在說甚麼，上官均一個眼神掃過，上官燕渾身一冷，顫顫發抖。

上官均眼神冰冷的看著上官燕，說出口的一字一句，接讓上官燕心如死灰。

「看來妳身為左丞相府嫡長女，還沒搞懂自己該做的，本相就再說最後一次。蘇家在藝鬥前已下聘禮，本相已經正式收了聘禮也交換了婚書。過完年，妳就給本相乖乖去蘇家試親。若敢不從，本相就讓人打斷妳手腳，直到妳乖乖嫁過去為止。」

上官燕聽的頓時不敢再哀出聲。

那手腳對她來說乃是最重要的，她可不能被斷了手腳。

「從現在開始，妳給本相好待在府裡，哪裡都不許去，過完年後就給本相乖乖去蘇家試親。」

上官均再瞪了母女一眼，這才離開。

上官燕頓時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嗚...為什麼...」

「為什麼只有我...」

「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明明是丞相府嫡女啊！」

「啊啊啊！」

看著不停哭泣的上官燕、心軟下來，只得不斷安慰。

「燕兒...妳別難過了...這事...」

「娘！娘...燕兒...燕兒想死...為什麼燕兒不能嫁給四皇子...」

「天！燕兒，妳快別胡說了！甚麼死不死的！這話不准再提。」

「嗚嗚...娘...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四皇子...那時為什麼不是四皇子在那...為什麼會是...嗚...燕兒...燕兒不要...」

那蘇颽正，人年紀不僅比自己大得多、都快趕上當自己父親的年紀，直讓她覺得噁心。

而且那日他說的，她也聽出來了，自己娘親肯定與之也曾發生過關係。

這些到底是甚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燕兒，別哭了！妳這樣娘也傷心呀！」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娘...為什麼會是這樣...」

「如今...還是好好考慮與蘇凜軒的婚事如何...？」

周婉瑩小心試探，如果婚約不變，讓她嫁給蘇凜軒，她至少還有個好聽的名頭，甚至這醜事不僅會被壓下，還順理成章。

聽見還是只能嫁給蘇凜軒，上官燕崩潰開始亂發脾氣、扔起廳內的東西。

「燕兒，妳別這樣...娘親也難過，燕兒妳別...」

「再摔東西，妳們母女都給我一起滾出府！！」

上官均知曉周婉瑩與上官燕肯定會將動靜鬧大，因而站在廳外，適時出現喝止。

他站在外頭，周婉瑩心裡一驚，也不知他聽了多少去，只慶幸，幸好剛剛都沒提及蘇颽正。

「爹...」

上官均這回也不打算再多留，狠話說出後，踏起步子離去。

上官燕依舊哀傷痛哭，周婉瑩卻暗自心驚，幸好上官均沒聽到上官燕失身之事。

周婉瑩其實也想過是否乾脆向上官均全盤托出，但她擔心若是上官均得知，他認得好兄弟，不僅佔有了上官燕、甚至有佔有過她自己，他會不會氣這頂綠帽戴的兇，直接將母女兩人按古禮浸豬籠或洗門風，因此周婉瑩甚麼都不敢說。

上官燕也是知曉母親心中這想法的，因此在府裡這般大鬧，她也沒有透露出半分她失身的事，只讓眾人以為是她不能接受嫁給蘇家。

上官燕年後嫁去蘇家已是無可變更之事，母女兩人此時心下卻只想找出為何上官燕會明明走入的是四皇子廂房，裡頭卻是蘇颽正這事。

上官燕的心境從一開始的狂躁混亂、到最後不得不平下心接受現狀，內心只想找出傷害她的人，一想著要讓那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