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07|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那些年的歌》(End)

    年少的愛戀,抵不住時間與空間的洗鍊;青春時的歌,卻總迴盪在耳邊。 張洪量《妳知道我在等妳嗎?》 *****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的愛上妳 沒有理由 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的愛上妳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 她說過的,他記得--- 「迎新會在陽明山第二停車場辦烤肉,那裡也是有名欣賞夜景的地點。」 「有一家羊肉羹魷魚羹的宵夜生意很好,老闆娘超厲害,客人點的都記的起來。」 「社團學長姐帶他們去夜遊,從走陽明山上過去到北投,或跑去十八王公吃肉粽。」 「還有去錢櫃夜唱到早晨,直接去上8點的課,好瘋喔。」 「法文老師講文法,講到我快要睡著了,只能想你提神。」 「有個學長會跑去女生樓下等我,或約我去圖書館讀書,我沒去喔,我都說我有男朋友了。」 大學生活是精采的,一整個不同於台南的燈紅酒綠。 子騏也是,台中商業圈裡的大學學院,夜生活也是不遑多讓。 然後,曾經走進心裡的人,最後卻在繁華的城市裡走丟了。 好像,老天爺總愛開太幸福的人的玩笑。又或許,是月老的紅線禁不住空間距離的拉扯,斷了線。 年輕以為會天長地久的愛戀,終究也只是幻覺。 寒夜裡的體溫餘韻還在,電話那頭的人,卻為什麼說著那麼殘酷的話語。 電話聯繫沒斷,書信沒斷,怎麼感情突然卻要斷了。 他不懂。 「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我身旁啊!你為什麼要那麼遠!?」名玲啜泣著。 「我很想在妳身旁,別哭了,我馬上上去找妳,好不好?」 「我們分手吧。我們分手好不好?我不想要這樣。」對面的曾經熟悉溫柔的聲音現在哭吼著。讓他有種空間錯置的感覺,好像一個人被撕裂成了兩邊。 子騏忍著撕裂感,深深地吸了口氣「……好。」自始至終,他總不會拒絕她。 孤單時,我不能在身邊。 寂寞時,我不能在身邊。 天冷時,我不能在身邊。 難過時,我不能在身邊。 開心時,我不能在身邊。 這不是一開始分隔兩地,就知道的事情嗎?為什麼成為控訴的主因。 他不懂。 只響著啜泣聲的那端,她掛斷了電話。 他繼續維持著深呼吸…… 抗著心被揪緊的感覺,哪怕有著整個人好像被挖空了的不適感。 仰著頭握拳,控制著呼吸,淚就暫時沒有辦法流不下來。 那晚,他一口乾了瓶紅酒,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喜歡用酒麻痺自己。 因為,醉死的人,就什麼都不用想。 ***** 名晴心疼地看著哭坐在電話旁的妹妹「讓他陪你到最後不好嗎?妳什麼都沒跟他說,這樣做對他並不公平。」 名玲平復了情緒要站了起來,名晴趕緊地扶住她,在醫院三個月的治療,病癥說是控制住不在惡化,但人卻容易疲倦虛弱,開不開刀的問題,連自己都猶豫著。 掌控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想想好像是在說笑話。10%的存活率,病魔跟死神,從來不會跟你講道理。 只是,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就讓他記得自己最美的樣子就好 。 這樣子就好。 「本來就是一段因玩笑而開始的感情,在謊言中結束,不也是剛好而已。我就是從頭到尾都在騙他的壞女人。」名玲的嘴硬。 「你不怕他從此不再相信女人,搞不好還會變成惡女殺手什麼的。」 「……」 「開玩笑的,要吃什麼我去買。」 ***** 女兒學校健康檢查說她心跳有雜音,是心臟未發育完全的關係,醫生說,長大後,這個現象就會改善了。子騏今天帶了她回成大回診。 「鄭名晴!嗨!好久不見!」子騏等著結帳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嗨,好久不見,帶小朋友來看醫生啊?」名晴看到了跟在子騏旁邊怯怯地小女孩。 「是啊,小朋友檢查說有心雜音,不放心帶來讓醫生看看。玲,叫阿姨,阿姨是爸爸很久以前的朋友。」 「阿姨好」小女孩小聲地打了招呼。 「妳好。」玲嘛? 「妳呢?怎來醫院?」 「小男生好動,傷了腳,帶他來看骨科,我們家的7歲了,你的呢?」 「6歲,剛要上小學。我們幾年沒見了,快20年有了吧。」 「差不多,都要40了,差不多快20年了。」 寒暄的兩人心裡似乎都卡著一個話題,讓空氣一陣靜默。 「妳妹還好嗎?」子騏終於問了出口。 「她很好。謝謝。」 「那就好。到我的號,我去結帳了,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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