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意，行斷路 13

老師把列印好的試卷自前排發下，同學接著前排傳來的考卷接著向後傳。

我將頭向後仰伸了個懶腰，準備迎接在這學校的第一次小考。

在右邊的同學突然舉起手，語帶詼諧地向前方喊道：

「老師，我可以開書考嗎？」

「當然不行，這次的考卷我已經出的比較簡單了！」

老師毫不留情面地將他的請求拒絕，真是一段毫無意義的對話。

我見那同學垂頭喪氣地吐了口氣，困惑地不禁思考起來。

其實不太懂這有什麼好失望的，考試的時候不能看書難道不是常識嗎？

「這小考卷給各位一節課的時間做答，寫完的話可以提早交卷！」

在老師的宣佈和兩聲拍下，我們開始了小考。

考試的範圍大概是集合的基本概念跟運算嗎？看題目的感覺沒有特別的複雜。

果然學校教的東西有點太簡單了嗎？

我左右張望看向周圍的同學，一部分的人已經開始作答、另一部分的人緊盯著小考卷遲遲不肯下筆。

原來如此，在想更完美的解法對吧？

自己在做模擬演算，或是模擬題的時候，也都會希望紙張更乾淨、整齊一些。

有時候會先在腦中算完後，再寫在紙上。

看來得收回前言，這學校的學生...也許不像我想的這麼糟糕。

我將視野轉回考卷上，開始細讀上面的題目。

同時將筆放置於一旁，開始在腦中展開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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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了大約7、8分鐘後，我將計算完畢的答案寫於紙上後，把筆平放在了桌上。

已經有幾個同學正在睡覺了啊...看來他們的程度真的不能小看。

斜前方還有幾位同學還在作答，就好好利用這個寧靜的考試時間，繼續我的模擬練習吧。

我閉起雙眼，開始了模擬練習。

由於模擬練習需要高度的集中力，有些習慣吵鬧環境的我，一時之間無法凝聚我的注意力。

就這樣前前後後又經過了15分鐘左右，紙的褶皺聲清晰地傳遞在安靜的教室中。

在前排的一個女同學，忽然站起並向講台走去。

不曉得是不是有故意加重著腳步，連在後排的我都能聽見她的腳步聲。

這影響到了專注的過程，我便停下模擬訓練，睜眼查看後和她對上了眼。

只見她面露得意的神色和自信的表情，帶上略為輕蔑地眼神看向我，接著朝門外走去。

而我靜靜地閉起雙眼，持續實戰模擬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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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聲量聽起來稍微減少了，他們應該得出了一些結論了吧。

脫下連帽向周圍望去，發現多數的同學正在拿著紅筆修正著自己的答案。

這麼說起來，剛才他們到底在討論哪一題啊？

我打了哈欠，一邊瀏覽著考卷上的題目。

但不論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他們正在說的題目。

「叮鈴鈴～」

宣告下課的鐘聲終於到來，今天再來去找老師補課吧…

現在的氣氛要比剛剛更舒緩許多，身為路人甲的我總算可以在教室中移動。

躡手躡腳地躲避著那群高材生的視線，往講台處走去。

默默地趴在講桌上，無奈地向老師問道：

「老師，你們在討論的是哪一題啊？」

「第七題。」

我翻看著考卷，將目光移至第七題上。

「題目：在《莊子 》中，有哪句最適合形容時間的流逝？」

《莊子 》是東亞國家 - 中國的道家經典書籍。

這是老師在上課中曾經有提及過，同時我對於這本書唯一的認知。

在我們西方的國家裡，這是基礎教育沒有教導我們的知識。

加上從小沒什麼接觸亞洲文學，自然不太懂這題到底在說些什麼。

「約爾德同學對於中國的文學確實有一點研究，但在引用的時候，把《人間世 》寫成了《逍遙遊》，所以我扣了他一點在引用上的分數。」

這位老師是從另一個亞洲國家 - 日本來的，卻對於中國文學研究頗深。

話說就算是我們國家的文學，我也找不出內容是從哪一本書上來的。

看來得花時間，再把這張考卷的內容弄懂才行。

「老師，請問今天放學你有空嗎？」

「又要來補課啊！好，我先跟我老婆說今天晚點回去，放學記得來辦公室找我喔。」

「謝謝老師。」

我微微點頭並輕聲向老師答謝，以不被其他同學聽到。

很幸運大部分的老師沒有怎麼嫌棄我，且大多都願意利用課餘時間來指導我。

只是其他同學就沒有這麼友善了就是...

「安德蠢，你站在講臺邊擋到我了！」

「滾開滾開，看到你我就覺得變笨了！」

自從我的真實身分被看穿後，時不時就會有人這樣叫我。

「笨蛋也是有學習的權利的，閉嘴。」

並且通常伴隨著約爾德的吐槽聲，多半嗆聲的環節就會結束。

某方面來說，確實得感謝他。

至於當初身份怎麼被看穿的，那就要回到開學的那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