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 車停了下來,他和幾個工友一起跳了下來。 他看了一下,這好像是個學校,那相鄰的好像是個社區。
“唉,看啥呢?幹活了!”一個工友拍了他一下。
“哦,好的”他回應著。
“咱們負責這裡的床位鋪設,一個格子兩張床,每個床配一個床頭櫃。 大家清楚了嗎?”
“明白了”人們回應著。
學校還是比較大的,城裡的學校都不小,有大大的操場和體育館,漂亮的教學樓。 遠比老家的那些學校條件好的多。他時常想:在這樣的學校讀書,小娃娃的成績應該都不錯吧。 這學校好著咧。
2年前,疫情沒開始的時候,他曾經想把家裡的小娃娃也帶到城市裡來,後來,那年過年的時候,疫情來了,他去了武漢支援建設方艙醫院。 然後這兩年一直在不停的動蕩,輾轉一個又一個工地。 沒有辦法固定下來,也就沒辦法安排孩子。 而且這時不時的就有地方搞封城和全員核酸,還是呆在老家比較好一些。
今年過年,他和幾個老鄉經人介紹來到現在這個施工隊,本來他們在蘇州帶著還蠻好的。 然後突然間上海的疫情情況嚴峻起來,他們所在的包工隊接到了設立方艙的任務,這一次他們是連夜被運到這裡做施工的。
他和工友們,把摺疊床卸下來,然後有的工友把床搬到體育館。 在這之前,有幾個“大白”防疫人員向他們講解了,一些防疫的要求,另有一個“大白”帶著他們來到體育館,在隊長的帶領下開始這個隔離點的施工工作。
他進來的時候,這裡早已有施工隊在施工了,大半個體育館布滿了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滿是格子間的隔離窗位。 一個領導模樣的“大白”正拿著喇叭,在說著:“工人師父們,辛苦你們了,咱們時間緊,任務重,必須儘快完成施工,明天晚上將有第一批隔離病人入住!”
“時間這麼緊啊!”一個工友說
“早都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另一個工友說
大家七嘴八舌的,有的還是說什麼上海人如何如何。 “國家現在有難,咱們只管幹好活,盡到義務,再說了咱們也是救人是吧”他說。
“唉,那些人也真不容易,前段時間我們給一家醫院搬床,剛剛拆了包裝,床還沒完全裝好,他們就得入住,有的老人還是坐著輪椅,還有小娃娃,真是可憐”一個旁邊的工友說。
“所以咱們就不要計較太多,趕緊幹”他說
“哥,你說這是個學校吧,旁邊好像又是居民區,這裡能設置隔離點么?這用完,學生還能用嗎?”年輕的工友問他。
“剛剛,我聽到隔壁的社區有人在喊”放過孩子“”還我學校“,家長也是真不容易”另一個路過的工友說
是啊,当父母的都不容易,他想着。
然後長長嘆了口氣,想起了自己家的那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