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我們的祖先在與大自然的交流互動中,就領悟出了自然的法則。
他們了解四季的更迭,天體的運行,世間萬物的生滅,都有一個他們無以名狀的規則在其中作用,因此各地的人類創生出各種形式不同的工具,欲藉此在某種程度上預測未來的事件。比如東方的易經八卦、十二生肖,西方的塔羅占卜、十二星座。
古代的北歐人也不例外;即使時空相距千年,人性始終是相似的。
我們可以想像古代的北歐人,如何在人與外部世界的關係中,體會、紀錄、調查,然後有條不紊的總結出其間的規律與聯繫,最後所有的知識都濃縮、總結在盧恩文字母的系統,以及這個系統中各自符號標誌所代表的意義。
大約在2500年前,自新石器時代以來,一直盛行的溫和的氣候開始發生變化,可以想見北歐地區的氣候變得更加寒冷,人們被迫得建造更好的房屋,以因應更加嚴峻的時代與生活的不確定性。
刻苦困難的生活總會激勵人們深刻的哲學思考,探索生存的問題;而也正是在這個時代,盧恩文首次照亮北歐的黑暗,尤其是冬季的永夜,給人們在漆黑的大地上點亮光明,像蒼穹裡的北極星指引迷惑的人們。
如同我們已經有的理解,時至今日,很難確切的知道盧恩文確實的起源;但由於北歐神話故事Eddan詩集的紀載,盧恩文因此披上一層「智慧」與「秘密」的外衣。
Eddan詩集的其中一首名為“Hávamál:den höges sång”(哈瓦馬爾:高尚之歌)的詩,描述了全能之父,獨眼之神奧丁(Oden;註解 1)被長矛刺穿,懸吊在智慧之樹上,這期間沒有人給他麵包、蜂蜜酒,也沒有人理解關心他,他吊在樹上度過了九個漫長的夜晚,最終得出了盧恩文,領悟出了盧恩文的奧秘。盧恩文因此獲得很高的重視與崇敬。
今日我們普遍同意的是,盧恩文是古代日耳曼語的拼寫系統,因此,它一方面有字母的功能,可以和其他字母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單詞。
另一方面,盧恩文因為其「智慧」與「秘密」的外衣,因此在普羅大眾的認知裡,將它和魔力,或者說是神秘的力量聯繫在一起,因而也就有了它特殊的涵義。
盧恩文自身的特性給它增添了形而上的力量;比如每個盧恩文(字母)都有自己專屬的名字和它象徵的意義。例如:盧恩文「↑」的專屬名字是Tiwaz,「↑」的象徵是公牛,代表的意義是勇氣、平衡與集中,它也代表古代北歐的神祇Tyr。
最初的24個字符,亦即舊的Nordic Futhark,被廣泛的應用在古代北歐人的日常生活裡,例如武器(註解 2)、工具(註解 3)、珠寶、護身符。如今,盧恩文最為人熟知的可能是豎立在瑞典各地的盧恩符文石。
圖一:Berga och Attmar。目前世界上僅見的兩個出現女性名字的盧恩符文石。
圖二:1975年發現於烏普薩拉大教堂的盧恩符文石,是由三兄弟以父親(Vigmar)的名字建造的,上面刻有“en god styrman”意思是「一位優秀的舵手」。
圖三:出土於瑞典西約特蘭省(Västergötland),符文刻載了維京人去異國的訊息。
許多人可能會認為這種大型的、立在土地上的盧恩符文石是墓塚的墓碑,然而研究證實,盧恩符文石是紀念性質的作用,並不是墓碑(請見上附的三張盧恩符文石的內容)。以下是另一個著名的例子:
瑞典哥特蘭(Gotland)島的Kylver stone於1903年出土,它是一塊平坦的岩石,研究發現它被設置在墓塚的側面,也就是說,刻有盧恩文的那一面是朝內的;換句話說,人們如果站在墓地上方(或者說是外面),是無法讀取到盧恩文的。
這就意味著,要等到人為破壞了墓塚以後,才能見到石頭上的刻文(如果您對刻文的內容有興趣,可以參考盧恩筆記 2 的解釋)。研究認為,古代的維京人相信盧恩文具有強大的魔法和保護的功能,因此以盧恩文施作墓塚的魔法,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墓塚被盜,或是被破壞,甚至也有可能是意在阻止死者的靈魂出來作祟 (註解 4)。
註解 1:奧丁(Oden)的形象可以參考 Historia網頁連結,它是根據可見的史料,依據維京人的信仰繪製而成的。網頁已在內文連結。
註解 2:在挪威奧普蘭(Oppland)山上,一群馴鹿獵人在海拔1640公尺高之處,發現了一把保存良好的維京劍,據信已距今大約一千年。
註解 3:例如象徵維京時代已婚女性地位的鑰匙,鑰匙形制的介紹可以文章內文的連結。
註解 4:書籍:Lägg runor om din framtid- en nordisk variant av tarot, Carl Gustaf Hansson, Solrosens Förlag AB, 2006, Page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