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 11. 木落山空天遠大，送飛鴻、北去傷懷久

「一個月不准打球了。」老醫生皺著眉，「原本快要好了，你今天這麼ㄧ撞，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但是…」

「你想和以前ㄧ樣嗎？年輕人真不懂事！」

「嗯…」

「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玲 看著子安右臉上淺淺的疤痕，現在看起來像是個刀疤，若是依方向看起來，對方是右撇子，從右上往左下方揮去。

「那是一場意外…吧…」子安看著自己的手腕，回憶著那一場意外的發生。

剛洗完澡，準備睡覺的子安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子安，你冷靜聽我說。」對方聲音聽起來很恐慌。

「阿翔嗎？什麼事情？」

「剛剛收到班上同學的消息，阿肥的爸爸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

「聽說心肌梗塞，送到醫院已經來不及了。」

「….」

「阿肥應該會有兩週沒辦法來學校了，先這樣吧，我還要跟阿傑說一聲。」

「嗯…」腦袋一片空白，手機滑落在床上「該怎麽辦…」子安整晚翻來覆去，心裡想的是兩週後該怎麽面對阿肥。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捻個香？」在教室裡，阿翔召集子安和阿傑，「畢竟是兄弟！」

「各位同學，因為阿肥父親去世，會有兩週請假，他本人也交代，這兩週暫時不要去打擾他！」班導說完話，眼睛看著子安，似乎就是在阿肥傳達對子安的話。

子安看著班導，點點頭⋯⋯

因為阿肥驕傲、愛捉弄人的個性和肥胖的外型，班上的同學都不太喜歡，而子安自閉又是好好先生的個性，剛好可以容忍這胖小子，也為子安枯燥的生活，多了許多樂趣。大家也知道，兩人在班上的關係是最好的。

兩週後的早晨，阿肥裝的沒事一般到了學校，但偶爾還能看到他時不時的發呆，或者將臉遮住趴在桌上睡覺。

「下課後有空嗎？」子安拍拍阿肥的背。

「要幹嘛？」

「很久沒找你打球了。」

「走啊，土地公。」

放學後，4人在老地方集合，此時已有一群黑衣人在場上，是沒見過的生面孔，裡面還有幾個理著光頭。

「報一隊。」

「好啊！」

似乎是在宣洩，今天阿肥的動作都特別大，與對方在籃下爭球也都使出全力的卡位，黑衣人也不遑多讓，不斷使用小動作，狀態已經變成了角力或相撲比賽，最後一個籃板，變成了導火線。

「嗎的，出拐子啊。」阿肥的臉頰被對方的手肘擊中。

「唷～經不起玩就別來街頭，滾回學校去吧，小弟弟，哈哈哈！」黑衣人大聲的笑著。

「幹！」阿肥一拳擊中對方的臉。

兩人扭打在一起，想去拉開兩人的子安，眼角餘光看到一個黑衣人拿出一把水果刀，向阿肥衝去。子安急忙將阿肥推開，黑衣人舉起刀向子安的方向砍去，來不及閃躲的子安臉上噴出了鮮血，然後跌倒在地。

「嗯…」子安的右眼被溫暖血液遮住，但還是想立刻找到拿刀的黑衣人。

但此時進入眼前的，是阿傑跪在地上，左手臂上插著那把水果刀，而阿翔被2個人擊倒在地，不斷的受到踢擊。

「阿肥…」

阿肥被駕著身軀，原本的黑衣人向他的肚子揮拳，宛若一個沙包，或許已經失去了直覺，阿肥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

子安站了起來，又被鮮血遮蓋了視線，模糊中看到一個黑影朝自己前進，「我要…….殺光你們…」，子安撲向黑影，黑影不斷敲擊子安的頭部，沒有知覺的子安緊緊抓住黑影，像野獸一般，一口咬住對方的頸部。

「啊～」黑影大聲哀嚎！

子安越咬越緊，用盡全力，頭部不斷受到重擊，手臂也是，直到子安口中溢滿鐵鏽味，將黑影頸部上的肉撕裂下來。

「啊～」黑影在地上哀嚎的打滾。

另一邊阿傑將插在左臂的刀拔出，向毆打阿翔的黑衣人揮砍，黑衣人閃避不及，被阿傑砍了背後，瞬間噴出鮮血。

兩人奔向阿肥的方向，看著一人手拿刀，另一人滿口鮮血，兩個黑衣人似乎害怕了，也不理同伴，轉頭就往出口處逃跑，但出口處已被一台警車圍住，「通通住手….」，隨著警鈴聲響起，子安似乎清醒了過來，抓著阿傑拿著刀的手，將刀搶了過來，丟在倒下的黑衣人手上。

眼前突然一陣黑，無法再堅持住的子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