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言說 第四十三章 叫喚心情1

第四十三章 叫喚心情1

五年前，是五年前嫲嫲跟阿風說的一番話，到現在，還在孫兒阿風心內，悸動着作用。

縱然，嫲嫲已不在，但在孫兒心裏，依然共嗚起愛的迴響：：：

「：：：如果，他們之中，有着阿風最關心的朋友，阿風會怎樣？阿風還會否愛他們：：：」

「：：：嫲嫲，我想：：：我錯了，：：：如果在我的朋友中，有像他們的，我會幫助他，我絶不會放棄他們：：：」

「：：：阿風要記着，責備改變不了人，只有愛才可改變自己，亦只有愛才可以改變別人。因爲愛能掩蓋過錯，知道嘛：：：」

「：：：唔！嫲嫲，阿風知道的了：：：」

在山上，阿風獨自了一人，紅日正壯，在北眺亭中，高處看海，緑與藍的光色，襯托着間斷吹來的海風。這一刻環境在甚麼顏色，風就變成了它所到的地方的性格顏色。一切的美景，叫人看得心曠，也令人不忘讚嘆，一切美好背後的一位設計師，可以如此登峰造極。

那時又想，回想起嫲嫲說過的話，還有在剛過去的兩日，跟伯母的對話、和阿夢的衝突：：：

懷着一份熱誠，赤子心的幫助，答應過朋友阿葉，和她肚裏那個還未見時日的孩兒，這刻的踏着腳步、向前，從離開家門開始，行走間，願望可以盡快看見新的生命顏色，處境上的不好烏雲，得以過去。

阿風來到阿葉的家，敲門。阿葉表示過，伯母在這個時候多有在家。時間是下午二時許。

「風仔」，伯母應門，帶點出奇不意。

「伯母，有没有時間。我想跟妳談談有關阿葉的事」，阿風說。

「進來吧！」，伯母說。樣子無了所謂。

這時，世伯不在家。阿風進去後，伯母就關了鐵閘，木門如前般用木方塊柵着門底，防止它被氣流關上。

伯母領阿風坐在餐桌旁的椅上，自己也坐了下來說，樣子有點老實不客氣：「是女兒喚你來傳話的嗎？」

阿風快快地說：「不：：：不是，是我自己決定來的。真的」

伯母思想在打量女兒道：「量她也不敢在說是道非甚麼」

阿風没有承接伯母的說話，而說：「伯母，妳知道嘛！其實妳的女兒很掛念這個家的」

阿風說着，没帶一點煽情。

「是嗎！」，伯母明明是心領神會這點，卻又裝作一無知道的語氣模樣。

阿風再說，說出伯母的一個心情：「我相信，其實伯母也在同樣疼愛女兒的。要不然，也不會用十個月來懷她，付出十來二十個年頭去育她成人。這絶不是一個短的付出，不是一個無愛的人可以做到的」

伯母記憶猶新，在心中滋味多於辛酸道：「我懷了紅葉足足有九個月零十四天，她才肯出來見我」

才剛談起話頭，阿風便像忘了此行意義：「媽媽曾對爸爸投訴說，懷我時，有這麼那麼的辛苦：：：」

伯母倒認同道：「風仔，我反爲認同你媽媽的話。懷孩子真的很辛苦的」，說時回想，百般滋味，但有一位令她連番興幸道：「但幸好紅葉的爸爸在給我照顧。孕婦很容易水腫和腳抽搐的，幸好有他給我按摩、分擔家務：：：」

當還好端端地說講着從前和諧時，阿風卻突然告訴出阿葉的處境，感覺得强烈、成了對比：「但是阿葉現刻的處境，卻不及伯母當年的好。更可以說是無助，因爲親人都不在她身邊支持：：：」

伯母知道阿風的意思，就擺着苦衷的面容，說：「風仔是覺得伯母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是太不近人情，是吧！」

阿風不避諱說：「是」，更補充一句：「我還覺得伯母是做錯了」

這句做錯，反而令伯母茫然了嘆號：「喔！我做錯了：：：」

阿風對正焦點問題：「伯母爲何要照顧阿葉那段在未來還未看見的婚期，而放棄就在眼前的關係」

伯母不怪責阿風的不懂：「風仔是男孩子，不知道也不出奇。婚姻，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是等於她一生的幸福」

阿風道出一個問題：「那麼，阿葉肚裏的孩子，便需要犠牲了嗎？」，阿風强調道：「孩子也是一個生命。他也有權擁有自己的未來。縱然，他未有能力表態：：：」

伯母無奈道：「那也没有辦法。事情已發生下來：：：」

阿風假設着：「如果這決定，會令阿葉和這個家的關係破裂的話，還否值得去做：：：付這代價：：：」

伯母自恃道：「時間過去，紅葉會知道我是爲她好的」

阿風值得一問：「伯母能肯定嗎？」

關於這點，伯母並無回答。

阿風：「我認爲現在才是一切：：：，對阿葉而言。將來的事，有誰會知道。她需要的是這個家和親人之間的愛」

伯母：「紅葉是我的女兒，我没有不疼她的理由」

阿風滿懷欣喜，以爲阿葉有望回家，說：「那麼阿葉是否可以：：：」

是觀念，還是甚麼，叫伯母的口，依然說得强硬：「但那孩子不是紅葉的。打掉了孩子以後，一切就會過去」

時候的聲聲點點，聽得惹人燥亂，緊急之情熱紅滿面，情緒起動，令阿風急性子說：「伯母，不是這樣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阿葉的，他是阿葉的兒女，他更是伯母的孫兒來的」

「夠了。風仔，伯母有點累。你也是時候回去了」，伯母借意推辭道。

一連的動靜，靜在坐談、站得激動，起身、坐下，一切的說法可以的有用，都巳用過。但，功效，似在微處一樣：：：扼殺得驟已無用。

阿風急用完那最後時間。話雖急，但聲音清楚不亂，說：「伯母呀！如果這決定會惹來阿葉永遠的遺憾的話，妳還會否逼她繼續：：：，事情已發生了，但不要讓事情一錯再錯，讓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遺憾就是遺憾，不是時間過去多少，就可以淡忘的。這只是一個謊言：：：」，阿風說。

「伯母，我請妳回想一下，自阿葉來到妳身邊以後，這些年來：：：她到底是苦了妳的日子，還是在祝福着伯母：：：如果時間可以給妳回頭，伯母還會否選有阿葉這個女兒圍在自己身旁？阿風可以代伯母答這個問題，伯母的答案一定會選。會。而那孩子也同樣會給阿葉和這個家帶來祝福的」，阿風說。

意思，跟阿風的心逼緊切一樣，已在說得清楚。在聽的人，就算再愚笨，也不可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