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意，行斷路 47

他一手輕柔地抓著我的肩膀，用著和緩的語氣說著：「我想你一定很疑惑，對吧？」

「包括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的出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等的。」

「是...」

打從在那間教室中的選拔開始，就不太知道到底在做什麼了。

戰鬥特遣隊...姑且先不論是不是第一分隊，就連第二、第三分隊的隊員素質要求也是很高。

畢竟要能執行長官的指令，在戰場中也要有優異的臨場反應。

只有單一項戰鬥能力突出，怎麼想也是不可能進到隊中的。

像是約爾德...應該就比我還更有資格加入才是，在集合的教室裡面卻沒有看到他。

接著在戰鬥不知不覺間失去了意識...被送到皇帝和那個威爾斯將軍面前。

然後又被莫名其妙帶來實驗室裡，回過神來已經殺了20幾個人...

這群人就接續在這之後，拍著手走到我的面前。

「首先，是關於你的親生父母親的事情...其實你沒有母親。」

傻楞楞地歪頭歪腦看著他，一定是腦袋出了點什麼問題吧...

我沒有母親？這...合理嗎？不是他說錯，就是我聽錯吧？

「那個...我應該沒有聽錯吧？我沒有母親？」

「對，你沒有聽錯。你在是特殊環境下，由威爾斯將軍和皇帝陛下的基因組造出來的人造人。」

「痾...蛤？」

「我可能剛剛真的做出了什麼出格的舉動，但腦子可還沒壞掉喔...」

一面用著自嘲的口吻，自虐式地開起了一個黑色幽默的玩笑：殺了20幾個人，竟然被我用「出格的舉動」帶過去了。

我看我的腦子也沒有正常到哪裡去吧...

「接著是今天帶你來這裡的理由，我想威爾斯將軍應該有跟你說了吧？」

「第一個是奉皇帝陛下的命令、第二個好像是阻止我繼續殺人...」

講著講著心中不免都萌生起恐懼，對自己的恐懼感...是在什麼時候，對殺人這件事情自然到掛在嘴邊的程度的。

或許就像他說的一樣，我是一個人造人吧...

心中忍不住這樣想，以壓抑著那對自我產生的畏懼。

「大致上說的沒錯，那你知道為什麼皇帝陛下要召見你嗎？」

「這...我倒是不清楚。」

「是因為...」

就在一瞬間和藹可親的表情都還來不及轉換成驚訝，眼鏡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他的心臟被射穿了大約手掌大小的傷口，就這樣倒在了我的面前。

讓我感到不寒而慄的，不僅僅是這剎那間一條人命...

而是放在他流淌著溫熱血液的胸前，那包裹著一層灰白色氣團的右手。

以及雖然短暫，但不受控制的右眼變化成令人懼怕的紅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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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下的傍晚時分，輕鬆愜意的氣氛瀰漫著整個校園。

有的兩兩結伴一起回家、有的三五成群一起打球、有的獨自一人開著遊戲享受著剛結束的放學時光。

就在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經從學校離開過後，伊菲特踮著腳尖踩在木椅上、伸直了右手關著窗戶。

這一切，就像是算準了我會在這個時間點回來一樣。

「尚恩~你可以幫我關一下窗戶嗎？」

「現在連同學都不加了嗎？」

「我想說，這樣叫更可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啊~」

看著她那嬌柔的模樣，真的會讓人忍不住幫她。

慢慢走近後，一邊伸出我的右臂緩緩地將窗戶關上，無言以對地回覆道：

「現在沒有人，你還要繼續演嗎？」

「剛才有隔壁班的朋友經過，總不可能用這種態度跟你說話吧？」

倏忽間變化的冷酷表情，加上冷淡的用詞及態度。

每每都讓我搞不清楚，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啊...伊菲特。

「而且現在在他們的認知裡面，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

「嗯？?」

痾...男女朋友？我跟伊菲特？記得她不是最討厭我了嗎？

望著我疑惑的神情，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後說道：

「看你那表情，該不會還不知道啊？」

「那天用著這麼鄭重的態度，我還以為你已經都知道了。沒想到光是情報上就落後這麼多了啊？」

一面嘻嘻笑著，她坐在了桌子上開始晃起雙腿。

真是不懂謠傳我和她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對她會有什麼多大的益處。

我則是步步走向自己的座位，整理起自己的書包，一面配合著她回覆道：

「看來你自己還有自知之明，只有情報有辦法領先我。」

「還在嘴硬啊？連情報都沒有的人，要怎麼擬定策略啊？」

「對付你需要用到策略這麼複雜的東西嗎？」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嘛，只會出一張嘴。」

淡定地將整理好的書包背起後，回答著她：「總比你連一張嘴都沒有來的好吧？」

緊接著忽視著她的話語，就將後門扣上朝著約定的地點前進。

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地方 - 體育館倉庫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