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小的輪廓亦步亦趨地跟在男人略顯肥胖的身驅之後,汗珠斜斜掛在鬢邊,歸家途中,田梗間兩道影子不和諧地交纏、分開。
男人時不時回頭咒罵著什麼,濃厚的口音與粗鄙的言語交雜在一起,在夜裡顯得多餘。
她的手指緊抓著阿母給的紅色喜糖,手心汨出汗水,把糖果紙浸得濕軟,整顆糖都黏糊起來。
她餓著,今兒個從早忙到晚,除了早餐用了點稀粥,她啥也沒有進肚。想起懷裡那兩個煮雞蛋,那是阿母說給她落了紅的隔天早上吃的,說是補身體。她更緊張了。
行到一處避人的靜僻處,男人猛地回身一抓,將她胸口的衣襟暴戾地扯開,她驚了一下身體沿著力道跌撞至男人身體,男人ㄧ扯一撕曝露了她的雪白。貪婪的黏呼的手指抓向她,像阿母洗米時,掐進瓦罐像是要把米粒碾碎那般使勁地淘洗。
最終她被慾望急切的男人放倒在一處田垛之後,上衣破爛虛弱地掛著,唯一的一件紅色花布褲子半垂著束在光潔細瘦的左邊小腿肚上,勒出細細的紅痕。
她細碎的哭聲斷斷續續,卻被蛙鳴與蟬嚎的響亮壓過了去。
最終是她蜷曲到極致的身體以及泥濘不堪的小腳,記錄了她成婚的初夜記憶。
2024/06/12 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