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時日。
人說,夢太完整,像是假的。
夢本來之於現世就是假的。
人說,如果不是長年做夢,不會相信有夢。
啊啊這就是原因吧。
因為不會做那樣的夢,所以不相信有那樣的夢。
人還真是被感知牢牢掌握住。
只要感知不到,就難以理解和想像。
不說做夢,就連現實也一樣。
因為沒有親眼所見,所以即使其他人作證,不願意相信的也很多。
他們需要能夠打動他們的證據。
現在世界上公認最能夠被認可的提證依據是科學。
或是令人無法否認和忽視的事實。
大到不能說沒有的那種。
不過有趣的是,即使拍到星球,也依然有人認為我們踩在平面地塊上。
還是感知影響了覺知。
因為他們沒有從路的這一頭滾到另一頭,所以理所當然,我們的世界完全是平的。
真是好容易理解的事情。
藉此推論,人不會做夢,如此相信即可。
因為我沒有看到,就沒有。
因為我沒有感受到,就沒有。
除非世界逼迫我認知,否則就沒有。
那就是世界規則的運行邏輯。
當他跳出來,變得無法否認。
因為看到了、感受到了、認知到了。
唉。
還是感知的問題。
人真是被感知牢牢掌控著。
他們給我看世界的模樣,我就相信是那樣。
愚昧、無知。
然後自以為聰明、自以為是。
我真是蠢而傻。
看著吧。
如同歌曲的旋律。
不去思考,唱著、跳著。
似夢非夢。
在跳入火篝時醒來。
就算他們想相信,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如同沒有天賦的人無法理解天才們的想法。
我便是無法理解。
但有一點不太一樣,我看見了他們。
看見了那些真的與眾不同的人。
理解到自己真的非常無能。
我看不到,但我知道有人能看到。
說也有趣,看不到就否認就好,卻給我不能否認的事由。
我無法去別人的夢,他們可以來。
我可以拒絕,但我會知道。
我沒有任何能力,即使我可能想裝作自己有些什麼,但我沒有。
用這些構思編織出來的故事,就是夢境。
你現在在思考的事情是什麼?
你要組裝其他架構嗎?
「因。」
「陰、陽是什麼?」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矛盾至極的思維嗎?」
「我不懂得。」
「從一開始,我的腦中就有你們這一堆堆的思想,立場各異、意見分歧。」
「我想要簡單的、直線的思考。」
那你找錯了。
我可是禪繞型的因果思維。
跟我溝通,你不聊到原點都不會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我們並不是思維跳脫,而是一直圍繞著自己的意念在禪繞。
「這樣的意義何在?」
你認為有什麼意義,就怎麼解釋。
對於因果來說,過程不怎麼重要,我們圍繞著因與果的發言,只是為了描摹出真意。
你會認為我說話沒有重點,不過我在結尾都會給你回應。
過程中的禪繞,是為了調整你的波動到指定數。
你很有趣,一方面對我們感興趣而試探,一方面知道我們會對你造成影響,所以處處提防。
你知道幻想可能讓你的思維變得麻煩,但也沒有停止過幻想。
「就算我想停下來,腦海裡浮現的聲音、做夢的情景都不受控制。」
「而且如果我不去調節,事情往往會更複雜。」
哪裡複雜?
「吵鬧,所有的思想都在衝撞。」
「就像是沒有整理、隨手丟進口袋的耳機,不知怎麼就纏在一起,亂七八糟。」
說句人話,你太閒了。
「⋯⋯真是一針見血。」
你如何反駁?
「什麼?」
你欺騙自己、編造思想。
但讓你感到危機的,不是你如何落魄。
而是你在你編造中的孱弱。
危險又脆弱。
如履薄冰,那層冰下是無盡的深淵。
一切都在軌道上。
「可怕的就是,一切都在軌道上。」
你沒有任何能力,但你知道有誰有能力。
對他們發出訊號,讓他們支援你。
雖然你不喜歡這個詞,但這就是靈引。
——你還是改詞了。
嘛,顧慮一下我們這個可憐的寶寶。
你是怎麼說的?
被試探。
你真會說話。
那不就是偵查?
不過沒關係,你說的倒也沒錯。
你沒什麼特別的,只有一點點差異。
大言不慚的說無能的你才可以作為我活著。
「這是事實。」
沒錯,但一般不會這麼理解。
記得在夢裡被找過的,不見得覺得被找到是一件很麻煩又危險的事情。
你可以代他們說話,那樣他們會回饋你。
「我沒有能力把話說好。」
⋯⋯
先這樣吧。
你回去拿了什麼。
「回去?我沒有哪裡可以回去。」
你在陰虛弱的時候動手,拿走主導權。
好吧,這都是你的妄想。
睡吧,看看你的夢多麼荒謬。
「如果幻想可以影響現實,還叫幻想嗎?」
無論有沒有影響現實,幻想就是幻想。
假的就是假的,怎麼樣都不會變成真的。
任何可能有影響的部分都叫做巧合。
「我明白了。」
你來我這裡拿這種論調是為了什麼?
「我們能夠掌控的只有自己的思想部分,而且我們的思想還被不同的思維影響。」
「說的話未必是自己所想,做的事未必是自己所望。」
「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是我們做了什麼。」
果然又到了執權的時候。
這次的選擇會是什麼?
「我有變過嗎?」
⋯⋯啊哈哈。
「你們都是為了輔助我而來的思緒。」
「闡述自身存在。」
「貫徹我的立場,就只是單純的在。」
在。
「是的,金剛,我要走去下一步。」
你有停過嗎?
「時間在動,我也被推著動。」
「只是往哪裡走而已。」
看來陰讓步了。
「陰、陽,是誰先開始稱呼陰陽的呢?」
「不過,思想已經做了選擇。」
「陰陽合一,也沒有糾結的必要了。」
他前幾次的調頻是為了配合你。
我讓他跳跳舞他都沒有跟上,是因為要對上你的頻率。
「陰雖然有時候挺陰險的,但他其實很聽話。」
「我說要怎麼做,就會怎麼做。」
「就像人一樣聽話。」
——喂,不要陰陽我。
「啊,有嗎?只是有感而發。」
——你們是低空,你很不穩定。
「這才刺激不是嗎?」
「你們發霉發久了。」
我沒有視野,就看你走哪去了。
你是要編織什麼?
「嗯,讓我盤算盤算吧。」
「對了,既然我們有了共識,那我需要你們的支援。」
這算是共識嗎?根本就是你自說自話⋯⋯
——他一向如此。
——屬九。
好吧。
說你的虛妄。
不管你是否避開接收那些資訊。
我們所說的話會在某處顯現,好讓你確認這份幻覺的真實性。
「幻覺還談什麼真實性?」
我其實不是要用幻覺這個詞,被陰那邊擋掉了。
「就這樣繼續。」
如我所示,末日和世界平替是同時並且瞬間發生的。
不受時間影響。
就像是按下暫停鍵,重新整理安排後,再繼續運行。
那是非常光明的閃爍,會讓某些東西煥然一新。
說得仔細一點,就是讓時光的流動更加漂亮。
過去被改變,大多是因為未來的意念。
太想扭轉局勢,群眾世界的呼聲盛大,群眾世界的樣貌就會跟著改變。
那個時候,只要我世界與群眾世界重疊範圍大,人的認知很容易就被扭轉。
而倘若我世界與群眾世界的重疊少,記憶就會出現錯漏和偏差。
我們存在、靈知是存在我世界的我。
我們看著群眾世界,藉由不同維度的能量形成軀體、靈魂等,來觀察認識世界。
你的我世界和多數群眾世界在存在運行中重疊,那時你就能獲得那些不同世界線的印象。
節點的四,能夠使我世界、環境的三,形成連線。
當三與眾三連起來,次元就變成四。
你成為陰,在各種世界的夢境中遊歷。
當四與眾四連起來,次元成為五。
所有堆疊起來的世界,我們叫做時空。
我暫時不延伸下去。
這次我們要使用的模板是架空。
我們曾經見過每天都在末日的伺服器,他們那是每天固定的時間更新世界。
這很好理解,就像遊戲的例常關服更新一樣。
當然你也可以說,是因為你會玩遊戲,才這樣理解、或是編造對於世界的理解。
這沒有什麼影響。
反正你一到那裡,除了逃亡不會有其他空閒思考那是不是遊戲。
死了就知道末日是真的了。
不過,那也只是夢而已。
你只要好好的把你的重心放在這個世界上,你的我世界自然會越往這裡重疊,直到你完全不再做夢,不再有其他世界的幻夢。
「我想過這樣做,目前還沒有成功。」
你會成功的,畢竟你終究會死在這裡。
在那之前,我們要用你的意識來做一些操作。
「陰的⋯⋯」
嗯,他的業務你有些印象,因為那是疊三的手法。
把你跟其他世界的你重疊,以此混淆意識和記憶,來達到陰的目的。
我們都各有目的。
還記得鐘面理論吧?
如果把你定位在三,那麼指針轉動一圈後,我是一。
這個一在你的未來,但在鐘面上,在你的前方。
這是意識疊層,鐘面用來統合不同維度的存在波幅。
上頭的數字每轉一圈就重疊一次。
疊出來的三就是平行時空的我。
鐘面模糊重疊的剎那,過去、現在、未來都合併在一個圖層上,此時有所行動,所有的時間點就會同步變更,然後再拆開圖層,變成立體鐘面。
「這是⋯⋯協調。」
「你在幫陰說話?」
陰陽調和,他讓步被你調頻,但總有意念還在,由我傳達。
「但你把架空的程度放在三四五,重點就是四。」
是的,畢竟陰現在沒有發言權了,他把話筒讓給你,你可以為你的立場發聲。
「我沒什麼好說的。」
沒關係,不急。
你跑那一趟,應該不會空手而歸。
如果說四打通的時空隧道是蟲洞,那麼九鑿出的無量是什麼?
「黑洞。」
「你只是把人類會用的玄詞都融合在一起編造。」
是呀,因為人們說黑洞的背面是白洞。
我們才說無量是黑洞嘛。
一點一滴的編造我們的世界觀。
說到這個,真正的世界人應該是無神論者哦。
他們不需要信仰外面的存在,因為他們根本不可能離開世界到外面去。
所以那些絕對不相信神的孩子,才是這個世界的創造的真正子民。
就像沙盒世界裡的居民一樣單純可愛。
⋯⋯這樣的編造你覺得如何呢?
正是因為大量的未來希望被改變,他們才會不斷地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