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感受到冰冷包圍著自己,慢慢睜開眼看著自己身處的陌生空間,四周被蒼白的牆包圍,天花板也是讓人感到寒冷的一片灰白,冷白色燈光從天花板中央的燈管灑下,牆上有著幾片磁磚的殘骸,看起來十分斑駁。頭昏沉沉的,手輕輕扶著牆壁,決定要在這奇怪的空間探索一下,嘗試找出些線索。
「好冷⋯」
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腳掌直接踩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哆嗦。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白,心裡充滿各式各樣的疑問——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怎麼都沒有人?雖然心中充滿不安,我仍然鼓起勇氣邁開腳步,開始探索這雪白的空間。
過了大概十分鐘(體感時間,我也不確定實際到底過了多久),大致探索完這個空間了。從內部來判斷,應該是一個長方形的空間。長邊的兩面牆上各有三道門,六道門都是鐵灰色的金屬門,邊角上帶點棕色鏽斑。六個門上分別寫了數字一到六,門上也都有一個門把,但無論我怎麼轉,門絲毫沒有能打開的跡象。短邊的牆上,一邊有著一道棕色的木門,上面有張貼過海報的痕跡(現在已經看不清是什麼海報)一樣有著一個轉了也不會打開的門把。另一邊牆上則是掛了一幅很大的畫,畫裡面是一個笑的十分燦爛的老女人,但臉上的五官被人用紅色的油漆潑灑覆蓋,除了燦笑的嘴和銀白的捲髮,加上一些老年人的特徵,沒辦法判斷是誰。
「頤光⋯」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是誰!」我緊張地看向每一道門,緊張的原因是那個聲音呼喚的正是我的名字。
「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頤光!」
那個聲音開始不斷重複著我的名字,彷彿在誦經,聲音沒有任何感情,但卻越來越大聲,聽起來是不同的人不斷在重複叫著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唔⋯」反覆的呼喚讓我喘不過氣,我雙手抱頭微微蹲下,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抓住我,眼前慢慢發黑,我就快失去意識。
「你沒事吧?」一個陌生且沙啞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呼喊我名字的聲音也在此時消失了。我抬頭一看,眼前是一個穿著十分輕鬆的少年,臉上還戴著一個超人力霸王的面具。少年穿著一件深藍色素T,外面還套上一件黑色連帽夾克,下半身穿著淺色牛仔褲,褲管上有些許破洞。特別吸引我目光的是,少年的脖子上纏著繃帶,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樣的傷還有他那一頭幾乎與這個空間合而為一的白髮。
「我⋯沒事。」我雙手撐著膝蓋緩緩站起來,稍微打量了眼前的少年,發現他的身型與我十分接近。
「你是怎麼來到這邊的?」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對眼前的少年提出疑問。
「問別人問題前,應該要先自我介紹吧?」少年戴著面具的頭歪向右邊,用問題回答我的問題,感覺面具底下的表情十分不屑。
「這麼說也是⋯是我沒注意到,抱歉!我叫張頤光,叫我阿光就好。」我強忍著不爽的情緒,勉強擠出微笑,伸出手作勢要握手。
「這還差不多,阿光啊?叫我阿白吧!」少年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白髮,接著伸出手與我一握,這時我才發現他雙手都戴著黑色皮革手套,表面有些暗紅色的髒污。看著那手套上的污漬,我心裡暗自好奇,眼前的少年會不會就是用油漆潑畫的始作俑者。
那,我會不會也是被他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