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世界只在夜晚交疊。白天各自經營著日常生活,思念也不過隻言片語,親吻與愛才是我們的明月。
歐若是我第一位確立戀愛關係的網友。她總是瞇著笑眼看我,指尖柔柔地替我理順瀏海,每次見我總是先說「妳今天也好美」的優雅美女。
剛認識時她就告訴我自己其實是男兒身,靈魂住錯了身體,卻無法搬走。曾經,她也十分絕望,以為將被困住一輩子,後來另闢了一條蹊徑,像水一樣,柔軟又剛強,滋養著所有風景。
歐若的身後,是一組三幅拼貼的畫作,漆黑的夜空中一枝紅梅橫亙而過,襯得天上的月亮無比白皙。每次到訪她的房間,她總端著兩杯熱可可坐在畫前,輕笑著說「與我花前月下」。
她以靈巧的舌為我解開鈕扣,唾液打溼了衣料與肌膚,雙眼不忘盯著我瞧,將我的羞澀、興奮和緊張盡收眼底。
溫柔地,指尖安撫似地挑逗著我,撫平皺褶又挑起漣漪。
明明親手脫了我的衣服,為何又以愛撫作為我的新衣?
覺得對方身體發燙時,代表著自己很冷嗎?
「抱緊我,好不好?」
她正好剛脫下我的內褲,欺身壓上來,順便把內褲塞進我口中,緊緊抱住我,雙唇摩挲著我的臉頰。
比往常做愛時更加有侵略性,這樣的歐若好美,好可愛,好喜歡。反守為攻與靜靜享受兩種想法在心中擺盪,遲遲無法做決定——我捨不得破壞這樣美好的畫面。
突然,歐若用力咬住我的耳垂,一隻手直接刺進我的陰道中,引我驚呼一聲。強烈的快感襲來,陰道尚未習慣,她就直接往G點猛攻,方才緩緩流轉的情意瞬時化作一波波高潮。
「哈啊⋯⋯⋯⋯我⋯⋯要高潮了⋯⋯」
一次接著一次,她仍與我臉貼臉,下半身全然是另一種風景。水澤聲穿插在呻吟間的空隙,刺耳得令我更加羞澀,也更加狂放。
「我要幹妳了。」歐若飽含情慾的氣音吹送在我耳畔,說完就趁我仍在高潮時抽出手指,陰莖立刻取而代之。
高潮中再度疊加額外的巨大刺激,她的陰莖一進來,體內深處彷彿湧出一股熱泉,沖刷著她,也把我沖上孤島。我無力地朝她伸出手,立刻被她十指交扣地握住了。
「好緊,好燙⋯⋯妳潮吹了?」歐若戲謔一笑,「我才剛放進去,就舒服到受不了了嗎?」被她這麼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的收縮,腔壁擠壓著她,像是想把她推出去,又像是要把她往深處吸。
「不公平⋯⋯」我有氣無力地抱怨著,換來的卻不是憐香惜玉。她徹底放開來撞,如果不是她扶著我的腰,撞個兩三下就會撞到床頭櫃了。
撞擊聲和濕潤的抽插聲不絕於耳,房間內原本的白麝香氣味逐漸稀薄,歐若的體味變得濃烈。
越撞越用力,越頂越深,但還能更深。她抬起我一條腿,架在我自己的肩膀上,彎身壓著我,柔軟的乳房緊貼我的大腿和胸口,抽插的力道和速度不減,壓扁的陰道明確感受到她的形狀。
很燙,很硬,這麼舒服的陰莖,竟是長在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身上。
歐若吻住我,香軟小舌霸道地佔據我呼吸的空間。她頭上的汗滴在我臉上,弄濕了我的眉毛。我們全身都包裹著體液。
我迷離地張眼看她,這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陰莖幹我,原來她用陰莖幹人是這個模樣,這麼性感又帥氣⋯⋯我使力抬著下身,想要更多、更多,她卻慢慢抽出陰莖,並示意我低頭看。
我看見她的陽具粼光閃閃,我與她的私處牽著絲,越拉越長,越拉越細,然後斷開垂下,她退到只剩一小截和龜頭還在裡面了,陰道的嫩肉還咬著她不放。
「要不要全部出來呢?」歐若故意一邊問我,一邊扭臀畫圈,短促的抽插感和騷癢感迫使我連連搖頭。
「不要,全部進來⋯⋯幹我⋯⋯⋯⋯」我急得鼻根發酸,「⋯⋯⋯⋯拜託,給我⋯⋯」
歐若繼續抬高臀部,看到龜頭帶著壁肉抽出去的時候,身體不禁顫抖一下,一條淫水粘在我們之間。
我抬頭看她,她仍要我繼續看著下身。
剛一低頭,她就猛地插入,我忍不住高聲淫叫,緊閉雙目,雙手都緊緊扯著床被。歐若看著我的反應,知道我又高潮了。
待我高潮過去,她便故技重施,緩慢地整根抽出,再猛力插到底。一趟趟完全的進出,刺激著我爬上高峰又滑落低谷。
包裹著我們的體液由溼滑變成黏膩,再變得溼滑,肢體擺動時形成的空氣波動,昭示了我們的大汗淋灕。我們是纏繞著彼此的蛇。
歐若玩夠了,把我的腿放下來,起身跨過我的身體,用陰莖指著我的嘴。自己的淫水氣味撲面而來。
張開嘴,用唇的內側輕輕包覆,舌尖逗著馬眼,雙頰輕輕地一吸一放。歐若深吸一口氣,手掌撫上我的頭。
我也伸手掐住她的翹臀,嘴巴用力一吸,順著吸力把陰莖含到底,鼻尖抵著她的小腹,下巴貼著冰涼的陰囊,精心保養的肌膚散發著暖暖的淡香,以及我的氣味。
她的聲線鬆開,輕飄飄地叫了出聲。
我放鬆嘴唇,蠕動著舌片,製造摩擦感,歐若忍不住微微動著腰,龜頭抵在口腔深處,我忍住想吐的衝動,更加用力吸吮,淚水奪眶而出。片刻後,歐若喘著粗氣,大叫了幾聲,扶住我的頭將陰莖深深插到底,精液灌進喉嚨。
我們躺在床上喘氣,頭靠著頭,手牽著手,一起看著那幅「花前月下」,沉浸在最後的餘波中。
不遠處的白麝香擴香氣味又回來了。或者應該說,我們到了異世界度假,現在回到現實中了。
我感覺有些低潮,於是閉上眼睛休息。感覺到歐若動了動,我才張開雙眼側過頭看看她。只見她低頭看著自己下半身,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擺弄著疲軟的陽具,似乎比我更低潮。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幹女生。」
確實,從第一次和歐若做愛開始,我們都是用自己的身體或情趣用品,她雖然會要我用手幫她尻,偶爾想要口交,不過從來沒有用陰莖插過我,也鮮少在我面前射精,更遑論像剛剛那樣口爆。我不清楚她是不喜歡自己的男性器官,還是有其他原因,她不說,我也不探問。
歐若坐起來,像個小朋友在床上彈了兩下,轉身對著我笑,「我想看男生幹妳,然後再幹那個男生,可以嗎?」
資訊量太大,疑問太多,我愣愣看著她,無法思考。
她看出我的疑惑,緩了緩神色,靜靜地向我解釋著。
聽著歐若矛盾又難懂的解釋,我漸漸神遊了。看著她微翹的雙唇一張一合,想起她與我舌吻時的靈動與侵略,我的陰部又開始發燙。
那些原由和動機都不重要了。在當下,我只想傾盡全力讓她感受到被愛,無論她說什麼我都願意嘗試。
她發現我看似專注地盯著她,實際上沒在聽,嘟著嘴伸手彈了我一下額頭。
「我很認真耶!妳發什麼呆!」
「對不起!我有在聽啦,男生器官只能幹男生嘛,我懂。」我揉著額頭,心裡升起另一個疑惑。「可是,看男生幹我,就不是男生幹男生了啊。」
聽到我這麼說,歐若露出「這還不簡單」的神色說:「妳不是流動性別嗎?到時候,妳可以是男生啊。」
不,流動性別不是這樣運作的啦。
原本我想解釋清楚,但看到她歡快的神色,我也跟著笑了。
那些都不重要,我們在一起,或不在一起,只有心意是重要的,我只在意是誰與我花前月下。
歐若得意洋洋地沉浸在自己的小聰明裡,我也坐起來雙手環抱她,手掌輕輕托著她的乳房。
她笑吟吟地轉頭吻我,一邊親,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又想要了嗎?我也想要,我喜歡妳想要我,好喜歡⋯⋯妳喜歡嗎?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