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舞【第一部】凌仙之仙　☆第二十章　橫空出世　其三

【前情提要】一旦仙舞出關，就得接受下山前之學科及術科測試。幸好，她的根基扎得夠深，面對主試官的提問均回答得十分得體，滿分過關；而在術科方面，青雲掌司十分關切仙舞的本領現今達到何種程度，眾人遂移駕至比試場。這場比試自然受到派中眾人矚目，沒想到，主考官居然是清心師父！清心師父在明白仙舞下定之決心後，更想好好了解徒兒修為深淺，她也不打算手下留情。師徒對決在所難免，二人終須一戰！

黑芒數閃，清心師父以拂塵掃開屢屢進犯之奇異仙劍。仙舞御劍術之精妙比起正統蜀山派猶有過之，足以媲美有『蜀山奇俠』稱譽的蕭傲霜。青衣道姑之五道分身皆被心火劍斬滅，僅餘本尊尚可一拼。

六劍呈一字排開，繼而合而為一。清心師父微笑，拂塵拋高，金光迸射，仙劍法寶『斬妖雷』現身。仙舞美眸裡流光粼粼，指揮若定，空無心火劍與斬妖雷於空中相擊，爆裂處處，冰火相融。

二柄屬性相剋之仙劍凌空交鋒，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嚴寒之玄黑心劍和熾熱之火系飛劍鑽刺飛掠，衝擊之聲清脆通澈，如金石交擊之鳴。兩股霸道之天成仙氣席捲蒼穹，颳起狂風，飛沙走石，猶存於天際之殘雲亦為之戰慄不止！

於四周觀看術科測驗之凌仙派門人，無不看得目不轉睛，一顆心吊得七上八下。這對師徒之間大鬥法規模之浩大，遠遠超乎預期。

絳衣女孩兒隔空將仙氣灌注黑色玄冰劍之內，空無心火劍之攻擊力道愈發銳不可當；相反地，斬妖雷乃身外仙器，力量來源自成體系，清心不能妄自加注本身仙氣，以免斬妖雷失衡。

斬妖雷逐漸居於下風。青衣道姑腳尖一踮，屈身側翻，右手一招，收回斬妖雷，恢復拂塵面貌。她再臨空轉身，提起真氣，連發仙潛術，一記飛踢直取仙舞。

女孩兒單足點地，旋轉嬌軀，傾斜奇異角度，優雅避過師父之『丹鳳頓足』。仙舞揮舞藕臂，殘影不絕，竟呈『千手觀音』姿態。此為『太上真陰掌』之起手式『萬般虛無』。

青袍道姑心中略覺驚奇─『太上真陰掌』乃該派絕學中極秘之秘，非有上乘之資質難有所成；想這仙舞不僅學成，且活用於實戰之中，彌足可貴。

清心自是不甘示弱，落地迴身，合掌畫圓，左腳勾起，右足直立，現出『太極玄冥拳』第一式『金鶴縮地』。二人遙遙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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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心火劍滯空不動。換仙舞發動攻擊，飛身縱跳，連發數掌。掌影所至，淨皆飄散『空無之力』。清心則以左方右圓之拳法阻擋，目光漠然，望看徒弟運掌走向。

仙舞出掌極快，間不容髮，純陰仙氣伴隨揮掌之掌風襲往清心師父。太極玄冥拳標榜招式柔若流水，借力使力，順勢卸除對方猛烈力道，並且雙倍奉還。但就柔中藏剛之太上真陰掌而言，青衣道姑卻只能暫避其鋒，難以取勝。

觀戰甚久的白雪、紅蓮何止感到歎為觀止？仙舞修為之精進又豈止一日千里？好友這些年來之努力和心血，她倆最為清楚。仙舞此刻已然站在一處高峰，正走向另一處更崇高之頂端。

師徒兩人對招過了十幾回合。仙舞招式變幻莫測，似有還無，幾手『清虛至上』便將太極玄冥拳之『四象化一』打散。清心連退七、八步才穩住腳步，散去發自弟子之凌厲仙氣。

的確厲害非常！青袍道姑暗讚不迭。這般強大實力，與二年前之仙舞相較，真如天差地別！說是已有進入大化期初期之徵兆，亦不為過。

「測試結束，兩位請停手！」一道霞光分開正欲再戰之師徒，發話者正是青雲掌司。

青袍道姑、絳衣女孩兒同時收斂仙氣及法寶，轉向面對高台上所立三人，便是拱手揖禮。原先暗無天日之修道場，頓見光明。

掌司揚手撤除結界法陣，稍微頷首：「今日貧道真是目睹仙法之無盡絕妙。仙舞，妳靜心苦修，終有傲人成果。貧道在此宣佈─原登級弟子丁仙舞，即刻躍升我派仙級最高等弟子；學、術科皆滿分通過，不日之內，即可下山自修，來去自由！」

美麗女孩兒謙恭下拜，「弟子丁仙舞謝過掌司之成全美意。」

站於她身邊三步外之清心師父看往仙舞，「妳總算得以實現對大嬤嬤之承諾，貧道至感喜悅。」

　仙舞聞言，眼角流出晶瑩串珠，立即雙膝著地跪下：「不肖徒兒丁仙舞，在此叩謝師父您的提攜之恩！您待仙舞視同己出，無偏無倚，時時體諒仙舞心中苦楚。如今仙舞小有所成，全仰仗師父您的指點！」

饒是如此，即便是喜怒不形於色之青衣道姑，也不禁兩眼濕潤，「傻孩子！這都是妳一心一意求道，才有如此深遠之成就。貧道只不過小小幫妳一把，何恩之有？」扶起啜泣不止的俏麗愛徒。

絳衣女孩兒再也控制不了激動情緒，摟緊自幼信賴可親之監修師父，豆大淚滴如雨落下，全身不住抽動。清心本就疼憐仙舞，她一邊輕拍撫慰這哭成淚人兒的徒兒，一邊喚來白雪、紅蓮，好使仙舞之心情快些回復平穩。

想不到這下子反而演變為三個絕美少女相擁哭作一團，青衣道姑及其餘同門唯能以無奈眼神相對無言。

眾人於勸撫完哭泣中之仙舞後，逐一散去，僅留下仙舞等三人。

好容易宣洩過壓抑良久之悲傷，丁仙舞舉高嬌顱。青空灑下片片金鱗，女孩兒放開好友，三人一起望向璀燦無垠之遙遠彼方。

「仙舞，妳下山之後，除了祭拜已故之爹娘，洗冤尋仇外，可還有其他打算麼？」紅蓮偏著臉頰，悄聲問道。

絳衣女孩兒微笑道：「那是當然！至少須盡己之能，濟弱扶傾，最終成為真正之『凌仙之仙』！」

「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燕雀指的便是我和紅蓮。」白雪淘氣道，「不過，『凌仙之仙』這件事兒，我倒懂得。因為，那也是我的志向！」

紅蓮裝作老成持重說道：「我心亦有戚戚焉！誠乃『吾道不孤』是也！」

「正是有志一同！」仙舞、白雪同聲接口道。

三人心照不宣，不由得嬌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