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玄和堂內一片靜謐,院外的晨霧如紗般籠罩,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楚曜倚靠在內室的榻上,神情冷峻,聽著南墨與一名黑衣密探的低語。
「楚曜大人,剛收到消息,天政王朝的南疆駐軍撤回至內地,撤軍路線顯然針對雲啟王朝所布的暗線布防。」密探壓低聲音說道,神情中透著幾分隱憂。
楚曜微微皺眉,眼中寒意一閃:「撤軍原因可有查探?」
密探搖頭回道:「具體原因尚未明朗,但據聞雲啟王朝近期加強了邊境布防,南疆這次撤軍應是相應行動之一。」
南墨凝視著楚曜,語氣低沉:「楚曜,這次的情勢恐怕比我們想的複雜,天政王朝撤軍或許另有深意。若真是針對雲啟的動向,那玄洲局勢只怕會更加緊張。」
楚曜點點頭,目光深沉,隨即對密探吩咐道:「加派人手盯緊南疆駐地,若有進一步異動,立即通報。」
密探低頭應聲,輕輕退出內室。南墨跟著走出,隨即將門輕輕掩上,兩人身影消失在寂靜的堂內。
楚曜微微側過頭,深吸一口氣,內心思索著南疆變動的種種可能。就在這時,門忽然被人推開,江蓮端著藥湯毫無防備地闖了進來,正對上楚曜銳利的目光,內室一瞬間陷入僵硬的沉默。
楚曜的眉頭倏地一皺,目光冷冽地鎖住她。江蓮呆住片刻,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楚曜一把拉住手腕,猛地扯到身前。她的手中藥盅幾乎要滑落,卻被他另一隻手穩穩接住,冷冷地瞪著她,低聲威脅:「妳聽到了多少?」
江蓮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怔住,正對上楚曜那雙深邃的眼睛,眼底像是藏著一片漆黑的暗夜,帶著寒意與銳利。那近在咫尺的壓迫感讓她心跳加速,臉頰微微發燙,話到嘴邊卻說不出。
「我……我只是來送藥,什麼也沒聽到。」她慌亂地搖頭,心跳愈發紊亂,想抽回手,卻發現楚曜的手指依然緊緊攥著她,帶著微微的冷意。
楚曜微微眯起眼,冷然的目光如刀般掃過她,語氣低沉:「江蓮,玄和堂並非尋常的醫館,妳在此處應該懂得分寸。這裡的機密,妳最好不多打探。」
江蓮被他的眼神牢牢鎖住,一時無法移開目光,心中說不出的慌亂與微妙的悸動。不知怎麼的,這冷峻的男子在這麼近的距離中帶來了一絲讓人不安的魅力。她勉強穩住心神,臉上恢復一絲冷靜,嘴角微微一挑:「楚曜大人,您是玄和堂的大人物不假,但也沒必要如此防備我吧?我只是來送藥,順便看看你‘腎氣’是否恢復了些。」
楚曜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無奈,鬆開了她的手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江蓮姑娘倒是幽默,這點小傷還不至於傷了我的腎氣。妳若真懂醫道,應該知道病因不在於此。」
江蓮看著他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頓時有些懊惱,心中暗暗懊悔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她低咳一聲,故作鎮定地說:「楚曜大人,身為醫者,想得詳細些並無害處。再者,我既然是玄和堂的學徒,便只會專注治病救人,至於其他……大可放心。」
楚曜眼底的冷意略微消散,神情也鬆了些。他的目光在江蓮臉上略微停留,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妳只需記住,玄和堂的每個角落都不容閒人打探,若惹來殺身之禍,別怪我沒提醒。」
江蓮被他話中的威脅刺激得微微一震,隨即冷笑道:「我這人記性好,今天的事大可放心,我不會多嘴。」
說罷,她將藥盅重新放好,堅持讓楚曜喝完。楚曜雖有些不耐,卻見她神情堅定,也只得端起藥碗,一飲而盡,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喝完藥後,楚曜似是有意無意地打量了江蓮一眼,低聲道:「江蓮姑娘,妳最好還是遠離這些風險。醫者之道,當救人,不該捲入江湖紛爭。」
江蓮心中微微一緊,卻依然鎮定自若地回應:「我來此本為學醫,救人自然是本分。至於江湖紛爭,若妳覺得玄和堂危險,是否應考慮換個安穩的地方療傷?」
楚曜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絲難掩的笑意,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峻:「妳當真有趣。既然來了玄和堂,想要離開可沒那麼簡單。」
二人對視片刻,彼此的眼神中都透著些許倔強與不服。江蓮心中那份不甘和好奇因他而愈發強烈,楚曜則對這位執著的姑娘多了幾分隱隱的欣賞。
片刻後,江蓮冷靜地收起藥盅,微微欠身:「若無其他需要,那我先行告退。」
楚曜微微點頭,神情依然冷峻,卻在她轉身離開後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她的背影,眼神中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