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這麼說的....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還很藍的日子,水還是清澈的,芬芳的風中有花兒的香,那是一座標榜乾淨清潔的小城,街道裡無不典雅,就算是在少有人的街道,無人住的空屋,那淨潔如銀雪般的明亮,深深烙印在映入眼底的心。
孩子的笑容像空中的風箏,令人神清氣爽,過去歷任市長的建設下,有著許多不合時宜的規範,雖令人綁手綁腳,但市民們卻樂得,畢竟這城市面貌源自於大家的手,人民們豎立了雕像,蓋起紀念館,傳頌著這潔白如月的小城,何以有今日的典雅。
這天,市長換人了,老市長退休後,雖有不甘卻還是期待著,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維持著,他覺得自己還有能力,時代終會輪替,這是不變的,新市長想要保持著過去原有的同時,也想替城市帶來新的改革。
首先,他將過去許多陋習約束給廢除,市民們很開心,覺得似乎能有一翻新的作為,城市的組織制度不在有上對下這般傳統,於是人民們自主....大家開始享受自我解釋的自主。
這天,有一群人,他們本著自由之名在城市裡起了破壞,用著噴漆塗鴨用著木棒敲毀,用著石頭擲丟一剛開始市民們覺得新奇,因為過去沒人看過這樣如此新奇的事物,人們對淨潔感到麻痺,對顛覆有了如孩子般亮眼的好奇,一部分市民們對這種舉動斥之以鼻,卻只是嘴巴說說罷了,用著冷眼鄙視著這些輕靈的舞蝶,沒有人真正的去理會它們。
漸漸的,城市被破壞得越來越重,一面破掉的窗戶沒有人願意理會,窗戶的破洞便理所當然的越來越多,市長大傷腦筋,破壞的速度遠遠超過重建的速度,破壞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出現了團體,相互比較彼此破壞的方式,破壞的風格越來越多,市民們加入觀看的行列,靜置的郵箱,垃圾桶,房屋,牆壁,堤防,當然,也包括那榮耀的雕像。
偶爾會動的汽車,腳踏車動來動去,在路邊的小狗小貓,無一不成這些人的創意點子,他們總偶爾天外飛來一筆,市長將市民的稅務,加重期望能在重整上趕上進度,卻引起市民反彈。
破壞日漸擴大,參與的人們也越來越多,他們人多勢眾,誰敢對他們的行為有隻字片語,明天就會看到自己心愛的盆栽,或是家門口或是心愛的車子,成了他們手下的藝術,他們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吸引更多的人,有些人不想被破壞,於是加入了破壞的行列,以求自保。
阿魯一旁看著「無聊,這些人腦袋只剩下渣嗎?」
邊說著邊尋找著下一處藝術品的誕生,雕像失去了光采,紀念館在也沒有人觀賞,當眾人們發現過去已成為遙遠的歷史時,已來不及,蝶輕撲舞動的翅已成了狂暴肆虐。
小紫一早踏出了家門,看見隔壁鄰居銀伯伯無力的站在門口,一大群人正圍繞著銀伯伯的愛狗,小雪身上銀白亮麗的的毛色,總有讓銀伯伯回顧這城市原先的樣貌,但現在一群人肆意妄為將小雪引以為傲的毛色化作了如櫻花凋謝的粉紅,將牠剃成了龐克。
小紫遠遠看著伯伯,緊緊的握著拳頭,憤怒與無奈全握在心頭無處發洩,其中有個傢伙道「老伯,你看現在這樣感覺如何,以後牠就改叫櫻花好了」。
小紫嘆了口氣搖搖頭踏上校車,心底暗暗罵著這群人,替小雪和銀伯伯感到難過,想著今天到學校跟大家分享骯髒污穢了人心,每個人對這樣的舉動感到嫌惡卻無力制止,老市長因為這樣的改變無法接受,憤而辭世。
新市長想著挽救的新辦法,一再再讓市民學會面對幻滅,過去一切深深的存活心底,能夠訴說的卻只剩下那廣場上醜陋的雕像,人們不願,卻終日面對。
那天之後,銀伯伯特別愛哭,他眼角撇見小雪的毛色,那眼框便開始泛起淚,很久之後的現在,天空只剩灰濛,水是死的,腐化的風中剩下朽毀的臭,線的那端早已不見風箏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