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臺灣流行一種非法的賭博叫<大家樂>。沒有證據與印象父母有玩過,但在記憶中,大半夜裡全家偶爾騎摩托車,偶爾開車前往四周黑暗,路燈與路燈相隔甚遠的深山內,聽說那兒有人可以"報明牌"呢。
父母結婚時經濟並不好,過了一年便生下了老姊,中間流產一次,隔了兩年再生下我,過了幾年意外懷孕再拿掉一個孩子。生老姊和我時老爸還是職業軍人,我們住在眷村裡,因為我是早產,一出生便住在三軍總醫院的加護病房保溫箱內,據說長的跟老鼠差不多。住三天後因為要開始算錢了,便帶回老家讓外公外婆照顧。能活下來,上天保佑;不能活著,那是天意。後來家人談起,一次喝奶嗆到全身發黑,阿姨下的抓著我的頭下腳上的倒立狂拍背,我將奶嘔出後就好帶非常多。這可能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父親辦理退伍後先和母親及姊姊搬到了以前爺爺當警察的地方,住進了警察宿舍內。而我則是因為外婆車禍去世,接回台北時約3~4歲左右。小時候外婆說不穿鞋才能吸收大地精氣,所以剛回家時不習慣穿鞋子時常被揍。總之,那個年代是大家都差不多貧窮,卻能互相依賴依靠的日子。
父母去聽"報名牌"時,因為小孩太小只能先帶著,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哪有報明牌,去的地方差不多都是一些荒山野嶺。山路彎來繞去,讓我想起了九彎十八拐,而路上也的確能瞧見飄散在路旁的紙錢,就算是夏季也覺得發冷。記得那時有種白色塑膠的加侖桶,父母會帶個四桶左右,回程時用桶子裝滿山泉水帶回,回家就喝那帶回來的山泉水。
其實我們去的次數不多,有時候沒帶我們兩姊妹出門,家裡反而變成我們的遊樂場,和姐姐像秘密探險般的往客廳移動,偷吃桌上剩下的飯菜或偷看<天眼>的電視劇小小聲的竊笑,聽見父母傳來的機車聲音,就趕緊衝回床上用棉被蓋住頭樂呵呵像小個小傻瓜。父母到床邊見我們未眠,往往會被叫起來訓話,而被訓話與罰站的當下,我們往往忍俊不禁笑的更大聲,然後父母的怒火就會更高......。
我想父母是愛玩了點沒錯,但也讓我們有了很多不同的小樂趣。也許後來的我們喜歡夜遊也不是毫無道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