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7世紀,荷蘭探險家在毛里求斯島上首次遇見了多多鳥——一種胖胖的、不會飛的鳥類,他們很快地給這種鳥取了一個不怎麼優雅的名字:“Walgvogel”(荷蘭語,意為“討厭的鳥”)。為什麼呢?他們試著煮這些大鳥,結果發現即使烹調了很長時間,肉依舊硬得像石頭,並且味道一點也不討人喜愛。這些探險家心裡可能默念:“這玩意兒是鐵做的吧?”於是便索性專心吃當地的鴿子和鸚鵡。
從那時起,多多鳥便開始了它的書面傳奇之旅。第一批記錄多多鳥的探險家們,對這種不會飛的“胖子鳥”感到困惑不已——它們好像渾然不知人類的到來,安安靜靜地走來走去。面對這些懶散又毫無戒心的多多鳥,水手們沒花幾秒鐘就抓了一大批帶回船上。可以想見,在船上,它們可能被粗暴地放在鍋裡一頓猛煮,最後被嫌棄地丟到一邊。
多多鳥的外形自然成為當時畫家們津津樂道的題材。17世紀的藝術家們,尤其是從未見過多多鳥的那些,憑著幾片語焉不詳的描述,試圖還原這種“像天鵝那樣大,有著巨大頭顱和翅膀的生物”。這種憑空創作使多多鳥的形象有了巨大的發揮空間——有些畫家把它畫得像隻惹人發笑的鴨子,有些則畫得像披著披風的胖企鵝,總之,這些畫作成功地把多多鳥塑造成了“傳說中的怪鳥”。
然而,描述並未止於外貌。探險家們還對多多鳥的食性發表了一些怪異的見解。比如,有人聲稱多多鳥經常吞下一些鵝蛋大小的石頭。當然了,這個說法到底有沒有根據就不得而知了,但這些有趣的描述為多多鳥的傳奇形象增添了神秘感。於是多多鳥就這樣成為了歐洲博物學界的明星,人人都想要研究一番這種“史上最滑稽的鳥”。
然而,不幸的是,這樣的“明星待遇”也是多多鳥走向滅絕的催化劑。探險家們發現,這些笨拙的鳥簡直是個“免費的移動肉倉庫”,而且不需要任何獵人技術便能輕鬆捕獲。人類與他們帶來的野貓和老鼠對這些鳥類的生態系統造成了毀滅性影響。不久,多多鳥便在這個地球上消失了,僅僅留下了那些凌亂的畫作和不那麼嚴謹的探險日誌。
今天,多多鳥已然成為滅絕的象徵,彷彿在對我們人類說:“瞧瞧吧,看看我,別再重蹈覆轍了。”多多鳥的書面記錄成為了一個提醒,我們或許可以從它的故事中學到一些東西——也許是不要再過度獵殺無防備的生物,還有別再試圖用煮的方法烹飪一隻“討厭的鳥”。
在追溯歷史的奇妙旅程中,我們來到了一位「隱士」,這位並不是山間的苦行僧,而是一隻失落在歲月中的鳥類——羅德里格斯隱士鳥。這位自帶神秘光環的小夥子在印度洋羅德里格斯島獨居,因其低調的生活方式而被冠上了「隱士」的稱號。本文將帶大家一窺隱士鳥的書面記錄,順便解開一些關於這隻神秘鳥類的小插曲,畢竟,隱士鳥的故事可是比它的飛行高度更接地氣。
### 隱士鳥的流亡者筆記——勒瓜的記錄
第一位關注到隱士鳥的,並不是一位鳥類學家,而是一位流亡者——弗朗索瓦·勒瓜。他於1691年被流放到羅德里格斯島,順便寫下了隱士鳥的「日常」記錄。勒瓜描述道,這隻隱士鳥性情溫順,仿佛島上的「村里好人」,不會飛,也不會逃脫,幾乎等於向島上的人類居民說:「嗨!要不,你今晚就吃我好了。」
勒瓜的記錄讓我們覺得,隱士鳥可能天生沒有什麼生存壓力,它們不像某些警惕的鳥類動輒就展翅高飛,反而對人類的出現冷眼旁觀,甚至主動靠近,好像是要自薦進烤箱一樣。隱士鳥的這種「天生的佛系」大概就是它迅速走向滅絕的原因吧。
### 塔弗雷的奇幻筆記——「隱士鳥?我見過!」
1726年,另一位探險者塔弗雷造訪羅德里格斯島,記錄下了他眼中的隱士鳥。塔弗雷對隱士鳥讚不絕口,不僅稱它們「儒雅又高貴」,還聲稱它們的鳴叫聲優雅動人,就像一場音樂會。當然,這裡可能帶了一些文學渲染色彩,畢竟塔弗雷的描述就像是將一隻肥胖的烤雞描寫成孔雀一般光鮮亮麗。
這種隱士鳥的「仙風道骨」形象,讓當時的讀者腦中浮現了一隻鳥的樣子:頭頂一個神秘的光圈,翅膀慢悠悠地撲扇,好像隨時準備來一段「空中冥想」。至於塔弗雷描述的隱士鳥優雅地啄食果實和種子,這倒是非常符合隱士鳥「低調養生」的生活風格。
### 「隱士鳥大會」:榮雪、吉恩和德·赫格蒂的群鳥盛會
隨後的幾年裡,一群更具想像力的探險家加入了隱士鳥的「粉絲俱樂部」。榮雪於1729年到訪,吉恩·德拉·尚瑟利埃於1733年,德·赫格蒂於1754年。這些探險家似乎對隱士鳥的迷戀有增無減,不但紛紛寫下各自的見聞,還競相給隱士鳥增添一些「不可或缺」的傳說故事。
例如,榮雪宣稱他看到了隱士鳥進行「婚禮」儀式,這種想像力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否偷偷在島上舉辦了一場鳥類婚禮,而吉恩則補充說,隱士鳥的步伐猶如舞者,翩翩起舞。德·赫格蒂則認為,隱士鳥是一種智者的象徵,意味深長地說它們似乎通曉天地間的奧秘。
在那個沒有相機的年代,想要紀錄一隻鳥,就只能靠手藝人的畫筆——當然,有時候這些畫家的才華未必符合自然科學的標準,尤其是當他們畫的是一隻擁有誇張大嘴、臃腫身材、不會飛的鳥——也就是我們熟知的多多鳥。
### 3.1 曼蘇爾的多多鳥畫作:誰說你不能穿得像顆洋蔥?
「無與倫比的時代」這個標題暗示了某種荒誕的氛圍,而多多鳥正是這個荒誕的代表。在這幅畫中,曼蘇爾將多多鳥的羽毛層層堆疊,使它看起來像是穿著一件毛茸茸的羽絨服,堅決不屈於潮流的變遷。或許在曼蘇爾的眼裡,多多鳥不僅是一隻鳥,而是一種時尚宣言——一顆活生生的洋蔥,層層疊疊,堅強地保護著它的「圓潤」自尊。
### 3.2 羅蘭德·薩弗里:我可以畫,但不保證是同一隻鳥
接下來輪到羅蘭德·薩弗里,一位多才多藝的畫家,也是當時多多鳥的專業「鳥頭畫家」。薩弗里畫的多多鳥有著各種版本,頭有大有小,腳有長有短。看來,薩弗里對鳥類解剖學的知識相當模糊,或者更可能的是,他完全憑著直覺畫了一隻「鳥」,然後自信地宣稱:「這就是多多鳥了!」或許,當時的人們看不出什麼差別,但現在我們卻能欣賞薩弗里的藝術創意,像是多多鳥在扮演「變臉王」。
### 3.3 范德維恩的多多鳥插圖:會飛的「不會飛」鳥
范德維恩則更具創意,試圖在畫中讓多多鳥「看起來像會飛」。當時畫家們或許沒有見過多多鳥飛翔,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把多多鳥描繪成一隻「準備起飛」的動物——雖然我們都知道,這隻「準備起飛」的鳥事實上連離地面一厘米都做不到。這不禁讓人懷疑:是畫家不懂生物學,還是多多鳥在整場表演中帶著戲謔的微笑,向我們展示了牠對飛行的「非主流」態度?
### 3.4 德·霍德科特:羽毛與誤解
接著來看德·霍德科特的多多鳥畫作。他的作品更像是一場羽毛大狂歡:多多鳥被描繪得像隻全身毛絨的布偶。或許這是基於他對鳥類溫暖與柔軟的愛,但對於多多鳥的實際形象來說,這個詮釋可能過於戲劇化。你可以想像多多鳥看著這幅畫的表情:「呃,我真的有這麼多毛嗎?」誤解是難免的,畢竟當時的人們只想讓這些「奇特的鳥類」看起來「毛茸茸」。
### 3.5 漢斯二世·薩弗里:你們看到的,我全畫了
漢斯二世·薩弗里(Hans II Savery)則選擇了另一條創作路線——他畫的多多鳥不僅擁有生動的姿勢,還經常伴隨著其他奇特的鳥類、動物、和迷人的熱帶植物,營造出一個充滿奇觀的異國情境。或許漢斯二世認為,多多鳥是世界的中心,而其他生物都是多多鳥的配角。如果多多鳥能發聲,它大概會說:「沒錯,我是這幅畫的主角,其他的都是我的粉絲。」
### 3.6 2009年佳士得的多多鳥圖片:終極收藏品
最後我們來看看2009年佳士得的拍賣作品。這幅「多多鳥圖片」成為了無數收藏家的夢想,也許是因為它稀有,也許是因為多多鳥的神秘感和幽默感。這幅圖片像是多多鳥留給人類最後的「玩笑」——或許牠消失了,但牠的形象卻永遠留在我們的腦海中,提醒我們曾經的「鳥類朋友」有多麼獨特而不可或缺。
在這些畫家各具特色的描繪中,多多鳥不再只是自然界的生物,而是一個藝術和幽默的象徵。從穿羽絨服的洋蔥形象到「想飛卻不飛」的挑戰者,多多鳥向我們展示了即使在滅絕之後,也能以幽默與奇特的姿態留存在人類的歷史中。
### 隱士鳥的神秘終章
隨著18世紀末的來臨,隱士鳥逐漸消失在羅德里格斯島上,彷彿它真的完成了塵世間的修行,成佛飛升。歷史學家和鳥類學家至今仍在研究隱士鳥的起源、習性與消失之謎。而我們從這些探險家的筆記中,看到的不僅是一隻鳥的生活,還是一段想像力與現實交織的奇幻故事。
所以,隱士鳥的記錄教會了我們一件事:在鳥類研究史上,有時候一點想像力比嚴謹的觀察更重要。畢竟,誰不喜歡一隻帶有傳奇色彩、似仙如佛的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