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17|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轉生向女僕大人懺悔♡第三條命、箭在弦上(12/1前限時免費)

  距離莫名摔下樓梯過去半個多月,對這間學校有所懷疑卻又不想嚇自己、只好跑去看小紗的日子以來,我已經去微笑女僕咖啡廳消費了七次、集點卡只差一點點就能蓋滿,儼然成了忠實顧客。

  只是對於小紗和紅色瘋子,我唯一看出來的相似處依然只有身高。

  於是我下了決定。還是將他們當成兩個人來看待才不會傷害到彼此。沒錯,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選在上課時間跟硬要坐我旁邊的紅色瘋子抱怨這一點。雖然說已經是一年級今天最後一堂課了。

  「我說啊……明明小紗就是另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你?打死我都不信。」我在紅色瘋子再度邀請我去女僕咖啡廳坐坐時,做出了抗議。

  「店長說現在什麼東西都能造假,有假睫毛、假髮、假胸部,為什麼不能有假女僕?」紅色瘋子很淡然地這麼回應道。

  蛤?那位店長是心臟特別大嗎?居然雇用這個不知何時就會突然翻臉的瘋子!快還我百分百為女性的正常女僕──因為他的話產生動搖,足以證明女神的皮底下是紅色瘋子帶來的衝擊有多讓人失望了吧!

  「店長說過這不是我的問題。要不要喜歡小紗不是我可以決定的,所以是那些喜歡上小紗的人的問題。」自顧自地抄筆記,紅色瘋子目不轉睛盯著寫了許多註解的白板。真佩服這傢伙在上古文時還能這樣一心二用。

  雖然是正論但由他來說就是讓人不爽。

  「不想聽你胡扯些會破壞全世界男人夢想的話,你還是乖乖地抄筆記吧。」上課時間沒辦法拿出平時的魄力吼他,只好這樣冷淡地吐槽。

  「我童叟無欺耶,要是問到店長設定的關鍵句的話,我都會告訴對方我是男的。」紅色瘋子仍舊盯著白板,一面回答一面抓抓頭,擺出一副苦惱模樣道:「可惡,這段文言文還真難。」

  居然還要問到關鍵句,該不會是把把關鍵句設成「請問小紗女僕你是不是男人啊」這種問句?少拿這藉口來愚弄蒼生,我不會因為這樣就原諒詐欺犯的!

  斜眼看他埋首用筆把那段標起來補上註解,我沒有任何動筆的意願。

  嗯?我的倦怠期這麼快就來臨了嗎?本來是因為填錯志願,想說讀完這學期再轉系,結果不想唸書的腦袋直接繼續放暑假了,一點動力也沒有。這樣下去別說轉系考,隨堂小考我大概就爆了。

  呼應思緒似的下課鐘聲響起,抬眼之際有股莫名的感覺襲來──是種讓人瞬間產生出一種渾身不對勁,彷彿身處異域之感。但只過了一會,違和感便倏地消失。是錯覺嗎?

  沒有多想,在老師宣佈下課後,我從位上站了起來打算出教室。

  才邁開一步肩膀就被誰按住,逼得我不得不回頭。

  是紅色瘋子,他依然看著教室前方,一臉正經。「阿信。」他鬆開手,一把把他桌上的家當全塞進那個圖筒,抄起圖筒背上後便抓住我的手腕。「跟我來。」

  我第一個念頭的並不是那圖筒怎麼裝得下那麼多東西,而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我想瞞著他轉系的事──手腕被抓住的那刻下意識想甩開他,但他抓得太牢固,實在甩不開。

  明明看起來不壯,力氣卻比想像中大。

  我就這樣被他帶往學校的體育館,半路上還聽到下一堂課開始的鐘聲。

  之前就有聽說過學校的體育館規模在所有大學中算大的,每一層樓都有籃球場和排球場。至於有六個跑道的操場則是在體育館外面,跑道外還有圍欄。紅色瘋子現在就抓著我的手腕,在一樓的籃球場上呆站著,掙都掙不開。

  但這已經無所謂了。這傢伙很莫名也不是現在才知道的事,更讓人在意的,是現在明明已經是上課時間,體育館內卻空空如也,學生也好、老師也罷,沒有一個人在。

  不只如此,裡面的壓迫感跟違和感也非常重,重到如果紅色瘋子沒有抓著我的話,我一定會馬上離開體育館──突如其來、某種毛骨悚然的直覺,拼命地吶喊要我逃離這個鬼地方。

  明明沒有聽說過體育館裡有什麼靈異故事……

  「阿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亂動。」紅色瘋子總算甘願放開手,隨即解開那個四次元空間一樣的圖筒。「一定要照我說的做。」他吩咐過後便把裡面的武士刀抽出來,一臉凝重地拔刀出鞘。

  眼見利刃出鞘,我更確信現在的事情發展很不對勁。

  「喂,發生什麼事了?」周遭持續感覺得到令人想逃跑的詭異氛圍,無法用三言兩語形容。就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散發出逼你退下或是俯首稱臣的壓迫感。

  紅色瘋子沒有理會問句,也沒有回頭。只見他稍稍壓低身子便起腳往空無一人的前方衝刺,而後是快速的迴身突刺、劈砍……動作專業得簡直像在拍電影。我呆住了,卻不是因為他的動作俐落漂亮。

  這傢伙是瘋病發了,居然砍空氣?

  才剛這麼想,紅色瘋子就像讀取到我的心聲,報復一樣地側身猛踹我的小腿一腳。完全沒料到會被攻擊、也沒有防備的我就這麼跪地。

  「痛!」反射性雙手撐地保持住平衡,才怒氣沖沖地仰頭想抗議,一抬眼便見到極為驚人的畫面。

  背對著我站成大字型的紅色瘋子,似乎被什麼利器捅穿肚子,鮮血逕自從約兩個拳頭大的洞噴濺而出。紅色瘋子就著這個姿勢跟看不見敵人相貌跟武器形狀的敵人僵持在一起,一聲不吭地任憑血不斷從他身上流下。他的傷口很深,深到觀察幾秒後就會發現能透過那兩個拳頭大的洞,看見佈滿皺摺的鮮紅腸子、血紅的肉、白色的骨頭。

  暖熱腥紅的鮮血不僅噴到我的臉上、出血量也多得染紅了他的衣褲卻仍持續不斷地滴落,為籃球場地面增添一灘腥紅。

  這景象太過突然而震撼。渾身浴血的人毫無預警出現在眼前,這一幕的衝擊大到意識被染成一片白。過分驚悚的場面原來真的會讓人當機──全身恍如在瞬間被凍結,不僅動不了,連呼喚紅色瘋子的名字都做不到。

  如果他沒有踹倒我,現在被捅穿的人就是我──但現在有比我沒受傷更重要的事。

  看不見的敵人究竟是誰?我該怎麼辦?報警?還是叫救護車?繼續這樣下去,紅色瘋子絕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如果我可以看見敵人在哪的話,是不是就能幫上他?就算不行,至少情況會不一樣──得做點什麼的想法促使右手伸進口袋,就在準備拿出手機打緊急電話之際,紅色瘋子有了動作。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讓你們殺死他。」他做出把某種利器從肚子裡拔出來的動作,鮮血附在我看不見的東西上面,一併被紅色瘋子丟到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

  隨即,紅色瘋子握拳抹過嘴角、朝前方的空氣再次舉起那把刀。「誰敢再上前一步試試看,我會殺了你們!」

  就算已經受了傷,那聲威嚇聽上去還是很嚇人。雖說因為在他背後,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麼樣,但他的這番話還是能讓人聽出一些端倪。

  第一,我被捲入了某起攸關性命的事件。

  第二,我的敵人不只一個。

  第三,紅色瘋子實際上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釐清這幾點後,我感到自己冷靜不少。

  紅色瘋子在與空氣僵持一會後再度起腳往側面拉開距離,這次的動作沒有剛剛敏捷──受了重傷動作還俐落漂亮的,幾乎是天方夜譚。

  正當我還在注視眼前的戰役(雖然根本看不見敵人)、思考該不該狠下心報警時,紅色瘋子像是被纏住似動彈不得,緊接著被不知名的什麼扔出去、狠狠地飛撞上籃球架發出巨響,撞毀了整個籃球架、原本緊握著的武士刀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皇刃!」不及反應的劣勢令人腦袋又一次發白。那樣撞上去對於一個肚子被開了兩個洞的人而言,根本必死無疑。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人驚訝。

  「壓箱寶。」紅色瘋子輕聲吐出此句後,一切恍如靜止、違和感跟壓迫感亦全部消失。

  到底怎麼了?現在發生什麼事情?那個壓箱寶是他用的咒術?也就是說戰鬥已經結束了?腦袋裡還在一片混亂、整理該從哪件事開始釐清的時候,紅色瘋子掙扎著攀上變形的球架框、勉強自己站起來──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比起思考更快一步,身體自動上前去攙他。

  「還沒完……」紅色瘋子低喘幾口氣便掙開攙扶,搖搖晃晃地走去把他的刀撿回來、隨即做出砍雜草似的動作晃了一大圈才不支倒地。

  「喂!」血都流成那樣了,任誰都不會覺得他沒問題。即使暫時依他的意放手,我也沒移開視線。見他倒地,原因肯定是瀕死──思及此,我朝他跑去,不管意願就把人攙起。「別再動了,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小傷。」紅色瘋子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很肯定。

  就算很想吐槽「小傷個頭」,但時機實在不適合──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不會受重傷。

  他用不知哪來的力氣再度推開我,虛弱地走去把圖筒撿回後收刀。「放心吧,一會就沒事了。倒是阿信……你什麼都沒看見嗎?」

  莫名的問句讓我楞了一會。這意思是我應該要看到?可從頭到尾我只看見他在跟空氣互拼。不過在回答問題前,看他這樣逞強,內心猛地燃起一把無名火。

  「比起那個先別硬撐,你想死嗎?」我忍不住警告他。

  「等等就沒事了,沒這麼簡單就死的。」看見快死的人不肯乖乖就醫還任由血繼續流,本想拖他去醫院,他卻已經自顧自地走到體育館門口,手放上門把。這一刻,我忘了身後被破壞的籃球場還不知道怎麼處理的事、也忘了那傢伙應該是知道些內幕的事。只因他接下來的話。

  「而且,我還不想輸給自己。」語畢,已經背回圖筒的紅色瘋子推開體育館的門,照射進館的夕陽餘暉就跟他的血一樣紅。

  不合宜的時機道出不知所云的感慨,這傢伙果然是個瘋子。

  一面這樣想著,我一面追過去──當步出外頭那刻,紅色瘋子身上的傷和血跡如他所言,全部都消失了,恍如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然而我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夢,是我才剛親身經歷過的現實。一會等狀況稍微平靜下來後,絕對要好好套這傢伙的話。

  揮之不去的畫面彷彿預兆,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似乎有什麼災難或是大事要降臨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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