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Wollongong,整趟旅程中我覺得名字最中二的城市。中文翻譯叫做臥龍崗,會取這個名字也算是非常適合。這座城市建造在靠海的崖壁上。再往前,便是人們熟之的Sydney,相比之下,這裡就像是新北市或桃園,人們都到大城市去上班,卻住在遙遠的南北方。
再度接上公路,接近Wollongong的路上,往來的車子愈來愈多,甚至開始出現紅綠燈。在台灣紅綠燈非常常見,但在澳洲這種裝置通常代表這裡是充滿人的地方。
紅黃藍綠的車子在這邊交會,原先僅一道的公路隨著車輛變多,開始增加為兩道、三道。隨著車子增加,交通壅塞與在紅綠燈旁的等待愈來愈長,那些排在壟長車隊的人們使我有了思鄉情懷。
此時的天空也隨著夜色緩緩落下。被卡在交通的這段時間裡,除了晚霞與霓虹燈,時間彷彿已是身外之物。我像極了疲倦的上班族,
除了開車和停下,一心只想要回到溫暖的家。
擔心夜晚會妨礙我的晚餐製作,我決定在這座都市採用點都市的都市的作法,經過一間快餐店點了一包外帶食品,隨之繼續趕路,在夜幕低垂以前前往今天的終點。
我將地圖打開,海角似乎有個停車場,可以遠離這座城市的煩囂。隨之駕車前往。途中,天空從原本的彩霞轉為無盡的黑,我將黑色廢鐵的車燈開啟,低亮度的燈泡仍能照向遠方的樹叢。直到它照不到了,我才驚覺自己來到了海邊。
海角是一個高聳的燈塔,佇立在一座崖壁上。幾輛車子停在隔壁,然而,這邊的大門已經深鎖。我站在狂風吹拂的海邊,望著城市,吃著我的晚餐。這裡的人情味像是這頓晚餐一般,快速方便,卻沒什麼美感。
漢堡已經被咬了一半,一位身材瘦弱、穿著螢光色背心的大叔朝我走來。我下意識回到駕駛座,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原本以為他要請我離開。他卻打開大門,讓我進去,並且告知我這扇門會隨著他下班會關起來,明天清晨才會開。看他時而看看四周的樣子,這點善心應該不是工作上的要求。
好幾位情侶開著他們的拉風跑車,在這座海角之中享受他們的青春。我僅在一門之外的泊車,躲在門內的黑暗,座落在最舒服的位置。
那天晚上我與這個世界隔離,並且停在燈塔正下方。因為一位好心人,我得以看著燈塔的光照在遠方迷航的船上,伴著浪花緩緩入睡。
再度等我張開眼,原本深鎖的大門已經敞開,離去的黑夜讓我得以環顧四周,原來除了我,也有一兩輛喜歡車宿的朋友停著,他們與我享受同樣的光景。
海角的方向沒辦法看到日出,不過也罷,天空的烏雲也讓這場盛宴僅能由最前排的雲享受。我左顧右盼,已經找不到當時開門的好心人,他的無心舉動,換得我一晚安寧。
嘆了嘆口氣,我只能獨自吃完兩份早餐,繼續駕車前進。很快,我便回到當時充滿紅綠燈與塞車的街道,它依然如此,只是方向變了。人們趨之若鶩地往北方前進。為了到達那裡,他們需要跨越一座山。山的後面,便是一片充滿機會的寶庫。
臥龍崗是片吵雜的城市,我卻在這邊找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