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多洛蕾絲一邊哭泣,一邊透過指縫看了丈夫好幾眼。她想要確保卡斯帕是真的回家了,安全了,不會再突然離開她們身邊了。
「為什麼你傷得這麼重?」多洛蕾絲問卡斯帕:「而且為什麼你沒有事先告訴我們你可以回家了?」
「……大姊成功在這次上訴幫我爭取到減刑,算一算剛好可以在聖誕節出來。」卡斯帕回答道:「但我在出來前被典獄長派人攻擊,只好先去住院療養幾天……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就先不告訴你們,不想破壞你們的聖誕節。」
「你在胡說什麼……」多洛蕾絲一邊斥責丈夫,一邊緊緊抱住他:「你能回到我們身邊就是最好的聖誕節禮物!我們不管怎樣都會擔心你,你就不能早點跟我們團聚嗎?」
「那是我的錯,對不起……」卡斯帕緊摟妻子,雖然被罵,內心卻充滿暖意,讓他嘴角不禁上揚。
接著他走向兒子,敞開雙臂要擁抱他。「親愛的雷納,聽說你有好好照顧媽媽跟姊姊,很棒喔,你未來一定會長成了不起的男人。」
父子在狄倫的墓前相擁,雷納一邊露出開懷的笑容,一邊流下開心的眼淚。
「那些欺負爸爸的壞人太可惡了,」雷納稚氣地說道:「我以後一定要向他們報仇,我發誓。」
「哈、哈哈……」卡斯帕笑了出來,立刻感受到肋骨的疼痛。「謝謝你,不過先不用急著發誓。壞人……很快就會得到他們應得的教訓了,交給爸爸吧,等你長大以後,你有機會去對付別的壞人。」
雷納內心興奮不已,他跑去找他的好友,藍色熊熊。藍色熊熊在父親入獄這段期間,傾聽了很多雷納的心聲,想必,藍色熊熊也一定很高興雷納的爸爸回家了。
抒發完感傷和激動的情緒,卡門和雷納感到內心充滿了快樂和亢奮感。他們接著幾小時一直纏著爸爸,跟他述說這些年來發生的大小事。
這些熱絡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晚餐時間,卡斯帕與多洛蕾絲應對著興奮的兩個孩子,內心對他們這些年來的成長感到欣慰,不過卡斯帕當前的身心狀況,沒辦法讓他有支撐好幾個小時的體力。
「爸爸今天累了,」多洛蕾絲敏銳地察覺到丈夫的心聲。「我們讓他早點休息好不好啊?」
把孩子們送上床後,夫婦倆一起回到房間,不過卡斯帕並沒有立刻躺下來睡覺,而是給了妻子一個情意濃厚的深吻。畢竟,他們上一次親熱已經是數年前的事了。
「我好想念你……」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在彼此耳邊說出這句話。他們延續著擁吻,在床上一起躺了下來。考量到卡斯帕的傷勢,他們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而是就這樣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直到進入夢鄉。
儘管傷勢未癒,卡斯帕沒有休息太久,他必須及早回歸主導柳溪的幫派事務,否則過去的部下可能會對他的能耐產生懷疑。此外,他也有著新的計畫,希望能夠早點進行。
在狄倫的亡魂注視之下,他向未來的柳溪地下秩序踏出了新的一步。
數個月過去了,在柳溪的一棟外表毫不可疑的住宅中,兩名待過綠洲監獄的更生人正在一邊做菜一邊聊天。
「再過兩天,比利就可以出來了。」卡洛興奮地說:「老大的律師團真是威啊!」
歐根對卡洛的話不能認同更多了。「打從第一天遇到老大,我就知道他跟別人不一樣……」他回想過去,帶點淡淡的感傷跟自豪:「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選擇追隨卡斯帕.海希克。如果不是他,我跟你現在還會在那個鬼地方服刑。」
被那兩人談論的對象,正在家中的陽台上抽菸。他的傷勢已經復原,也恢復了統領柳溪組織的領導地位,清除了這段時間反叛的手下,引導歐根、卡洛跟比利這些在獄中相遇的忠誠新人,融入柳溪的幫派世界。
現在的卡斯帕,不僅身體健康,心智也提升了不只過去的數倍。他的領導風格變得強勢且果斷,不再像過去那樣排斥暴力,而是精明地將之化作自己的武器。
他積極地鍛鍊自己的身心,想要將之提升到最佳狀態。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出於他要執行一項計畫。
他將要與哥哥攜手合作,然後……將海希克家族的未竟之債,好好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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