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15章 〈血紅、鐵灰與湛藍〉(1/6)

所謂的成長

就是你不得不看著

那些你以為會永遠存在的事物

漸漸消失

而你卻只能假裝

從未失去過

——．血紅星燦．與毒吻之蛇初次相會——

那場關鍵的軍事演習，徹底改變了很多事。在演習日大約半個月前，某個被人遺忘的夜晚，王城近郊一處靜謐的森林邊緣，一棟老舊的木造建築物矗立，窗戶內的昏黃燈光，模糊地透出微弱光影，夜蟲盲目地飛繞，門前的燈火閃爍搖曳，映照著一塊不起眼的招牌寫著「暗影絲語酒館」。

酒館內光線昏暗，客席有些冷清，酒精與煙草的氣味交纏，整個室內只有少數幾人低聲的交談。吧台內的酒保搖晃著手中的雪克杯，冰塊在杯中喀啦喀啦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接著，他將調製完成的雞尾酒，倒進準備好的高腳玻璃杯中，杯中酒水鮮紅的色澤在吧台的燈光下閃閃生輝，酒保最後在杯口插上一朵星燦花作為裝飾，花瓣邊緣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輝，增添一絲柔美氣息。

他將這杯酒端到一位坐在吧台的女客人面前，紅色的調酒和花朵的紅色花心，襯著她一頭紅棕色的捲髮，以及身上紅色的緊身洋裝，相映生輝，這一位正是娜塔莉，坐在她身旁的，是一名面孔削瘦的中年男子。

男子拿起面前厚實的玻璃杯，晃了晃，杯中棕色酒液浸泡著大大的球形冰塊，隨著晃動發出輕微的撞擊聲響。他啜飲了一小口，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破酒館……端出來的酒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往娜塔莉身上遊移，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語帶輕佻：「那麼，莎莉亞，妳找上我，有什麼指教？」

作為情報人員，娜塔莉經常需要變換各種名字，「莎莉亞」是這次的假名。

「戴寇曼先生，謝謝你願意來這裡跟我見面，」娜塔莉邊說，邊看著對方的眼睛，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和不易察覺的魅惑，「我的組織，黎明之刃，最近的行事作風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真的很想告訴戴寇曼先生一些內情，所以才會找上您。但，您也知道，我們的情報部門實在很強大，所以不得不跟您約在這偏僻的小酒館，還請您別見怪。」

黎明之刃的情報實力，戴寇曼先前早領教過了，他點了點頭，想起那次和阿爾克斯的談判，始終佔了下風，一向呼風喚雨的他內心實在很嘔。

娜塔莉把音量壓低，繼續說：「戴寇曼先生，我知道您是薩克蘭德的外交官員，為了培養黎明之刃，費了很多心思。黎明之刃那些人，忘恩負義，拿了您的資金，卻不願意聽您的指示推動薩國統一，哪有這種道理？」

她停了一停，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確認沒有什麼異狀，甚至他對眼前的女子，流露出一絲愛慕的眼神，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薩國強大，很多人都渴望統一，這是天經地義。這個令人不滿的環境，我早就很想離開了，渴望能找到更適合我的工作，比如說，薩國的情報體系⋯⋯那是我夢想」

戴寇曼原本微微上揚的嘴角忽然僵住，他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轉而變得銳利起來。他放下酒杯，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紅髮女子。

「妳真的認為，我會這麼輕易就相信妳的話？」戴寇曼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與戒備，「妳該知道，我們這個圈子裡，有太多『雙面人』。」

娜塔莉沒有急於回應，她曖昧的眼神從眼角掃過他，唇角輕輕上揚，優雅地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當然了，所以，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表示誠意，我帶了一點見面禮。」她慢慢將一份資料滑向戴寇曼，上身前傾貼近對方，嘴唇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這只是個開頭，我會為薩國做出更多的貢獻，只要您願意給我機會。」

娜塔莉看著戴寇曼銳利的目光，內心掠過一絲不安，但她立刻穩住心神，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輕輕撩起一縷髮絲，輕柔地拂過戴寇曼的臉頰，香水的氣息微妙地繚繞在空氣中。她微微側身，曼妙的身姿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引人注目，彷彿無聲地展示著她的自信與誘惑力。

娜塔莉輕輕靠著吧台，拿起她的調酒又喝了一口：「這是黎明之刃下一季的行動計劃。如果您能讓我加入薩國，之後我可以當成您在黎明之刃中的眼線，繼續為您收集更多情報，您覺得呢？」當然，這份資料的內容並不全是真的。

戴寇曼漫不經心地翻閱手中的資料，他的目光飄忽不定，視線僅從紙面上掠過，對內容毫不在意，表情中帶著明顯的不悅：「妳的提議很有意思，莎莉亞，我是很有興趣，但是，就憑這種幾乎誰都能拿到的情報，想換取我國情報單位的職位嘛……恐怕是……」

酒館昏黃的燈光閃爍不定，投射在木製牆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另一頭角落傳來用餐者餐具和玻璃杯的碰撞聲，距離的間隔模糊了聲響。娜塔莉點起了一根菸，一絲輕煙從她手中緩緩上升。

戴寇曼將資料擱置一旁，像蛇一般的目光貪婪地在娜塔莉的身上游移，娜塔莉感覺到那視線如同濃稠的泥濘，但她只是不動聲色地吐了一口煙，將那束目光隔在白霧之外。

戴寇曼話語中帶著微妙的暗示：「若是妳能『給』我……更多的理由，情況或許會不同。」娜塔莉察覺到他的暗示，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回應道：「戴寇曼先生，如果您能讓我獲得我所『渴望』的，那麼我當然樂意回報。不過……」

——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