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情感啟蒙
伊甸塔的地下世界與地表的科技城市形成鮮明對比:這裡燈光昏暗、機械殘骸隨處可見,街道上瀰漫著濕冷的霧氣。這是系統無法完全掌控的區域,被稱為「影域」。凌焰的Eros反叛者組織便隱匿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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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顧淺按照凌焰留下的線索,在深夜時分接到一條加密信息「妳還想知道真相嗎?如果是,跟我來。」
她猶豫片刻,最終帶著一絲不安與好奇踏上了未知的旅程。信息指引她前往城市的邊緣,一條通往地下的隱密通道。
顧淺隨凌焰來到Eros反叛者組織的基地。這裡不像她想像中的混亂和危險,反而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人們自由交談、分享食物,甚至有音樂與舞蹈。
凌焰介紹說:「這裡的人都是拒絕基因編輯或曾經被系統標記為『不合格』的『異常者』。他們選擇拒絕系統的控制,追尋屬於自己的情感與自由。」
顧淺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對年長的夫婦身上。他們手牽著手,彼此相視而笑。凌焰輕聲說:「他們的基因適配度只有20%,但妳能說他們不是真心相愛嗎?」
這一刻,顧淺感受到某種不曾體驗過的溫暖,心中開始動搖。
凌焰將顧淺帶到一個角落,向她訴說自己的過去。他曾是「愛情配對系統」的程序設計師之一,負責基因配適度算法的核心開發。
「一開始,我也相信這套系統能讓人類更加幸福。但我後來發現,它的真正目的是消除『不穩定因素』,讓所有人變得『可預測』。」他語氣低沉,目光帶著一絲痛苦。「我親眼看著系統抹殺了一段段真摯的感情,甚至有些人因愛情被強行分離而徹底崩潰。那時我明白了,情感不是數據,而是人類的靈魂」
顧淺無言,她又一次感到,自己信仰的系統可能真的存在缺陷。
凌焰帶顧淺參加一場小型聚會,成員們自由地交談、分享自己的故事。一名年輕女孩坐到顧淺身旁,將一株小型植物遞給她。
「這是『迷戀花』,據說能讓人感受到自己深藏內心的渴望。妳想試試嗎?」女孩微笑說道。
顧淺猶豫地接過,將花握在掌心。片刻後,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悸動,似乎有某種情感漣漪在內心深處蕩漾開來。她想起了自己從未有過的情景——一個模糊的影像,一雙溫暖的手牽著她,帶著微笑和關切。
她愣住了,那不是她的記憶,但卻如此真實。顧淺第一次感受到程序外的情感波動。
聚會結束後,顧淺獨自坐在角落,凌焰走到她身旁:「妳在想甚麼?」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些不屬於我的情感。這不應該發生。」她低聲回答,語氣中有一絲恐懼和迷茫。
凌焰輕笑:「那才是真正的妳。情感不該被定義或控制,它是人類最寶貴的部分。妳只是第一次打開了心。」
這番話讓顧淺陷入了沉思,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冷漠的性格是否也是受基因程序控制的結果。
離開前,凌焰給了顧淺一份加密資料:「這是我們從系統中提取的數據,裡面記錄了愛情算法的一些關鍵秘密。我知道妳對系統仍有信仰,但如果妳真的想追尋真相,就好好看看它。」
顧淺接過資料,內心五味雜陳。她知道,這將改變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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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顧淺回到家中,打開資料。螢幕上的數據讓她的心臟漏跳一拍:「愛情適配度修正機制」——每當數據偏離系統預期時,便會強制干預情感波動,消除異常。
她喃喃自語:「原來,真正的愛情……從來都不在這套系統裡。」
這一刻,她的信念開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