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平來說,一位詩人和作家創作之外,若能將之翻譯的作品出版,的確是令人稱羨的事。畢竟,它屬於另一種語言技藝,在其對應轉譯的過程中,為自己也為讀者推高新的文字境界。
下午,惟喆傳來《現代日本短篇名作集》(新民印刷館,中華民國31年)複印本,讓我眼睛一亮,因為該書編者張深切是著名台灣作家。多年以前,文經社出版過《張深切全集》,承蒙吳榮斌社長賞識,我亦領受了一套全集。坦白說,我沒能讀完這套全集,但看到張深切的名字時,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彷彿我與這位未曾謀面的前輩依然保持著某種文友的關係。
在《現代日本短篇名作集》書名頁上,有六名作家的共譯(合譯)短篇小說,依序為武田麟太郎〈裸婦〉(洪芸蘇 譯);菊池寬〈超乎恩仇〉(張我軍 譯);志賀直哉〈獻給祖母〉(蘇民生 譯);谷崎潤一郎〈悲嘆之門〉尤炳圻 譯);德永直〈薩摩辭書〉(張紹昌 譯);橫光利一〈秋〉(張深切 譯)等六篇。
必須指出,這部刊行於1942年的中譯本,自然帶著那個時代中文譯者的用語習慣,如果說它是那個時代作家的特有印記,似乎並不為過。相反,正因為這些特殊歷史條件的造就,使我們有機會認識和重溫那個時代的語言風格。或許,這又是重讀舊書的好處了。往事(舊版)不止可以追憶,更能為自己逆轉和重獲時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