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睡

空氣中是她的香氣，他和她一起準備就寢。

在床上做了幾個伸展動作，一整天疲累的身軀獲得適當的拉伸，她和他雙雙躺進被窩。

棉被慢慢被體溫烘熱，他躺在他的棉被裡，偶爾轉過頭看她的方向，她閉起的眼睛睜開，她知道他睡不著。

默默坐起身，他早在她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著她的方向。雙眼漸漸適應黑暗，他將頭轉回去，趕緊閉起眼。

她的手拍拍他的手臂，他馬上睜開眼看著她。她不說話，將手挪到他肩頭的地方拍了拍，他不明所以，往旁邊靠了靠。她的手頓了下，轉而拉了拉他的手臂。

「要幹嘛？」他真的不懂。

「起來。」她語氣溫和柔軟，沒有平常的短促。

他連忙坐起身，看著她。

黑暗中，她將自己的枕頭往牆上直立，她整個人隔著枕頭靠牆坐，身體其中一側是床頭櫃，她兩腿伸直，拉過他的枕頭到她原本的位置。

「啪啪啪」，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黑暗中看著他，拍大腿的聲音不大，但他聽見了。

他頓了頓，爬到原本是她躺著的位置，還猶豫著，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她握著他的肩頭，微微下壓，他確認他懂她的意思了。

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他躺在她的腿上，將頭放在她的大腿。怕壓到她，他的身體仍有些僵硬。

她輕拉了拉他靠近她那側的衣服，示意他再過來。「這樣不會很擠嗎？」他小聲地問。腦袋下是她柔軟的大腿，往左邊10公分就是她的腹部。

「不會。」她再拉了拉他的衣服，他默默地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貼著她，他頸部以上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柔軟的身體，她呼吸的起伏，還有她的香氣。但他的呼吸仍有些克制。小小地、慢慢地呼吸。

「放鬆，躺好。」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持續地拍著，約莫5分鐘，以緩慢且有點力度但不痛的力道拍著。

他的身體慢慢放鬆，呼吸變得慢了一點。她感受到她腿上的男人頭和肩膀慢慢地整個貼著她的腿。

她慢慢地眨了眨眼，唇邊漾起溫柔的微笑，手上動作不停。

雙眼在眼皮底下快速地動著，他還沒入睡。

她另一手緩慢地移動，從他頭上方繞過，手臂靠著他的頭，四指指尖在他的下巴邊緣，將手掌心貼在他的臉頰側邊，拇指在他的臉頰上，緩慢而輕柔地摩娑。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將頭更靠近她的腿根，將頭轉過她的腹部，整個身體轉往她這側，身體和腳都微微蜷縮，手貼著她的屁股和大腿的交接處。

她隨著他的動作，放在臉上的手不動，仍然緩慢地摩娑著他的臉頰，原本拍他胸膛的手轉到他背後，手掌心貼著他的背，四指輕拍。

男人的頭在她的腹部和腿上磨蹭了幾下。

過了一陣子，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傳來。

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