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時...真的有一瞬間覺得很煩,但午休看到妳......」見他難得地對著她說著工作上的事情,她一邊喝水一邊聽著,偶爾應答著。
見他的分享似乎告一段落,她遞給他水杯,示意他喝水潤潤喉。
「累了吧?需要抱抱嗎?」她吞下最後一口水,平和地問著他。
「嗯嗯!」他眼神亮亮的,大幅度地點點頭,讓自己嵌入她的懷抱中。
抱抱,是他們之間最常見的互動。
「我們家小狗長大了呢,現在好會撒嬌。」她以一種略微調侃的語調對著他說。
「...因為,主人可以讓我這樣。」他抬起頭,看著她,緩緩地說出這句話。
她微愣,這和她想的反應不一樣。「......我還以為你會說你不想長大呢...,突然這麼認真...好帥喔。」整句話的語氣從平淡到句尾有些揚,淡笑著看他,她說出口的話也讓他愣住了。
「哈哈哈真可愛,想當初,我隨口說的一句話都能嚇得你自己一個人想很多還不敢問。」見他沒有反應,她伸出手,虎口在他下頦處罩著他的下巴,手指輕捏了捏,那是一種促狹的、親暱的態度。他因著她的動作,舒服地瞇起眼。
「長大指的是我和妳說我的想法,對嗎?」眼神期待地看著她,以自己對她的了解,他知道她這樣說話的原因。
「聰明的乖狗狗,你知道原因。」她獎勵地揉了揉他的頭。
「但還不只是這樣,你相信我會滿足你的抱抱,所以你提出來。你相信我能夠被你撒嬌,你也相信表達自己的感受是自由的、被包容的,安全的,你才會說出來...對我來說,這不只是代表你願意和我溝通而已,更代表我們的關係是自在的、自由的,但專屬於彼此的。」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很認真。
一開始,他其實不太能理解她為什麼總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解釋跟說明。初期聽久了甚至會覺得有些壓力大,或者是有些煩,因為他不確定他能不能做到她想要的。
但相處久了,他也明白,她只是希望他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已。『因為這樣就可以不用一直猜。』她當時是這樣說的。
「你會相信、會信任,會安全地等待我去接納、滿足你的需求。也相信即使是我不能滿足你的需求,也和愛不愛你沒有關係,而是和我當下的狀態有關。」她慢慢剖析讓他聽。
「滿足彼此是早晚的問題,或者是換個方式滿足。」他緩緩地接上話。
她滿意地點點頭,笑著。「不是因為自己不被愛,而是因為每個人本來就有差異。」
伸出雙手,抱著他。她沒有辦法再用更多的詞彙去形容當下的滿足。他們之間的磨合期時費時頗長,這是,兩人都有的共識和體會。
「聰明的乖狗狗,主人愛你。」坐在沙發上抱著他,她在他肩頭說著,語氣有些嬌柔。
「愛妳。」
她笑了,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