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的國歌聲伴隨晨風迴盪,陽光在雲層間閃爍,隨時可能傾下雨絲。青春的校園裡,笑聲、爭執與小小惡作劇,交織成一首未完成的歌。曾巧如與林淑心,一個認真內斂,一個調皮直率,因一次朝會的玩笑被迫罰站。細雨忽至,陽光又在身後閃動,兩個女孩並肩站在場邊,被全校漸漸遺忘。雨絲輕輕落下,她們的世界只剩彼此的聲音與心跳,友情的種子在此刻悄悄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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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大同……。「曾巧如!曾巧如!妳的裙子後面沒用好。」
巧如立正的雙手,立刻緊張整理裙子,想著沒事啊!側頭斜眼看著後方同學個個閉口欲笑,便轉頭:
「林淑心,妳很無聊吔!」
「曾巧如,我看你每次朝會都快睡著,好心幫你提神。」
「不用你假好心,謝謝!」
「吼!好心被你嫌,算了。對了,中午放學後我們一起去學校對面吃冰,再回荷村好不好?」
「林淑心,你是想害我哦!我感冒剛好吔!」
一心一德,貫徹始終……。
音樂一停,高跟鞋叩叩聲,一步步靠近。
「高二忠曾巧如、高二孝林淑心,妳們兩個給我出列。」
「你們兩個真厲害,不同班,隔一個走道唱國歌,唱到吃冰去。」
林淑心兩眼上吊碎唸:「有夠倒楣,被貴賓狗抓到~」。剛好朝會奏樂停止,淑心和巧如立刻回神地說:「教官好。」兩班的同學聽聲通通忍不住竊笑。
「曾巧如,剛剛林淑心說教官什麼?」女教官拉高聲說著。
巧如心虛應著:「報告教官,她說教官好。」
女教官再次拉高聲:「不是這一句,是前面一句。」
巧如裝無辜應著:「報告教官,林淑心說,她……我沒有聽到!」
「你們倆感情真好。今天太陽很溫暖,你們就好好地站,站到第二節下課,社團活動不用參加了。」教官接近嘶吼似地訓著。
全校班級隊伍漸漸散了。陽光逼得巧如與淑心瞇眼低頭。
巧如雙手叉著腰笑笑說:「林淑心,這下你欠我的可多了。」
淑心嘟著嘴:「是!是!真是有夠倒楣~」
天上雲朵被風吹得飄飄飄,天空漸漸失色,太陽突然不知去向。
「曾巧如,好像快下雨了。」淑心看著天空說著。
巧如仰頭說:「不會吧!林淑心,我會被你給害死。」
「不要鬧了,快點回教室好了。」淑心拉著巧如緊張應著。
「不行,貴賓狗會變瘋狗~~」巧如拉長聲地說。
「你不要那麼呆好不好,真的要繼續站,真的!」巧如似乎不想回答,淑心也只好停止追問。
細雨如絲地披在她倆身上,陽光忽左忽右地照著操場,四周教室彷彿都遺忘她們的存在。司令台上國旗飄揚地伴奏和著林淑心。
我時常漫步在小雨裡
在小雨中尋覓
小雨像一首飄零的小詩
常縈繞在我心裡
在沒人的雨中更顯得孤寂
但我臉上並不流露出痕跡
每當小雨漂過總喚起我的回憶
「高二忠曾巧如同學,請掌聲鼓勵鼓勵,我這次沒有走音吔?」淑心笑唱說著。
巧如不耐煩應著:「真是夠了,第二節下課鐘聲怎麼還沒有響!」
淑心故作嚴肅說:「報告陳同學,距離鐘響還有3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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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中的笑聲與罰站的身影,成為日後難以忘懷的青春記憶。下一章,將走進巧如與淑心放學後的午後時光,那是友情逐漸加深的另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