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靜壓在窗外,靜謐像是一層薄紗覆在他們的身上。窗外遠方的車聲被隔絕在玻璃之外,房間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交纏。崔珉豪依偎在李珍基懷裡,還帶著情事後微微潮熱的氣息,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與懷中那人的心跳緊緊相疊。
李珍基的手掌輕輕覆在他的背上,指尖一下一下滑過脊線,像是在撫平他體內仍未散盡的顫意。每一次細緻的觸碰,都讓崔珉豪下意識縮進他懷裡更深,臉頰貼上李珍基胸口,聽著心跳沉穩卻逐漸加速。
良久的沉默後,李珍基終於開口,聲音低啞得像是被夜色稀釋過:「曾有人說我太過冷淡,像只會分析數據的機器。」懷裡的人輕輕動了動,抬頭仰望他,眼神澄澈卻閃著水光,帶著溫柔的倔強:「但教授分明很溫柔。」他一邊說,一邊抬手,順勢將李珍基的脖頸勾近,臉頰在擦過時帶來一點電流似的悸動。
李珍基怔了怔,喉間一緊,被那雙眼牢牢捕住。他低下頭,唇瓣在對方額間落下輕而虔誠的一吻,像是印記,又像是無聲的告白。「是你讀懂了我,沒有因為我的冷漠而離去。我沒想過能有人像你這樣……把自己交給我。」
崔珉豪彎了眉眼,笑意溫潤,鼻尖輕蹭過李珍基鎖骨,帶著慵懶與依戀:「那你打算把我裝進行李帶走了嗎?」語氣裡帶著點撒嬌,也藏著真實的渴望。
李珍基看著他,唇角漾出一抹難得的柔和笑意。他抬手,食指輕輕刮過對方的鼻尖,動作裡滿是寵溺,像是對這份任性妥協。
「我會等你,」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指尖順著對方的臉線輕撫,最後停在唇邊,「等你自己走向我。」
話音落下,兩人都沉默了。沒有再多的言語,只有緊緊的擁抱與交錯的心跳聲。崔珉豪的指尖攀住李珍基的衣襟,像是怕他消失一樣,而李珍基的手臂也不由自主收緊,把他抱得更近。
在這樣靜謐的夜裡,任何承諾都不必說出口,因為已經落實在彼此的觸碰與眼神裡。
兩人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李珍基輕輕將被子往上拉,把崔珉豪細細地裹進懷裡。他能感覺到懷中人呼吸漸漸趨於平緩,肩膀偶爾還帶著一點餘溫的顫意,像是剛剛情緒翻湧後留下的餘波。
崔珉豪閉著眼,卻沒有立刻睡去。他的手指輕輕抓著李珍基衣襟,無意識地揉著布料,像小獸在確定巢穴的邊界。每一下細微的動作,都讓李珍基心裡泛起柔軟,他抬手,指尖在對方髮梢與側臉間來回撫過,動作極輕,生怕打擾了這片寧靜。
李珍基的呼吸落在崔珉豪耳畔,帶著溫度與規律。那聲音不僅安撫,甚至像某種低沉的宣告。
「教授……」崔珉豪在半夢半醒間喚了一聲,聲音輕得像羽毛落下。
「嗯?」李珍基應著,嗓音溫潤。
「這樣就好。」崔珉豪眼睛沒睜,嘴角卻彎了起來,像是終於得到了最渴望的答案。
李珍基垂下眼,看著懷裡逐漸沉入夢境的人,胸口卻越發澎湃。他知道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心境——有人把全部信任與依賴交給他,而他願意用餘生去守護。
他低下頭,輕輕在那人眉心落下一吻,像封印一個不必再說出口的承諾。然後收緊臂膀,把崔珉豪抱得更牢,直到兩人的呼吸徹底同步。
夜裡,窗外的風聲偶爾響起,但房間裡只有心跳與夢的重量。那一刻,他們彷彿已經不再需要言語,只用靜靜相擁,就能確認彼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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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大片落地窗灑進會議廳,反射在整齊的桌椅與投影幕上。今日是院內的研討會,參與者多為教授與研究生。李珍基身著筆挺的西裝,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靜,眼神專注地在資料頁與投影之間切換,語調穩健,將複雜的天文數據拆解成簡明的公式與結論。
台下的研究生們正低頭記錄,唯有崔珉豪抬起眼,不動聲色地望向台上的人。他保持端正坐姿,指尖卻在桌下無意識地摩挲著筆桿——那是昨夜留下的餘韻在心底翻滾。他沒有任何失禮的表情,只是當李珍基視線掃過整個會場、在短短一瞬間停留在他身上時,他眼角微微一彎,像是無聲的回應。
午間討論環節,李珍基坐在與其他教授同一排。有人詢問數據處理的問題,崔珉豪舉手回答,聲音沉穩清晰。當他解釋一段計算流程時,李珍基的手指在桌面輕敲兩下——那是只有對方才能懂的暗示,像是夜裡安撫的延續。崔珉豪心領神會,話音間更添自信,卻依舊保持著學生該有的謙遜。
會後,兩人並肩走過走廊,四周皆有人影。李珍基與往常無異,步伐平穩,神情嚴肅。只是當崔珉豪遞上資料夾時,他接過的手指極輕地掠過對方掌心,僅僅一瞬,卻足以令崔珉豪唇角止不住地勾起。
昨夜的擁抱與低語仍在兩人心底翻湧,但在這樣的場合,他們只是一位教授與一名學生。所有情感都被隱匿在微小的動作裡——一個停留過長的眼神,一個不經意的觸碰,一抹只有彼此讀得出的笑。
兩人維持著完美的專業距離。李珍基在台上冷靜地講解,聲音穩定,指尖翻動簡報時毫無遲疑,眼神偶爾略過台下,卻總在觸及那熟悉身影時立刻收回,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崔珉豪則坐在人群中,神情專注,提問時態度嚴謹,和其他學生並無二致。然而,他的目光始終不自覺追隨著那個身影——在燈光映照下微微泛白的手指、專注時緊繃的下頜線,還有短暫停頓間那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
短暫的茶歇裡,他們在人群縫隙間擦肩而過。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甚至連表情都克制得一如既往,卻在指尖極輕的碰觸間,傳遞出白天無法言說的默契。那一瞬的熱意很快隱沒在人潮中,但卻像在心口埋下暗火,讓崔珉豪直到會議結束,胸腔裡都還隱隱燙著。
夜幕降臨,世界寂靜下來。酒店的走廊燈光被拉長,門鎖輕響時,房間的空氣像被打破的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李珍基推門而入,沒有白日裡的冷淡,眼神裡盛著一種深沉的柔軟。他走到床邊,抽走對方手裡的資料,低聲責備:「你今天心不在焉。」崔珉豪笑著,順勢把額頭抵在他肩上,聲音悶在布料裡:「白天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著你。」
李珍基沒有回答,只是伸手環住他,掌心貼在背脊上,一下一下慢慢撫過,像要將白日的隱忍一點點抹平。那緊繃了一整天的思念在黑暗裡終於找到出口,化作唇齒的熱烈、身體的貼近、心跳的重疊。夜晚的縱情與白日的冷靜形成鮮明的對比,也讓他們更清楚地意識到,唯有在彼此身邊,才能卸下所有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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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首爾,天文館依舊是那座靜謐的建築。走廊裡的冷白燈光下,熟悉的展板與玻璃展示櫃靜靜佇立,與往常並無二致。可對他們而言,一切卻像覆上了新的濾鏡。
兩人並肩走著,步伐極其自然,卻在狹窄的走道裡,衣袖時不時摩擦,輕微的布料聲在寂靜裡格外清晰。李珍基目視前方,神色如常,卻在每次碰觸的瞬間,指節會下意識地蜷起,像是努力壓抑住某種想要停留的衝動。
崔珉豪則帶著隱忍的調皮,眼尾微微彎起,沒有說話,只在下一次擦肩時,手背刻意放慢了一拍,讓那一點溫度停留得更久。那麼短暫的觸碰,卻足以讓他心口一顫。
轉角的陰影裡,他們默契地放慢腳步。走廊盡頭沒有聲音,只有呼吸在安靜中顯得格外貼近。崔珉豪側過臉,眼裡帶著亮光,迅速在李珍基唇上落下一吻。
那吻像偷走的秘密,短促卻熾熱。李珍基眉眼微動,手指在對方腰側微微一緊,指尖透出一瞬間的佔有,卻很快收回。當兩人重新走回燈光下時,神色都冷靜如常,步伐沉穩,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是耳尖的薄紅,還在靜靜洩露著他們的真相。
深夜,天文館清空後更顯空曠。星象廳的穹頂緩緩流轉,模擬的星河如真實般閃爍,光影在兩人臉上斑駁移動。觀測椅上,他們肩並肩坐著,沉默得像是各自沉浸在星圖裡,卻又誰都沒有真正看進去。
李珍基一邊冷靜地解釋星軌與數據,聲音低沉而穩定,卻在某些字句之間透著不自覺的柔軟。崔珉豪側過頭,凝視著他,眼底浮現笑意,像是在讀一份專屬於自己的密碼。
在某個無聲的瞬間,崔珉豪伸出手,指尖不著痕跡地勾住李珍基的指節。那一扣極輕,卻牢牢將他攫住。李珍基的語調停頓了一瞬,隨即繼續,但視線卻不再單純停留於星圖,而是落在身側的那個人身上。
他們就這樣靜靜依偎著,肩膀相貼,指尖相扣。星光在穹頂緩緩流轉,彷彿時間也在這片刻為他們放慢了腳步。
時間就這樣靜靜流逝。白日裡的專業與沉穩,夜晚化為難得的溫柔與依靠。即使分離的時間像潮水般一點點逼近,他們卻不因倒數的日子而焦躁,反而在每一次相聚中更加專注地去擁抱、去感受彼此的存在。
有時,他們在對方家中留宿。夜深人靜時,崔珉豪會側過身,將下巴抵在李珍基肩頭,呼吸隨著安穩的心跳而平緩下來;李珍基則會習慣性地將手臂環住他,指尖在對方的背脊上無意識地畫著緩慢的弧線,像在確認對方的存在。
有時,他們又會像最初那樣,回到熟悉的天文館。夜晚空蕩的星象廳裡,兩人並肩坐在偌大的穹幕下,看著星圖在黑暗裡緩緩展開。昏暗的投影光暈裡,他們的手會悄悄牽在一起,無需言語,卻比任何告白都更堅定。那些靜靜共度的時刻,讓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更加炙熱,像星辰一樣,越是久遠,光芒越是清晰。
崔珉豪的努力沒有白費。當他完成論文的第一階段,將厚厚的報告交到李珍基手裡時,眼神裡有一種壓抑不住的驕傲。他挺直胸膛,語氣帶著自豪又帶著少年般的倔強:「我就說,為了可以跟著教授,我什麼都能做到。」
李珍基聽著,忍不住笑了。他的笑容裡有欣慰,也有某種被觸動的柔軟。他伸手揉了揉崔珉豪的頭髮,像對待一個全心投入、拼命追隨的學生,卻又不只是如此。低聲說:「謝謝你如此努力。」
那一瞬間,崔珉豪在他的目光裡,看見的不只是教授的肯定,而是某種深情而獨特的光——只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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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一過,兩人的內蒙古行正式提上日程。草原的夜空深邃如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唯有滿天星辰鋪展成一條銀色長河,靜靜橫亙在天際。風很冷,冷得像能鑿進骨縫,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細碎的冰霜。崔珉豪卻全然不覺,他的雙眼緊緊黏在望遠鏡後,呼吸被緊繃的期待壓得斷斷續續。
直到那抹銀白突然劃破夜空——彗尾如絲帶般拖曳著長長光暈,彷彿將宇宙的靈光傾瀉於此刻。他屏住的氣息終於破裂,猛地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胸腔卻被燒得滾燙。
「教授!真的……真的太美了!」他眼睛亮得像把整片星河收入眼底,聲音發顫,不知是寒意還是心裡的熱浪。
李珍基站在他一側,安靜注視著這份激動。他還握著觀星鏡的調節把,手指早已凍得僵硬,卻因眼前青年滿溢的喜悅而柔軟起來。這樣的笑容、這樣無保留的真誠,他從未在別人眼裡見過。
夜風如刀般刮過草原,呼嘯聲在耳邊盤旋。崔珉豪雖然熱情滿滿,手卻被凍得泛白,指尖緊緊扣著望遠鏡,卻因低溫而微微顫抖。李珍基看著,眉心不自覺地蹙起,伸手握住了那雙冰冷的手,指節一根根捲進掌心,替他揉暖。
「別逞強。」他的聲音輕柔,像風雪裡的一簇火焰。
崔珉豪卻笑著,「教授,我感覺自己快凍成冰棒了。」他眼角帶著笑意,語氣裡卻藏不住微微顫抖。
李珍基失笑,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繞到他頸子上,順勢把兩人緊緊裹在一起。距離縮得太近,他能聽見崔珉豪急促的呼吸,白霧在兩人之間氤氳。
「這樣,至少不會那麼冷。」李珍基低聲說。
崔珉豪愣了一瞬,隨即主動往他懷裡靠去,把臉埋在他的肩口,聲音含著笑意又低沉:「教授,八年後我們還要一起來喔。」
李珍基喉間微微一緊,抬手覆在他後腦,掌心隔著毛帽仍能感覺到青年的溫度。他低下頭,在他冰冷的耳畔落下極輕的吻,唇瓣碰到的瞬間,就像在夜裡點燃了一束火光。
「嗯,一定。」他的聲音輕而堅定。
彗星的銀尾劃破夜空,草原無邊,星河如潮水般靜靜流淌。風依舊凜冽,但兩人卻在彼此懷抱裡,溫暖得像擁有了一個小小的宇宙。
草原上的夜風依舊鋒利,直到兩人回到帳篷裡,掀開厚重的帆布,迎面而來的卻是暖爐散發出的熱氣。與外頭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那股溫度瞬間包裹住他們。
崔珉豪一進去就忍不住哈著氣,手指因寒冷還在微微顫,他胡亂地把手湊到爐火邊,卻被李珍基拉住,輕聲叮囑:「別太靠近,小心燙到。」語氣裡帶著剛剛在草原上相同的細緻與關切。
李珍基替他把手掌包在自己掌心裡,慢慢摩擦取暖。光線昏黃,爐火的暖色暈染在兩人臉上,將彼此的影子映得更近。崔珉豪眼裡的光還殘留著剛看見彗星的激動,他忍不住仰頭笑著,低聲道:「教授,剛才我真的覺得,整個宇宙都落在我眼裡了。」
李珍基凝視著他,心口微微一緊。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比彗星更幸運,因為他面前的年輕人正把這份燦爛的心情毫不保留地交付給自己。
他沒說話,只是順勢把崔珉豪拉進懷裡,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外頭的風聲還在呼嘯,但帳篷裡只剩兩人安靜的呼吸。崔珉豪伸手勾住他的衣袖,像是要把自己縫進去一樣,笑聲逐漸低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定。
夜色深沉,爐火劈啪作響,他們就這樣緊緊相依,像是將整個銀河都收進彼此懷中。
在內蒙古的那一週,時間彷彿被重新定義了。白天是數據的整理、星圖的比對與觀測記錄的梳理,夜晚則是一次又一次的觀測,寒風凜冽,卻也比任何課堂都真實。
崔珉豪第一次完整地參與到研究團隊裡,手指翻動厚重的觀測資料,和研究員們交換意見,眼睛閃閃發亮,像是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更加靠近自己心中憧憬的天文學世界。他清楚感覺到,自己不再只是個實習解說員或研究生,而是踏入了真正的學術核心。當望遠鏡捕捉到彗星的數據,他第一個衝上去檢視曲線,急切又專注,整個人像是燃燒起來。
李珍基就安靜地看著。他沒有多餘的插手,僅僅在需要的時候給予指引或補充。他看見崔珉豪與團隊討論的身影,看見他在資料前皺眉沉思又突然靈光一閃的樣子,看見他將所有熱情都投注進去,連最艱澀的數據分析都不喊累。
有幾次深夜,當其他研究員因寒意暫時退到帳篷裡休息,崔珉豪卻還是守在儀器旁。李珍基替他披上外套,眼神裡盡是複雜的情緒——既有擔憂,也有無法掩飾的驕傲。
「這孩子真的會成為一顆閃亮的星星。」 他心裡這樣想。
而想到自己能親眼見證這一切,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參與塑造,他的心中便湧上一股深深的自豪。
一週的觀測在數據整理與最後的會議中落幕,當夜幕再次降臨,觀測站的燈火仍在遠處微微閃爍。草原上的風依舊清冷,卻少了初來時的陌生與嚴苛,多了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崔珉豪和李珍基並肩站在觀測站外,兩人都沒有急著回到室內。草原無邊無際,黑暗深沉,遠方的燈火像是星河落在大地。他們就靜靜看著,一言不發,卻都清楚彼此心中的重量。
「教授,這一週我大概比這些年都學得多。」崔珉豪呼出一口白霧,笑著說:「感覺好像更靠近你了。」
李珍基微微偏過頭,看著這個少年因風而泛紅的臉龐,心底泛起難以壓抑的悸動。他明白,這孩子不只是踏進了宇宙,也無可避免地踏進了自己的心裡。
「你已經在這裡了。」他低聲道,語氣卻帶著篤定。
風聲呼嘯,卻沒能帶走兩人之間逐漸沉澱下來的溫度。崔珉豪悄悄伸出手,指尖碰觸到李珍基的手背,沒有緊握,卻像一種無聲的宣告。李珍基沒有退開,只是任由這份觸碰停留。
那一夜,他們一同回望這段旅程,像是把記憶深深刻進心裡。對崔珉豪來說,這是他夢想真正啟航的時刻;而對李珍基而言,這是一個孤獨多年後終於有人願意與他並肩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