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禾布!十六歲了啊!今天要去狩獵......?」
小夥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冷不防一顫,眼神本能地飄向寒氣根源。
就只一瞬,多岩的雙目彷若有冰刃激射而出,貫穿小夥子的嘴。
下一秒,多岩將手臂重重地甩到了禾布肩上,咧嘴笑道:「我們禾布今天可是要陪我去捕魚的,對吧?」
禾布嫌棄地撥開了多岩黝黑的手臂,輕道:「我考慮考慮。」
接著逕自快步離開了。
「頭目是讓你這樣照顧他的嗎?」多岩問道,瞟了小夥子一眼。
「沒爹沒娘,還提什麼成年禮......。」
§
日落西山,身穿母親織的服裝、肩揹父親留的箭筒,禾布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了記憶中那塊白煙裊裊的荒蕪之地。
喘息間,紅光搖曳,取代了落日餘暉。
陣陣火燒風捲起,一雙血紅大眼再次甦醒。
§
「我從不殺人。」
山火鳥語氣和緩、聲音低沈,出乎意料的悅耳。
「哼,你只是引誘人們自殺。」禾布冷笑道。
「唯有思念亡者的人才看得到我,」山火鳥淡淡說道,「一如你此刻的渴望。」
被說中心事的禾布撇開了眼神,陷入沉默。
「不過......你想見的居然是她不是他?」山火鳥的語氣有了些微的變化。
「他若有情,便該與她同在。」
語畢,禾布挺起胸膛,正視那雙赤眼,深吸了一口氣,沉穩道:「......帶我去見她。」
只見少年高舉一根赤羽,閉上眼,踏入大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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