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五月,沒有口罩,沒有疫情,我剛聽完人生第一場音樂祭。
在那之前我喜歡上獨立音樂,因為他們總能唱出心裡細微小卻重要的種種思緒與片段。在那之後我愛上獨立音樂,我明白那個以為只有自己如此想的寂寥感,在每一個大大小小的合唱裡終於共鳴。
兩年前,街角無常音樂祭,怕胖主唱閃亮寫這首歌的故事被賣出,我還記得他在唱這首歌前的最後一句話。
「我覺得她快要忘記我了。」
魚,一首寫著分開與遺忘的歌。我總是很喜歡獨立音樂裡常常沒有特定人物的模樣,反而造就各式各樣的自己能夠帶入,卻又毫不違和。
兩個月前的我流著眼淚,感受遺忘與被遺忘的時刻,我知道繼續往前走下去,有些曾經想在乎的終究將灰飛煙滅。兩個月後的現在,看著畫滿鯨魚的新掛布,突然又想起了這首歌。我好像已經忘記了,心裡再也沒有兩個月前的波瀾。
卻又突然想起唱著這首歌的閃亮,想起不只一次因為不同的人聽著這首歌落下眼淚的自己,再想到同樣因為誰,聽了這首歌,落下眼淚的人們。
我們的眼淚匯集成海,我們在時間的洪流裡像魚一樣遺忘,往後,我們便一同生活在這片大海裡,往後見到了彼此,也仍只是過客。
遺忘必須很徹底,遺忘到回首才發現原來自己有過這樣一段故事。
魚這首歌,又將乘載多少的遺忘與眼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