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凜聽著樂團演奏的夢幻曲,如夢似境的奇幻曲風,柔和又嬌弱的悲哀,恐怖又哀愁的悵感,彷彿歷盡一場人生。
我是魔,還是你是魔?少年悲悵哀痛的聲音又再耳邊盤旋,他沒忘記那雙冰冷的眼神,是種空洞無神又絕望到谷底的哀愁。
「教主,這女孩被邪靈附身,來請教主幫忙。」教友介紹何美晶的父母帶十五、六歲的她來給杜南凜看看,他裝模作樣的檢查一番,聽著女孩不斷掙扎喊著,從她話中他推斷她應該是被自己的幻影給嚇到,所以故作正經的問:「妳是不是看到邪靈?」
何美晶抽搐的點頭,她始終看到一個小孩死死的盯著她的肚子看,她怕,她好害怕,她怕這個小孩會鑽進她肚子裡。
「妳看到什麼?」杜南凜細心詢問,何美晶以為他相信她說得話,所以將自己看得景象都跟他說:「孩子,一個全身是血的孩子。」
「杜先生,我們跑遍大街小巷的廟,他們都說是冤親債主纏身,但做過法、改過運都沒用,醫生說她有精神分裂症,要她吃藥,可一點效果都沒有,聽說你能和神交流,你看看她究竟怎麼回事?」何美晶的母親烏茉莉焦急的哭了好幾回,每回看見孩子受苦,心就跟著疼。
杜南凜將手壓在何美晶頭上,假意說道:「來者何方惡靈,還不速速報上名號?」身體跟著搖擺,烏茉莉和丈夫何青文以為他在發功,還雙手合十念念有詞,請神保佑,一會杜南凜臉色難看的說:「祢已經將她嚇的魂不守舍,還不滾回地獄接受撒旦的管教,賴在人間只會擾亂秩序。」他額頭上冒著無數的汗珠,神情痛苦的說:「撤、撤、撤。」
一群信眾看著杜南凜發功救人,還跟著齊心祈禱,爾後他痛苦的睜開眼睛對著狄品喬說:「拿藥來,快。」狄品喬趕緊拿出杜南凜自己調配的藥包給他,他強硬的掐住何美晶的嘴,將藥灌入,一會何美晶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烏茉莉和何青文看得一臉懵,以為是他害到女兒,正想發怒他就制止的說:「現在要靠她的意志和邪靈爭奪自己的身體,你們誰都不要動她。」何美晶在地上抽蓄好一陣子才緩緩清醒過來,烏茉莉趕緊抱住女兒,關心她哪裡不舒服。
「他不見了。」何美晶虛弱的說完就昏睡過去,杜南凜裝作與邪靈對抗傷到元氣的說:「她沒事,睡一會就會醒了。」
「謝謝你,杜先生,你真的是神的代言人。」烏茉莉感激不盡的說著,杜南凜只是委婉的接受,要他們趕緊將何美晶帶回去休息,何美晶經歷過這次事件後也就常常來教派聽他演講,和教友一同活動,漸漸的懵懂的她看向杜南凜的眼神也變得曖昧不明,把崇景當愛慕看。
「妳有什麼需要告解的就跟神說吧,我不打擾妳。」何美晶來過幾次後,杜南凜便邀她到教派的禱告室去懺悔,他則躲進一旁的小房間聽她說出自己的秘密。
何美晶在裡頭哭著向神訴說自己的遭遇,她遭到性侵卻不敢跟父母說,連懷孕了也不敢講,所以她偷偷去藥局買藥,自己在家墮胎,當她看到身下一攤的血嚇的用水沖掉,這個秘密連她的家人都不知道,躲一旁偷聽的杜南凜這才明白她的心魔是什麼。
「教主,這是詹曉卉的資料。」狄品喬將詹曉卉的資料整理出來交給杜南凜,卻驚醒小睡的他,他睏意的皺眉頭,怎會夢見她?
「教主,您還好嗎?」狄品喬從沒見過如此虛弱的他,以為是自己打斷他和神的交流。
「沒事。」杜南凜隨意翻閱幾頁,這些年詹曉卉和父親詹亞儒搬到鄉下居住,生活背景都很單純,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
「她的個性和她妹妹不一樣。」杜南凜看詹曉卉清秀的臉蛋、生動的眼神,與對他言聽計從的詹彤恩相差甚遠,她顯得活潑許多,而詹彤恩就顯得暗淡、死氣,他頗感興趣的用手指滑過她的照片。
「畢竟分開十幾年,當然會不一樣。」狄品喬冷淡說出兩人的差別,詹彤恩在七歲時就跟鄺有希加入教派,並在教派中長大,生活就比詹曉卉更依賴教派。
「可惜太獨立自主的女性注定比別人辛苦。」杜南凜感慨著這些年女性越來越獨立,逐漸不需要依附男人生活。
「教主在意她?」狄品喬跟在杜南凜身邊二十幾年,從沒看過他在意過誰。
「她用的好的話,會是我們的主力,若是不好的話,會變成阻力。」杜南凜難得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詹曉卉的出現讓死氣的生活似乎有點樂趣就像當年的何美晶。
「教主想拉攏她?」對於杜南凜的決定,狄品喬從沒質疑過,只是有點訝異這個決定。
「若是可以收為己用,對我們的擴張會是很大的保障,她夠機伶也更膽大,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杜南凜佩服詹曉卉敢一個人闖進來,她的勇氣是這麼多年少見的。
狄品喬似乎聽懂杜南凜的意思,即使不懂,也別問太多,杜南凜的世界不是他們能揣測的。
「妳兒子是不是到了適婚年齡?」杜南凜突然想起那個沉穩的小夥子,許久未見肯定更成熟穩重了吧!
「是。」聽到杜南凜提起兒子讓狄品喬露出難得的笑容,慈母的光輝並未因誰改變。
「神給他婚配一個女孩,和他挺班配的。」
「謝謝神、謝謝教主。」狄品喬欣喜若狂,兒子的婚事有杜南凜幫忙肯定會更加圓滿,教友們的婚姻大多是神分配的,單身男女並沒有自由戀愛的權利,但每個人對這樣的安排都坦然接受,不會覺得怪異。
「等下要跟妳兒子吃飯吧?」杜南凜其實有聽到狄品喬在講電話,知道她兒子約她一起吃飯。
「是。」狄品喬很開心杜南凜有在注意她,對他的體諒和包容感到完全的信任。
「去吧,今晚就別忙了,我自己處理。」杜南凜難得大度讓她休息,狄品喬也歡喜接受說:「謝謝教主,我明日再過來服侍您。」看著狄品喬欣喜的去赴約,杜南凜繼續聽著夢幻曲,看著手上的資料。
一會,一個身材高挑,身穿俐落黑色剪裁的女子從後門偷偷進來,看到杜南凜正在發呆,她恭敬的喊聲:「教主。」
「妳盯著怎麼樣?」杜南凜回過神來平靜的問著,彷彿不在意被瞧見失神模樣。
「他生活一切正常,沒有任何變化。」海棠是杜南凜安排在信宸身旁的人,只要他有任何舉止,她就會通知他們。
「嗯,倒還沉的住氣。」杜南凜盯著信宸十幾年,而他也躲了十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實在不明白教主為什麼在意何信宸?」海棠不能理解杜南凜為什麼對一個脫逃的叛徒這麼寬容,讓他在外頭製造紛爭,讓教派被推上浪口。
「何信辰?」杜南凜詭異笑起來,信宸把母姓去掉,以一個新的身分重新回歸社會,但看看他這十幾年裡,活成什麼樣了?跟在暗室裡生活有什麼差別?
海棠以為是自己揣測心意,冒犯到杜南凜,便愧疚的低著頭,但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要監視信宸,而不直接處理掉?
「畢竟是從我這出去的,我就有責任監督他。」杜南凜頗有深意的笑著,信宸可是他創造出來的怪物,將來是要用來對付這個世界的。
「可是他對教主不敬,還多次口出惡言傷害教派,像這樣的人難道不該嚴懲嗎?」海棠每次聽到信宸向別人說新亞教派的壞話時,心裡非常氣憤,若不是杜南凜不讓她出頭,她早就想辦法教訓信宸了。
杜南凜一抹嚴厲的目光盯著海棠說:「沒有我的旨意,妳不准動他。」
「教主為什麼要對他寬容?」海棠就是不明白杜南凜為什麼不想辦法將信宸抓回來教化?
「等時機到了,妳就會知道。」杜南凜陰狠的看著,海棠被他嚴肅的眼神震攝,低著頭不敢再提出質疑。
「海棠,妳多大了?」
「我26了。」海棠恭敬的回答,杜南凜忖著頭說:「也該婚配了。」
「是。」海棠忐忑不安的聽從安排,她很多同伴都差不多在這年紀成家,算算也該輪到她了。
「我幫妳找個老公吧!」
「是。」海棠不敢拒絕,因為杜南凜是神的代言人,他的指定亦是神的旨意,所以她不敢有任何意見。
「會是妳心底最喜歡的那一個人。」杜南凜露出一抹洞悉人心的臉,海棠還沒回過神來,在他示意的眼神裡,她頓時鬆懈神經,難掩驚訝的說:「謝謝教主。」
「謝神吧,是神的旨意,我只是幫忙傳達。」杜南凜將所有功勞歸究於神,海棠興奮的感謝神說:「謝謝神賜予我美好的姻緣,我會更加忠誠信仰您。」
杜南凜邪魅笑著,這種操控人生的權利實在是太美好了,他好喜歡看這些人無知的樣子。
「師姊今日怎未在?」海棠注意到自己來了許久都未見狄品喬,所以關心的詢問狀況。
「我讓她休息去和她兒子吃飯。」
「那今晚不就沒人服侍教主?」海棠心想狄品喬怎不先安排好人再去吃飯呢?
「不是還有妳嗎?」杜南凜目光如梭的看著海棠,而她也心領神會的跨坐在杜南凜的腿上,雙手環在他頸上,眼神挑逗的說:「教主要海棠服侍,是海棠的榮幸。」
杜南凜雙手摟住海棠的腰間,看著越發嫵媚的身體,他也毫不遮掩慾望的說:「這是在勾引我嗎?」
海棠輕媚笑著用指尖在杜南凜臉上滑過,雙脣主動貼上他,兩人勾起雷火,炙熱的互相挑逗對方。
「我是在對神展現忠誠。」海棠的主動讓杜南凜燃起性致,她像朵美艷的花,銷魂的讓人欲罷不能,杜南凜記得海棠身體上的秘密,輕輕一撩撥就能讓她淪陷,看著她嬌豔的臉龐,腦袋裡卻幻想著詹曉卉,他垂涎詹曉卉的清純,將自己的慾望貫穿海棠的身子,感受海棠身體的緊緻,他低嘎嚷著。
杜南凜炙熱的佔有海棠的身子,感受著海棠傾吐的情聲,胯間的腫脹讓杜南凜一股腦就往海棠身體裡馳騁,兩人配合的相當有默契,各自取得彼此的需求。
「妳的身子是不是不太乾淨?」杜南凜挑逗的咬著海棠敏感的耳朵,她羞赧的解釋:「是他不想找外人的,所以我……」
杜南凜規定教友要恪守著教規,男女間不准越線,但他卻沒有斥責他們不遵守教規,杜南凜發覺海棠的身子比以前更加敏感,而海棠卻以為是神告訴杜南凜的,對他更加崇拜。
「沒事,都快成為夫妻的人。」杜南凜體力甚好的與海棠纏綿,自己只是稍加觀察、利用就被她當成有神力的人,對他也更加信服。
海棠以為神實現了自己的願望,所以更加賣力的討好杜南凜,杜南凜也沉浸在海棠狂野的情慾裡,奇幻的夢幻曲依然彈奏著,而他們對慾望的探討也繼續深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