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城是除了京城以外,數一數二繁榮的城池了!京城有的東西,這裡肯定有;而這裡有的寶物,京城卻不一定有!
「娘!我回來了!您託付給我的田地,我都交給田先生幫忙處理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拿到銀兩的!」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子,匆忙地告知處理的情形。
「茉兒,母親告訴你。你父親自從兩年前官場不順,就染上嗜酒這個壞毛病,天天不著家。所以你千萬見到他,要繞著路走!還有等我們……」
沒等柳茉的母親說完話,一身充斥著酒臭味的老年男子,左搖右晃地進來大廳內。
「嗯……酒!我要喝酒!」他說著說著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癡呆的看著這對母女。
「茉兒,快走!」陳碧霞緊張地抓著女兒的手,小聲的示意她離開。
就當柳茉快走出大廳時,老年男子突然就蹦在她的面前,並且仔細地上下打量柳茉。
「喲!這是哪裡來的姑娘啊?長得可真水靈!嗯……這……」老年男子還在想著說什麼,陳碧霞就打斷他的話。
「柳青山!你別太過份了!你閨女都認不出了嗎?茉兒,你先回房間!」陳碧霞相當氣憤地說出。
「欸?我閨女?」柳青山抓了抓腦袋,又拿起手中的酒壺往嘴裡倒,反覆幾次都倒不出酒,氣得將酒壺砸向地板。「我閨女!哈!那她還不趕緊孝順孝順我!酒都沒得喝了,還待在家裡幹什麼?是不是討打啊?」
陳碧霞搖了搖頭地說,「柳青山!身為一家之主的你,才是應該負責的人!瞧瞧你自己是什麼模樣!人不人,鬼不鬼!你再這樣下去,柳家遲早會毀在你的手上!」語畢,陳碧霞就走出了大廳。
翌日,柳青山想著夫人的話,若有所思地走在大街上,正好聽見兩位大嬸的閒談。
「我聽說霍老爺想為他的小兒子娶媳婦呢!」
「蛤?娶媳婦?他家的大兒子還有可能,可這小兒子不就是個傻子嗎?誰家的姑娘會願意嫁給一個傻子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啊……霍老爺準備了豐厚的聘禮,相信不久就會有好消息!」
「豐厚的聘禮?難不成有黃金百兩?」
「那可說不定!霍府名下的產業,還真不少!要我有女兒的話,還真想將女兒給嫁過去!」
閒談的聲音隨著兩位大嬸的離去,漸漸地消失在攤販的叫賣聲中。柳青山聽完了這一番話,立馬衝去找王媒婆。
「王婆子!我聽說霍府的小兒子想要娶親啊?這是真的嗎?」
「是啊!酒仙!您消息可真靈通!我最近啊!可都在忙著找適合的人選呢!」
「那霍府是不是很有錢?」
「哼!這還用說,都還沒找到人呢!霍府就先給了我一筆錢!」
「喔……那霍府有說想要找怎麼樣的媳婦嗎?」
「這個嘛……人家老爺說了,起碼得善良、賢慧。尤其啊!對方也得讀過書,這才配得上霍府嘛!可是……」
「可是?」
「唉……這霍府的小兒子是個傻子,不僅大戶人家不肯,小戶人家也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傻子。剩下願意的,也都是些沒讀過書的農戶。我啊!也實在是頭疼呢!」
「這樣啊……那你說我們家如何?」
「欸?你這個酒鬼,能有個怎麼樣的女兒啊?」
「王婆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我柳青山兩年前,沒有了官職。但起碼也當了十幾年的小官,我的女兒自然是飽讀詩書啊!」
「喲!那我還真是錯了!差點都忘記你曾當過官呢!」王媒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那我明日就去府上,取柳姑娘的畫像。」
「好咧!」
柳青山開心地回到了柳府,並吩咐下人準備上好的酒菜。然後親自去請夫人用餐,語氣相當誠懇。
「夫人,昨日是為夫的不對,故今設宴謝罪,還望夫人賞臉。」
「如此便好」夫人緩緩起身,但眼神中還帶著懷疑。
兩夫妻坐在餐桌上,細嚼慢嚥著珍餚。不過柳青山東張西望地,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柳青山許久方才言語,「夫人,我已派人去請茉兒前來,為何遲遲不見身影?」
「老爺,近日以來母親的身體大不如前,我已讓茉兒回陳家,代我好好盡孝。」
「既如此,下回我再好好設宴,以慰茉兒的孝心。」
陳碧霞擦拭了嘴唇,勉強地露出一絲微笑,「多謝老爺,妾身就先回房了。」
柳青山思量夫人方才的話,來回踏步數次。左思右想後,終於有了主意。急匆匆地跑去前廳,「阿財!正月初一小姐和夫人是不是去市集,還各自畫了一幅畫像?」
阿財用手抓了抓腦袋,「好像是這麼一個回事,那日小姐和夫人還特別高興呢!」
「那你可知畫像置於何處?」
「我……我也不清楚,夫人好像放在了小姐的書房。」
「明日會有人前來取畫,不可讓夫人知曉!」柳青山語畢就逕行走至柳茉的書房,開始東翻西找。
「真是奇怪了!究竟畫像在哪呢?我都找了這麼久,居然也沒看到。明日王婆子就要來取畫,這下可如何是好?」
正當柳青山摸不著頭緒之時,趙玉走了進來,「老爺你怎麼在小姐的房間啊?」
「啊?喔……這……這不是小姐去了陳家,我心想茉兒肯定會念念不忘她的這些書,所以在幫她整理呢!」趙玉突然出聲,嚇得柳青山一陣抖動。
「喔!老爺真是貼心!小姐正要我取這些書去陳家!」
「對了,你可知茉兒都將畫像置於何處啊?」
柳青山見趙玉略有防範的樣子,便趕緊再說,「你也知道茉兒最喜歡詩和畫了,我想瞧瞧往日她所收集的畫作,以免贈畫予她時,有所重複啊!」
趙玉聽了以後,便卸下心防,「老爺,小姐的畫都放在夫人那裡了。」
「為何?」
「因為夫人說,小姐心愛這些畫,怕有心人會趁小姐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將畫偷走。」
「夫人還真是足智多謀呢!」柳青山苦笑著說。
「是啊!老爺可要好好珍惜夫人!」
待趙玉離去後,柳青山自顧自地說,「這可如何是好?明日王婆子就要來了!」他唉聲嘆氣地走在府中,就連蹴鞠砸到他也不吭一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位個頭矮小的孩子對著柳青山道歉。
「奇怪!這幾天都沒見到茉兒姐姐,而且柳叔叔今日竟然沒有喝酒,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差別,還是一樣行屍走肉!」
柳青山走進房裡,坐了下來,眼神還是呆滯的。陳碧霞剛進房,手裡拿著剛在花園摘取的鮮花,取代花瓶中已經凋謝的花朵。「老爺可是有什麼心事?」
「老爺?老爺?」見柳青山還是沒有回覆,陳碧霞便重複地再喚了幾聲。
「嗯?何事?」
「老爺既已戒酒,就不要像往日一般發呆,應重新振作啊!」
「夫人所言即是,為夫實在是墮落許久,一時之間不知從何下手。」
「不如我們將這宅第變賣,換一間小一點的宅子,然後用多餘的錢來開一間小舖子,可好?」
「夫人!這宅第可是我們花了畢生積蓄,好不容易才買來的,難道就這麼輕易賣掉了嗎?」
「老爺,現如今家中的物品多數已變賣,然有價值的就僅剩這間宅子了。倘若不如此,往後可應該如何生活呢?」
「唉!我柳府竟已走到這種地步了嗎?」柳青山長吁短嘆地,似有無限的感嘆。但眉宇之間,又好像有別的主意。
到了王媒婆應該要取畫的日子了,柳青山差人通知她,並囑咐畫將於五日後送交至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