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重生見神的國

2022/08/14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臨安教會大專主日講道│2022.08.14

經文：約翰福音3：1–21

一、前言

各位弟兄姊妹平安，我是明翰。很高興有這個榮幸能夠代表大專中心為臨安教會分享信息。我以前都很害怕站上教會的講台講道，因為我覺得講台是一個神聖的地方，只有牧師或長老才能講道。但來到臨安教會後，發現其實這邊還滿接納平信徒上台講道的，這是我覺得相當特別的地方。

事實上，如果我們相信每個人都有能力與上帝建立獨特的關係，我們也要相信上帝可以透過每個人的生命來訴說祂想要啟示給我們的真理。身為一個學生工作者，我時常鼓勵青年勇敢地思考與提問，找出自己對信仰的理解，而不是只是聽權威的解釋。這樣，我們才可以把上帝的話理解得更深刻、更豐富、更多元。

今天，我們就來看看一個對信仰有困惑的人的故事。他跟耶穌的相遇，誕生了這個大家都耳熟能詳的「金句中的金句」。大家背得出來嗎？給你們提示：「神愛____，甚至將____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人不致____，反得____。」我們很常將這段經文謹記在心中，或是用來向人傳福音。我想，大家頭腦都知道，相信耶穌，我們就會得永生。不過，頭腦的知道是知道啦，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相信」意味著什麼？「永生」又是什麼？如果有人不信基督教的話，他就會下地獄嗎？如果我已經有永生了，那我幹麻認真地活著，等著死後上天堂就好啦？

今天我們就來「前情提要」一下，看看這段金句前面發生什麼事情。

二、黑夜中的相遇

我們從3章1節開始看起。經文說到：

1有一個法利賽人，名叫尼哥德慕，是猶太人的官。2這人夜裏來見耶穌，對他說：「拉比，我們知道你是由神那裏來作老師的；因為你所行的神蹟，若沒有神同在，無人能行。」

在這邊先暫停一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一些有趣的線索呢？

首先，經文說到他是一位法利賽人，而且他是位高權重的領袖。這有點奇怪，因為在福音書中，法利賽人是一群很敵對耶穌的群體。他們常常找碴，跟耶穌辯論律法，然後耶穌在安息日醫病他們就生氣。面對同一個律法，他們各自表述，只要不合法利賽人的意，他們就很生氣（有點像我們的鄰居？）。這個敵對耶穌群體中的領袖，怎麼會來跟耶穌好聲好氣地說話呢？

再來，第二節提到，這個人是在「夜裡」來見耶穌的。他偏偏選在一個大家都回家睡覺、沒有其他人的時刻，特別來找耶穌。而且很可能當時連門徒都不在旁邊。為什麼他不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眾人的面問耶穌問題？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我們繼續往下看。

在他說了客套話後，連問題都還沒問，耶穌就直接將話題點破，告訴尼哥德慕說你要重生，不然你就看不見神的國。

3耶穌回答他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神的國。」4尼哥德慕對他說：「人已經老了，如何能重生呢？豈能再進母腹生出來嗎？」5耶穌回答：「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人若不是從水和聖靈生的，就不能進神的國。6從肉身生的就是肉身；從靈生的就是靈。7我說『你們必須重生』，你不要驚訝。8風隨著意思吹，你聽見風的聲音，卻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往哪裏去；凡從聖靈生的也是如此。」

我們可以看到，尼哥德慕是從字面上的意思理解重生，他認為人不可能回到媽媽的肚子裡面去。但耶穌沒有要回應肉身的事情，而是要回應跟聖靈有關的事情。重生是關乎靈裡面的重生。結果耶穌用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比喻，他說：「風隨著意思吹，你聽見風的聲音，卻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往哪裏去；凡從聖靈生的也是如此。」（約翰福音3：8）但事實上，希臘文的「風」與「聖靈」是同一個詞πνεῦμα（pneuma）。聖靈就好像風一樣，你看不著、摸不著，你只能感受到祂自由的流動。

接下來，就像在場各位的反應一樣，尼哥德慕心想：「蛤？請問有翻譯蒟蒻嗎？」結果耶穌繼續講自己的，他說，你是以色列人的老師，你怎麼不明白這些事情？我們見證的事情，我們是知道的，但你們卻不領受我們的見證。接著耶穌引用民數記21章5到9節的故事，預告自己將會像摩西舉的銅蛇一樣，讓信靠他的人得到永生。

在這邊先停一下。其實啊，法利賽人並不一定都是反派角色，他們當中也是有很認真遵行律法好好生活，而且思想也滿開放的派別，或許尼哥德慕就是屬於這種人。可以這麼說，法利賽人是一群有骨氣的人，他們不屑那些與羅馬帝國官員勾結的祭司權貴階級，認為跟上帝的連結根本不是透過那些人的獻祭，而是透過好好遵行律法，過著聖潔的生活。

事實上，「法利賽」這個詞可能是來自希伯來文的「分離」。所以他們非常認真解釋聖經、傳講聖經，因此普遍受到百姓的尊重。但是耶穌一來，衝破了他們原本熟悉的律法，衝破了他們一直以來保有的安全框架，而且可能撼動了百姓對法利賽人的信任。耶穌不分種族、階級、性別地與這些弱勢者在一起，甚至也不甩安息日的律法，祂看見人的需要，就給予他們生命。

很有趣的是，尼哥德慕說「我們」（2節）知道你是由神那裏做老師的。也就是說，已經有一些法利賽人開始對耶穌的教導與行為產生好奇，只是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們可能沒辦法明目張膽地找耶穌問出內心的困惑，因為這樣會被法利賽群體視為一種背叛。他們可能想要跟隨耶穌，但因為自己傳統的包袱，所以覺得很困難，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可能，尼哥德慕知道真正的生命在耶穌那裏，但他沒有勇氣公開承認自己的信仰。所以他在「夜裡」來找耶穌，某種程度也是呈現他內心的黑暗、迷惘。他找不到光，他迷路了。

結果很諷刺的是，知識量最豐富、最應該明白聖經真理的人，反而在體現真理的耶穌面前顯得一無所知。因為他們的聖經知識沒有化作有血有肉的生命，幫助人重生，進入神的國度。這就像是現在的牧師或神學院教授，他們懂很多東西，但都沒有真正接近上帝。天啊，這樣的指控好像有點太嚴厲了……

不過，什麼才叫做重生？以這段經文來看，絕對不是你洗禮的那天。重生的生命長什麼樣子？我們繼續往下看。

三、靠著真理而活

在16節到21節這個充滿金句與亮點的經文中，很明顯地指出，上帝不希望定世人的罪，祂希望大家可以得救。但是，選擇權在於我們。經文說：

「18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已經被定罪了，因為他不信神獨一兒子的名。19光來到世上，世人因自己的行為是惡的，不愛光，倒愛黑暗，這就定了他們的罪。20凡作惡的人都恨惡光，不來接近光，恐怕他的行為被暴露。21但實行真理的人就來接近光，為要顯明他的行為是靠神而行的。」

在這邊需要特別提到的是，「罪」這個詞在約翰福音的神學裡面，不是指一個人不好的本性，也不是特定的犯罪行為，甚至也不是不好的心思意念，而是與生命、與永生無關的存在狀態。在這樣的存在狀態裡，是一種「黑暗」，是沒有接受聖靈，是沒有重生的。他雖然肉體活著，內心卻已經死亡，因為他沒有活出一個真正值得活的生命，沒有活出一個靠近真光的生命，沒有活出一個重生的生命。

不愛光，倒愛黑暗，這就成為我們自己的罪。我們不想讓光來顯露自己真正的樣子。當真理的光照進來的時候，我們是會難受、是會刺痛的。因為我們不得不檢視自己從未活過的生命，我們不得不去正視自己的議題，我們不得不去揭開生命的謊言。

對，謊言。我們人生或多或少都活在謊言中。但是經文說，實行真理的人就會接近光，因為這顯明他的行為是從神而來的。「真理」的原文也可以翻譯作「真實、誠實」（ἀλήθεια，aletheia）。也就是說，耶穌要我們活出一個誠實的樣子、真誠的樣子，跟我們的心是一致的，我們要「靠著真理而活」。這是上帝所創造給你美好的形象，沒有羞恥、沒有罪惡感、沒有恐懼的樣子。

所以，我們可以完整地看整段經文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了。這邊有一個強烈的對比：處在黑暗中的尼哥德慕，儘管握有頭腦上的知識，但他的生命是死的，是有罪的，因為他沒辦法活出一個真誠、誠實、真實的生命；處在光明中的耶穌，握有上帝真正的知識，他的生命是永生的，因為他的一生都在見證上帝的慈愛與公義，他義無反顧地去愛、去受苦、去講真話，恢復每個人上帝所創造的美好形象。

重生，不是什麼神奇的神蹟，也不是某種劇烈的情緒感受，更不是檢驗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基督徒的標準。重生，指的是從黑暗進入光明，領受聖靈的洗淨，悔改並活出真實的生命。這樣的真實，來自於誠實地脫下面具，真實地與上帝相遇，擁抱那個不完美的自己。這對我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四、生命中的謊言

這世代的「黑暗」長什麼樣子？讓你活在謊言中的是什麼？或許，這個謊言來自於我們需要不斷戴上各種面具，我們成績要考好、要很會交朋友、要討人喜歡、要努力工作、要正向快樂、要變得很漂亮。儘管，我們學的知識不是我們喜歡學的，我們交的朋友不是我們喜歡相處的，我們做的工作不是自己熱愛的，我們PO的貼文不是我們真實的感受。

文憑、成就、薪水、女朋友成為我們安全感的來源。我們緊抓著這些不放，我們深怕當有人發現我們沒有這些東西，我就不是那麼重要的人，我的價值感會崩潰。

我們習慣活在謊言中，我們習慣了。

這個世代的尼哥德慕長什麼樣子呢？他們習慣上教會、習慣去小組、習慣敬拜、習慣研讀聖經；他們習慣原生家庭的互動方式，習慣隱藏自己的想法，習慣委屈自己的人際關係；他們習慣別人給的工作指令，習慣聽話，習慣不信任別人也不信任自己；他們習慣討好別人，習慣做錯事情先譴責自己；他們習慣靠自己，習慣不要給人麻煩；他們習慣沒有對話的禱告，習慣沒有靈魂的敬拜，習慣沒有團契的互動。習慣，沒有生命的生命。

但同時，他們也渴望在黑夜裡尋找新的生命。

耶穌說，你要重生。

我們就是尼哥德慕。我們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外表，其實是沒有光的。我們內心深處總是有很大的黑暗，那是恐懼、焦慮、不坦承、怕被否定、羞恥、無家可歸、不被愛的聲音。這些聲音告訴你，不要碰這些傷口，不要讓它們出現，只要忽略就會沒事。日子久了，我們開始封閉自己的心，假裝自己一切都好，我們持續活在人生的謊言之中。

人生最大的謊言有什麼呢？第一個是「反正大家都這樣」。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歡，你就是好好按著你的本分滿足家人或是社會的期待，你的價值來自於別人的肯定。要記得，好好讀書、努力工作，就算你不結婚也要證明你是一個有用的人。不要想太多不切實際的東西。

第二個是「沒關係」。內心受傷了？沒關係，你不要太敏感。被情緒勒索嗎？沒關係，你要懂得體諒跟付出的美好。家人都不願意講出內心話嗎？沒關係，至少現在看起來一切都好。不知道為什麼去教會嗎？沒關係，反正至少我來了有感覺平安就好。

第三個是「還有時間」。現在讀不喜歡的科系？沒關係，我還有時間。做不喜歡的工作？沒關係，我還有時間。身體健康持續惡化？沒關係，我還有時間。論文寫不出來？我真的沒時間了。等到你終於「有時間」的時候，你已經不知道為何而活了。

但是，這些黑暗、這些傷口、這些謊言就是重生的背景與契機。擁抱這些脆弱，我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價值。

五、聖靈所賜予的新空間、新生命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經驗，你終於說出你一直以來不敢說的事情。你原本以為事情會變得很可怕，別人會討厭你，但是沒有，你感受到生命的釋放，以及真誠的交流。

對我來說，跟前女友提分手那天，是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我們都各自被困在人生的謊言中好幾年，我們以為愛就是那樣，沒什麼再值得去探索跟討論的。我們各自扮演好關係劇本中的角色，我負責給予，她負責接收。

從小我很會看家人臉色，很會求生存，他們都不講出內心話，但我知道怎麼做可以讓他們開心。我是一個很會為人付出、討別人開心的人。面對衝突時，我時常扮演討好的角色，希望事情可以透過我的「處理」而獲得平息。我很會道歉，但被要求說出真正的想法時，我時常逃走。

我前女友則是一個很焦慮的人，總是想要綁住我的時間跟空間，希望我可以多花時間陪她在一起（但我就是想要有一個人的時間嘛！）。這來自於她原生家庭的經驗，家人就算互動很多，但都沒有真實的交流，大家只想講自己想講的，而沒有聆聽別人真正的想法。她很想要被聽見、被看見，她拚死拚活想要證明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透過別人的關愛，去證明自己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

有一天，我覺得受夠了。我想，再這樣下去是沒有未來的。掙扎了一些時間後，我決定跟她揭露我一直以來的委屈，覺得自己真的累了。我跟她說：「我覺得跟你相處在一起，讓我壓力很大。」原本以為她會很生氣、很不滿，但她很平靜地回答說：「謝謝你這樣告訴我，因為我今天終於看見真正的『你』了……嗯，我想告訴你，無論我們今天的關係是繼續還是結束，我都會愛你。我很感謝你參與在我過去的生命中……更重要的是，我會好好愛我自己。」

當然，這中間有很多的過程我先省略。我從來沒有這樣被我前女友的言語感動過。我們兩人的聲音徹底地被接納。我們都深信，這是聖靈的話語，觸碰到雙方最柔軟的內心，在那一霎那產生了不言而喻、彼此理解的時空。

其實，碧容已經做好分手的準備了。她一直都知道，她在等我。因為我們的真實，讓聖靈引領我們走向新的地方。我們的關係在那一刻重生。

哈，沒想到這樣的分手故事今年再發生一次，當然不是我跟碧容啦，是我們的工作室夥伴離職的事情。我們三個人在七月中到花蓮進行了為期十天的辦公室共識營，原本希望可以好好放鬆，然後討論工作室未來的方向與規劃。在第一天晚禱的時候，她突然淚眼汪汪地看著我跟碧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跟人聊天他們就自動眼淚掉下了，我是施了什麼魔法嗎？

結果，她說：「我其實不太知道我要不要繼續留在工作室，我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待在這邊。」WOW，晴天霹靂，才共識營的第一天，第一天欸！我們的共識，就從員工提離職開始。阿剩下的九天是要怎麼相處啦！

不過，這位夥伴她感受到我跟碧容互動的坦承，讓她產生安全感跟信任感。所以她決定在最後一段可以跟我們相處的時間，好好地來提分手，因為她知道我們不會因為她做這樣的事情而傷害她，我們想要理解她。

在經過很長時間的談話後，我們幫助她釐清自己的生命議題。擁抱那個很努力想要證明自己，但又很容易受傷後逃走的小女孩。她這次遇到生命中的困難，她不再選擇逃走，而是好好地面對，好好地說出這陣子工作以來所面臨的壓力。同時，我跟碧容也看見自己缺乏的地方，坦承我們沒有能量照顧她的現實。因為我們緊繃的工作狀態，很難照顧到這位夥伴的學習狀況。我們用自己的想像去期待她，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理解她。我們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自己的不足。

剩下的九天有發生什麼尷尬或可怕的事情嗎？沒有，因為我們的坦承，我們還是很自然地去遊山玩水（當然這種突然其來的事情，真的讓我們快累死了）。上帝的安排一直都很奇妙。我們想要規劃未來，但祂把時間滯留在當下，要我們看清彼此的生命狀態。表面上是離開、是離職、是分手，但在旅程結束後，我們都重生了。我們踏實地面對彼此，擁抱彼此的軟弱。

離開，是為了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可以用新的姿態與彼此團契。當我們想念彼此的時候，記得去檢視自己是不是有活出一個真實的生命，這樣，我們就已經在聖靈的帶領下彼此團契、彼此相遇了。

六、神的國與帝國

耶穌說，你要重生，不然就不能見神的國。神的國的相反是什麼？是帝國。在帝國裡，你的聲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人生要符合帝國經濟的需要、政治的需要、軍事的需要。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榮耀帝國，鞏固現狀、鞏固壓迫的體制。耶穌所要對抗的帝國，就是那種要把上帝的形象置換成凱撒的那種帝國。這是一個求生存的國度，他們不會照顧有需要的人，不會去批判政府的不對，不會去質疑上位者的權威。

這些帝國，從埃及、巴比倫、羅馬，到晚近的納粹、俄羅斯、中國，甚至教會在歷史中也時常扮演帝國的角色。他們都一再地想要展示自己的野心，把人民當成維持政權的工具。久而久之，人們也把帝國的思維深入到自己的內心，把道德良知放一邊，認為祖國說的、做的最重要。就算你藝人不想表態只有一個中國，你也不得不表態；你最好不要吃義大利麵，也不要喝美式咖啡。不要問太多，做就對了。不要惹祖國不開心。

但耶穌就是要打破這種帝國，他要你看看身旁的弟兄姊妹。他要你去愛，去看見不公義的體制，去活出一個有盼望的生命。這樣的盼望，建基在人們都能活出上帝所創造美好的形象，不是用帝國的算計、不是用族群的劃分，不是用傳統的教導，而是真真實實地去愛，讓人們都能成為他自己。

耶穌邀請你加入這個國度，翻轉世界的價值觀，讓活在恐懼的人能夠進入愛，讓人們可以脫下面具真實地活著，讓每個無家可歸的人可以回家。

七、結語

今天是大專中心的奉獻主日。從我學生時代到現在，大專中心都是一直努力用心栽培青年的機構。他們願意花時間陪伴學生走進自己的生命深處，一起經歷信仰的困惑與掙扎，練習去表達自己真實的感受，勇敢地提問、思考與行動，去服事教會、改變社會。因為大專中心相信，唯有我們在聖靈的帶領下真實的相遇，我們才可以去尋求真正的知識，使人得到生命的知識，有血有肉的知識。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裡，也是因為大專中心的滋養，讓我能真實地與大家分享我的故事、見證我所理解的信仰。

其實，一群願意講真話、活出真實的生命的群體是很可怕的、是很有力量的。他們知道生命的有限，所以將時間視為上帝給予的恩典，來努力地活著，去見證上帝的愛。因為他們知道，真正重要的，不是帝國所給予你的認可，不是依附在傳統的保護傘下，不是退縮在人生的謊言中，而是上帝所賜與的新生命，重生的生命，上帝國度的生命。

聖靈的風，將尼哥德慕吹進黑夜裡。他有辦法聽見從聖靈來的微弱呼喚嗎？我們聽得到嗎？

現在，我們就像尼哥德慕一樣，在黑夜裡來找耶穌。你會問耶穌什麼問題呢？哪些生命的謊言，是你一直想要擺脫的？哪些人你一直想要跟他和解？哪些話你還沒說出口？哪些事情你提不起勇氣去做？

你害怕真實的感受嗎？願聖靈吹進我們的內心，讓我們甦醒，讓我們重生。讓我們在選擇光的時候，讓我們在選擇真實的時候，讓我們在此時此刻，在上帝的國度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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