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千載難逢的一遇

號外在時限前十分鐘全部完成，包括網頁 手機版內更多的照片。吳秋，遠歌及別具特色，由年青的初級記者莫札特的一篇另類報導作結。號外照片也挑選了郝骨齊的另一張不同角度拍攝，可能是小齊冒險攀上永叢觀的瓦頂，俯瞰整個被探射燈照明了屠宰場的全景，照片里透出來的死亡氣息籠罩著方圓五百米的方型範圍。

照片以少許變型的廣角鏡頭，警方照明燈排列成像菱角型狀伸展在照片的對角位置才能顯示單反機的最大幅度，地面被挖土機翻起凹凸不平的光暗面上，全被屍體及殘肢所覆蓋，全城的法醫都出動了。

幾十個發亮的白袍人員有站著的，有蹲地上有跪地上有俯伏地上，以不同的姿勢在採集這巨大範圍內所有有助破案的證物及樣本。

攝記署名：郝骨齊。放到號外及網頁的首頁，照片的右下方。

浪逢：「我還以為叫青叢觀，七十二小時沒回家沒洗澡！」

玄武：「青叢千叢都好！快回家吧！」

浪逢：「噢還有……一級警督屠佛單案！今早你還沒回來，他家的清潔工報案說屠佛老婆陳陶桃，留下用手寫的字條，然後就把自己反鎖在睡房裡！那清潔工說她聽到睡房內好像傳出老闆屠佛的喝罵聲……」

玄武眉頭一皺：「哪來的消息？」

浪逢：「派出所一個女的打來說要找你，她說你手機沒人接聽。我說我們整撥人也在找你呢！她留在我手機微訊的暱稱是蛇妹。我都被永叢觀單Case搞到頭都大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屠佛老婆可能出事了。不說了，明天見！」

緊接著浪逢離開後不到十秒，辛滸來電，劈頭就直入正題的說：「死鬼屠佛化作殭屍回家找他髮妻算帳！我知道串爆要出號外，所以不火上澆油了！你昨天大清早肯定去找過陶姐是不是！她屍體上有你大哥的DNA！幸好你那輛摩托車在人家大門口處玩花式，被剛好上班的清潔女工看到你，她證明你離去後，她進屋子時看到陶姐還是完好無缺的。資料傳到你手機，看吧！」

背景像是在分局飯堂之類的地方，人聲有點嘈雜。掛線後的玄武，手拿著電話緩緩放到案頭上。一時間忘了拿手機，就差點誤了大事。不能怪因為要初次會見女警督，心情確實有點緊張而忘記還在充電的手機放進半打開的抽屜里，只能怪罪自己竟如此大意。

坐案頭上，稍作小休，揭開包伙食送來的盒飯，吃著分別放置在有間隔的保麗龍盒內的飯菜。今天是炸一整條不知名的魚，沒任何醬汁和配菜，一條炸到像僵屍一樣的魚，旁邊就是一大堆白色的米飯。

叫莫札特的小伙子走過來，在桌前放下一盒有油有醬汁的炒時蔬。

莫札特：「老總加碼請的！他說太不像話了，下個月換調這家包伙食的！」

吃著菜和魚，白飯直接送進嘴巴里使勁地嚼。大腦神經不在眼前這堆為了生存而非要啃掉的食物，而是「死鬼屠佛化作殭屍回家找他老婆算帳！？」

三爬兩撥清掉盒里所有的東西，拿起手機塞進褲袋，衝出報社那六層高的工業大廈，還要等緩慢的運貨專用升降機。站緩慢往下降的升降機內，看手機里浪逢傳來有關現場拍攝陶姐寫下的那字條。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更不像梵文或阿拉伯文。根本就是一道符！開什麼玩笑啊？

小摩托車飆出停車場時，一名看守閘口的保安員追著車子大喊：「玄生！頭盔啊！」

迎面的一輛閃電般急剎車的碳黑色隱形戰車，在地面拖出幾十米的剎車痕，就在急剎停下來的小摩托前停下。

辛滸的聲音比頭顱還要快傳進躍下摩托車的玄武耳朵內：「上車！」

那保安員一看就知道來者是城中著名的特別調查科的車輛：「摩托我搞定！」

玄武回頭伸手朝保安示意OK。看到伸出頭顱的辛滸，那束馬尾髮型和全黑色緊身衣服的女刑警。關上副駕車門瞬間，車子冒出濃煙的車胎在三秒內提速到百四公里。

辛滸：「陶姐的屍體在法醫正進行解剖，在一名法醫眼底下突然坐起來，不由分說就逃跑了！你先看看！」

接過辛姐的手機，看著顯示屏內讓人毛骨悚然的錄像。

辛姐：「法醫處在附近街道的CCTV拍到的！阿武吃了飯沒有？我今早到接上你這一刻，一滴水都沒喝過！我那四大護法現正把陶姐困在……你猜在什麼地方吧！」

玄武實時回答：「千叢觀內！」

雞爪在玄武大腿大力一拍：「你不當刑警真的是天大的浪費！你那輛250要多久才到北野山區？」

玄武：「一小時！你這輛應該廿分鐘左右！」

辛姐咧開嘴巴笑道：「沒試過！」

玄武瞄了一眼速度表已達兩百多公里的時速。一點排氣聲都沒有的一輛會飛般速度的四門轎車。

辛姐：「她嚇暈了一名開出租的女師傅！陶姐沒有駕照的，但她純熟的把出租車開到千叢觀。以後別因為初次會面而忘了拿手機！」

玄武：「嗯！把開出租的也連車帶人去了千叢觀！」

辛姐又瞄了沒扣上安全帶的記者：「是的！還把她揹著走進觀內！」

玄武：「那……殭屍屠總呢？」

辛姐：「破門進去，只見他妻子不見屠總！叫李姐的清潔工說她只是聽到屠佛在喝罵一些她聽不懂的語言，她根本沒有看到屠總！」

玄武：「鬼上身？」

辛姐：「哈哈哈！待會若果有機會看到陳陶桃的話，就知道是否合乎鬼上身的了！我十分鐘可以吃完一盒飯的了！玄武，在你面前的手套箱內有炒牛腩飯！餵我吃！別浪費開車時在瞎掰的時間。」

面前的儲物箱內取出盒子，打開有塑料勺一個。

辛姐：「拐上往北的高速大直路就可以開始！」

車子在大街道上狂飆，飄移和衝紅燈。殺上往北區北野山路段限速180公里的四線行車大直路。

辛姐張大口，瞄了一眼已跪在副駕座上，面朝西方，即面對著開車的女狂人，一勺牛腩送進裂開到右腮邊的大嘴巴內。

不用五秒，辛姐：「再來！」

玄武看到大嘴巴只有些微的咀嚼活動就把食物吞進食道的女警督。立馬一勺接一勺的，十分鐘不到就全數清理掉一整盒的炒牛腩飯。

玄武手拿自備的手帕在辛警督的嘴巴上擦拭後，辛姐：「牛腩炒飯跟炒牛腩飯是兩碼子事！」

玄武：「嗯！炒牛腩飯是白米飯加上炒的牛腩！最後澆上牛腩汁！」

辛姐瞄了一眼還在咀嚼的玄武，玄武捂著嘴巴：「對不起，太香了，偷吃了三勺！」

18分鐘抵達北野區北野山山底。玄武說開小摩托以時速120公里要一小時才能到，這段從中區到北野區的直線距離為120公里左右。用了18分鐘時間代表了此車的平均速度是令人咋舌的時速360Kph。超過時速限制一倍以上。

飆過山腰下的亂葬崗才到永叢觀。老遠在泥石小路上翻起的泥沙和塵埃，看到另外兩輛同出一轍的隱形戰車。車門全數打開，車尾箱收藏大火力攻堅武裝的車尾箱蓋也揭起了。

辛姐：「四大護法在等我倆！可能已找到陶姐及人質的位置了。」

按下北斗通訊系統，辛姐：「串爆副編就在我身旁，牛女阿鬼蛇妹神哥！報位置！」

插在中央台的手機屏一亮，北斗傳來永叢觀內重重疊疊像迷宮一樣的格局。四粒綠點在地表上從大門進入到最深入的一個小空間外。空間內只有一點紅光在閃爍。

辛姐：「陶姐沒有體溫和脈搏，紅點是被脅持，還活著的女人質！」

車子在那兩輛戰車後停下。辛滸：「戴上這個，跟著我！」

玄武實時戴上跟辛滸一樣防護眼罩。格洛克十七發中空彈Hallow point，極具威懾力及大殺傷力的近距離搏火之神器，從黑色緊身長褲及腰處無聲無息已握在二級女警督的手裡。戴上護眼鏡，鏡中反映著那立體三維的千叢觀內里佈局，男記者緊隨著半彎著身，雙手垂下緊握短火，閃速推進的瘦削女身影。

在一個九十度拐彎處，辛姐突舉起拳頭停了下來。右手姆指解開曲尺的安全鎖。玄武拿著手機，自進入大門就開始以雙模式的連拍及錄影，全是RAW超清的圖像及50針10K的錄像。玄武閉著氣凝固地蹲在辛滸的身後。辛姐回頭，瞧著玄武，左手像把空氣撥進嗅覺的姿勢。玄武實時才驚覺有不尋常的臭味……

閃電般的身手，黑衣女刑警突然滾地葫蘆翻滾出一條過道上，震耳欲聾的火力爆響及耀眼的槍火把一個瞬間閃現的身形轟離三米之距。

急步尾追著辛姐，已來到被擊中胸口的屍體面前。七吋手機顯示屏顯示著被殺者是已死去有好一段日子，被通渠師傅發現卡在導致瘀塞化糞池管道內的屠佛。那具發脤的裸體和睜著雙眼，嘴巴好像還在動！

二話不說的辛姐蹲下身子，在屠總天靈蓋天生的裂縫處補上一槍。中空彈在離開槍管瞬間就膨脤起來，進入天靈蓋從屠總的下顎鑽出來，再從貼近鎖骨進入胸肺，貫穿心臟，破壞肺胃肝腎及膀肛大腸後從屠總左胯骨爆出像桌球圓周大小的彈孔。

意外的是，沒有血從屠佛的體內流出來，屠佛的臉孔蛻變成另一個人的臉孔。一股惡臭的氣味快速在四周擴散。瞪起一雙大眼的玄武被這異象嚇倒了，急退後一步。

閃現辛姐身後的另一名身形較為粗壯，一樣的黑衣女刑警：「辛姐！這裡我守著，武哥辛姐！」

叫牛姐的，原來她身後還一個像透明人似的貼在牆壁上。

蛇妹：「玄武！蛇妹！」

玄武好像看到一雙特大號，有化妝有眼影塗了粉底的辣手美女特警就站在眼前。

玄武已被這一幕嚇得有點矇了，只能點頭表示明白，吭不出聲來。辛姐醒目的退在玄武身後，由蛇妹領軍，把玄武夾在中間好等他有無後顧之憂的感覺。辛姐還在玄武的胯股上拍了一下，以示一種莫名的安慰。

當了記者三年多，千載難逢的機會，跟辛滸認識的第二天，就被她邀請進入像這樣的境況里。心裡既驚慌也實屬難能可貴。深呼吸幾下的玄武，一鼓作氣怎得也要撐下去，看看已死掉的陶姐跟她手上還活著的女人質是否能獲特偵辦的五位特警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