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哥哥大半夜的,吱歪開了門,讓一個拐著腳、捂著頭,像是受了多處拳腳刀傷的落魄男子,進了家門。
那一夜,他家的燭火,通宵不滅。
耳貼著木門時,隱約可以聽見,張家哥哥似乎喚著那人—表叔。
沒過兩天,張家哥哥一出門,就直往府衙的方向去了。 他沒有擊鼓,找個衙辦的知事塞了錢,疏通了師爺,把一封密信,輾轉交到縣老爺的手裡。
隔壁老婆子說:「真能耐!那封信約莫是舉發、告密之類的。這般遮遮掩掩,不像是狀紙。」
奇怪的是,府衙之後,張家哥哥幾天未歸,不知去了哪裡。
天剛亮,一早起床,看到張家哥哥的院子,有幾棵新栽的樹……不,是好多棵!以前從來沒看過的!
是張家哥哥回來了?他的門開了!終於,可以去找他玩兒了!
一個陌生男子,走出張家哥哥的大門。他特精神地伸展雙手,還裂開嘴,對天發笑。是那個半夜受傷進門的人!
從此,那人好像變成了張家哥哥屋子的主人,他整天打掃、植樹、向鄰里問安,一副久居此處的模樣。
而張家哥哥,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與張家哥哥曾經照過面的縣衙人員呢?隔壁老婆子的孫子就在縣衙當差,老婆子說:「縣衙?就當那張家兒郎,從未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