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對廖界說:「在拳擊比賽裡,不同級別的不會一起打,因為放在一起就不平等。所以我們要利用不平等創造不平等。有人說不平等不好,頭殼壞掉,不平等是地圖,清清楚楚幫我們指出贏的方向。跟強的人一起就往上爬,你要跟弱的人混,就會往下掉,懂嗎?」
這番話是冷酷的,但也揭露了現實的殘酷。利益與同情就像蹺蹺板的兩端,每一次選擇都會牽引著人性走向不同的方向。但是當我們面對內心深處的渴望時,利益與同情真的無法並存嗎?
在電影中,小男孩廖界對擁有一間房子充滿了強烈的渴望。可惜,現實的經濟條件限制了他的夢想,使他一再碰壁。然而,這份渴望逐漸推動他向蹺蹺板的「利益」一端靠攏。他開始選擇放下對他人的同情,埋頭追求屬於自己的目標與夢想。
老狐狸進一步教導他:「要不要我教你如何斷絕同情?很簡單,三個方法:第一,喝冰開水;第二,閉上眼睛;第三,告訴自己,干我屁事!」這番話將冷酷的選擇以簡單的方式傳授給廖界,暗示著當人們想要一無所懼地追求目標時,或許真的得學會不在意他人。
就像《進擊的巨人》中的阿爾敏曾說過:「什麼都無法捨棄的人,是無力改變任何事情的。」當利益與情感拉鋸,我們究竟應選擇看似光明的未來,還是擁抱人情的溫暖?這樣的抉擇,每個人都面臨過,也不得不選擇自己希望過的人生。
在這場資源有限的現實中,為了追逐稀有的夢想,我們勢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甚至放棄現有的安穩。正因如此,廖界被教導如何在冷酷與渴望間做出取捨。
老狐狸告訴廖界:「買房子是你爸爸的課題,不是你的。他和我媽是一樣的人,對他人充滿同情,是失敗者。」
在他眼中,廖界彷彿是年少時的自己。他總是以譏諷的語氣提醒小男孩別對世界存有多餘的同情心,卻在這些話中,隱隱透露著對自我選擇的矛盾與迷茫。他的心底,是否也在質疑:「為什麼像我這樣的人總是不被理解?」
隨著故事推進,老狐狸的信念開始動搖。當廖界反駁他:「我跟你不一樣。」這句話宛如年少時代的回聲,刺中了老狐狸內心深處的傷口,讓他掙扎與抗拒的矛盾浮現。儘管總掛在嘴邊「干我屁事」,但在某個瞬間,他還是向小男孩伸出了援手。或許,在那一刻,他也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同情」的那端。
出人意料的是,對於老狐狸的問題:「像我這樣的人到底哪裡不好?」小男孩最終還是依照老狐狸教他的方式回應他,喝下冰水、閉上眼睛,冷漠地說:「干我屁事。」
這或許是老狐狸逃避真實感受的方式,透過漠視他人和情感來保護自己。然而,當一個人對某種事物渴望至深時,利益與同情真的無法共存嗎?是否能在滿足自己欲望的同時,仍保留對他人的善意?
電影中的廖界,最終給了觀眾一個令人深思的答案。他長大後成為了建築師,為富人設計豪宅。這些設計,是為了給孩子們更開闊的視野,還是為了換取更高的酬勞?或許,答案早已不再那麼重要,因為他終究站在了蹺蹺板的中心,完成了屬於他自己世界中的「完美平衡」。
我也曾在利益與同情的蹺蹺板上掙扎過,不願成為像老狐狸般冷血無情的人,但也不願在追逐夢想時被深厚的情誼所牽絆,對於像我這樣個性極端的人,我想這部電影無疑的為我帶來了深刻的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