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李昂身為一位文化權威者實在不必用那麼尖酸的口氣質問年輕的孩子,學業辛苦誰沒經歷過?讓我感受到,當早期反父權(是不是一定是女權主義我保留看法)的聲音進入晚年,也可能轉化為另一種威權。每次上捷運,就算人潮眾,但博愛座經常空著,那個標籤像一道無形的視線,彷彿在審視你的肉體完整度,這絕對是視覺霸權(visual authority)與身體規訓(bodily disciplining)的具象化。即使身心有恙,還是會被這種隱性壓力逼得退避愛座三尺。雖然我永遠會在微妙的驚異中一屁股坐下,我其實始終支持取消座位的特異性,讓它回到不需證明、不分身分的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