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我自己對解構書寫的最表層理解,是書寫者有意識地通過造成閱讀上的困難(時間破碎、空間斷裂、鬆動的架構等等),使讀者意識到結構。也就是說,與解構閱讀是相對的狀態,不知您同意這個說法嗎?在您的文章中,讀到解構書寫有時候反而更強調對於結構的鋪排,否則我們難以評判。直覺上我會覺得這是有道理的,看了您的文章,打算來讀《酒徒》。
我有疑惑的地方,最近讀到高行健的短篇小說〈瞬間》,讀得出這部小說的詩意,也覺得若非存在某種結構,整部作品無法產生一種音樂性的起伏。但又覺得這個結構很難被說清楚,也就是說,一部解構性格的作品之所以好,好在哪裡。不曉得您是否願意針對這個問題談得更多呢?
***《瞬間》應該算是意識流,文學批評課的老師似乎認為這也算是一種解構書寫。
最後,我有點不太同意意識流一定是解構的,對主體意識的把捉,與克服框架的意念並不總是相輔相成,有時可能讓框架埋得更深。按照普魯斯特自己說,追憶似水年華的結構性其實很強,七部加起來,有一種建築上的對稱美學。當然他是否成功,也很可以討論。德希達也會同意,書寫者所宣稱的跟文本所說的畢竟是兩回事)。
以上,感謝您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