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前一回所說的,被白吃一頓火鍋事小,但沒有銀行帳戶,總不能一直帶現金在身上,況且要在這做生意,連個帳戶都沒有,要如何跟客人收錢?
後來我上網搜尋,找到國泰世華在越南的子公司-世越銀行,原來就在我辦公室附近,所以隔天早上趕緊去報到。
一開始進去時說我要開戶,行員說因為是觀光簽證所以無法開戶,但我在網路上查到,很多人是可以開戶的,她就說規定改了,我問何時改的,給我看條文。
她也講不出來,於是又改口說無法在河內開,但去胡志明市可以開,要我飛一趟南越。
我又更疑惑了,同一家銀行,為什麼不同地區有不同的做法,就在櫃檯跟她爭論,在台灣我不會這樣,但在越南真的很容易被惹毛。
整個上午都在櫃檯那邊跟她耗,但她也很厲害,所有的回答都在鬼打牆,就這樣從九點耗到快中午。
也許是吃飯時間快到了,耗了半天,坐在後面有位經理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用中文說:「這位先生,我幫你開吧。」
然後走過來接手業務,就很神奇地在幾分鐘內把銀行帳戶辦好,且後來去過幾次我才發現,他們幾乎所有櫃台都會講中文,但只要你不問,他們絕對不會主動講。
後來,我終於學到,所有規定在越南都是參考用,就算是銀行也一樣,很多時候都必須在現場討價還價。
像現在做BizBox,有許多客戶的貨品在海關被扣,說要補繳關稅,本來說600美金,結果打電話過去談一談就變200美金,這種事情常發生。
解決完帳戶問題後,開始找要上架的平台,在台灣時就做好功課聯絡到一家,剛好也離我那時候的辦公室不遠,就帶著助理阿香一起前去拜訪。
其實一開始訪談的氣氛還不錯,但過程都是他們講越南語,可能講了20句,才簡單用GOOGLE翻譯翻一句英文讓我知道,好險對方窗口還會一點英文,所以會用英文招呼我一下。
過程異常地順利,他們對我當時帶的產品很有興趣,整場笑臉迎人,跟我說等回去後就會把合約寄給我,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跟外國公司合作,然後請我準備一些文件就好。
就在我以為一切終於撥雲見霧,果然事情不如我想的這麼簡單,折磨人的正在後頭。
回來公司開始準備文件時,果不其然,對方窗口在會議上很多事情都沒說明清楚,一下又多了一堆要簽的文件,而且等對方主管回覆個小問題,又等了兩星期。
我只能在辦公室白耗著,然後助理阿香沒事做時,就會直接在上班時開韓劇來看,有時候請她改個東西還會跟我說,等她看完這一段。
等待過程中,對方也常常突然丟東西過來,例如說產品目錄要寫清楚,等我照他們格式寫好後,又說原本的就可以。
然後請我拍一個產品宣傳影片,說這是標準格式,其他廠商也有拍,所以我還特地在台灣找人拍好弄好,加上越南語字幕,花了一些錢後,傳過去等了一個月又說不使用了。
你看到這邊可能會問:為什麼不問他們原因?追問清楚
我都問了,他們窗口就是裝傻,就是不回答,就像前一篇所說的,很多事都是不了了之...不信你下次來體會看看。
更煩人的是,本來說簽一個合作約,後來又改成每個產品都要簽約,所以有20個品項就要簽20次約,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搞了三個月。
我還記得我是十月去越南,那時候是十二月聖誕節前,好不容易全部搞定,我希望可以在舊的一年結束前上架,做一個Happy Ending。
結果晴天霹靂的事情發生了!在上架前一天,對方突然打電話來說,他們不跟外國人或外國公司合作….
我整個傻眼,那過去這陣子你還叫我做介紹影片,還寄來整箱的合約是在莊孝維嗎?
對方窗口說,因為過去沒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她以為可以,但在別的部門被擋下來,她不覺得自己有錯,還反問我說,為什麼不去找一個越南人頭,這樣事情就解決啦,為什麼我要是外國人,把事情搞這麼複雜....
現在我會這樣做:
1.之前是一個人來闖,現在我會找BizBox幫我處理金流問題。
2.跟任何越南廠商合作,話聽三分就好,很多大一點的公司,底層員工都不瞭解公司規定,整天變來變去。
3.當你懷疑事情哪有這麼順利時,請你相信自己的直覺,通常就是問題準備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