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在日旭月殘的蒼空裡 第十二節 法則X法場

「如果要談到『任何時間點』這份上的話，肯定是沒辦法的喔。」氅羬陽兆將紙張扯了回來，在雙箭頭的主幹沙沙沙的添加了幾個環繞如裙擺，也較為窄短的虛線框粗箭頭，並在箭頭下方寫了幾個字後，又轉推向風草望月面前。「Uas，法則，或者一般稱之為命運的作用力，在強度、指向上，都較重力來得紊亂許多。平時看似恆久穩定的往某處投射，然而在為數不算稀少的情形下，它會晃蕩如錐動擺，甚至會像拋棄在北極點的指北針亂轉不已。所以，沒辦法，至少現在還沒有方法估算每個時間點上各點物體的動向。」

「額惹，」氅羬陽兆筆尖一翹，想到什麼似的補充說道：「剛剛你應該用『物體』，而不是『物質』喔。」

風草望月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欸？差別在哪啊？」

氅羬陽兆伸出左掌，稍稍擋住風草望月的話鋒：「在我說物理學範疇時，我會用『物質』這個詞；而在講『法則』這範疇時，我則會用『物體』來表達。至於原因，我們先擱著，有機會會再解釋。」

風草望月的門牙輕嚙著右拇指尖，想了下然後回復到剛見面時那樣和緩有禮的語調說道：「既然如此，陽兆你說過『神祇』和『阿修羅』僅僅是概念上的表述，那這兩者是否和你現在的『法則』有某些關聯呢？」

「赫惹，真不虧是望月你呢，這麼快就猜到我的意思。」

咦？「真不虧是望月」？這樣的語句彷彿似曾相識？氅羬陽兆囅然一笑，虛握起左掌娓娓解釋道：「沒錯，所謂神祇，就是法則投影在生命體上的一段向量。」

「嗯哼？」雖然面露疑惑，風草望月還是向前攤掌示意它繼續說下去。

「剛剛提到物體受法則作用力的影響，就好比海中微砂受重力而下沉一樣，而這又進一步可以說明物質和法則之間之所以存在交互作用，實是來自於有『法場』作為兩者的媒介。」

「法場？」風草望月狡黠一粲：「不會跟刑場有關吧？」

「赫惹赫惹，很幽默，望月，但可惜、也幸好不是。」

氅羬陽兆以扣夾著自動鉛筆的左掌婉捂著嘴咯笑了幾聲，便繼續說道：「這裡說的『法場』，其實可以用物理學中的『重力場』來作類比，同樣都用到『field』的概念。」它把話在此打住，又將自動鉛筆一翻，以頂桿指著風

草望月左側鼓脹的絨衣口袋，有意無意的壓低音量說道：「望月，你能用手機幫我查查並唸出維基百科上對『場』的定義嗎？第三段上下引號裡的那句。」

「嗯，我看看…『場佔有空間。場含有能量、動量。場的存在排除了真正的真空。』」

「很好。但凡物質能透過些特定且符合要求的『性質』，或稱「property」，存在的空間，我們就把這個空間叫做『場』。」氅羬陽兆半起身橫過桌子，直接在長方體的液體範圍內戳上幾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