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著鶴髮的集蝶者拿起了藥袋,開始在焦原的深處跳舞。他單調地踩著古老而神秘的碎步,還不時地喃唸一些模糊的咒語。那時,天才微明。
不多時,那隻枯瘦的召蝶手已經盛滿了蝴蝶。漸漸地,集蝶者身周濡染了一層彩衣。
蝴蝶,還是一直從遠方飛來。一整群那樣地飛來。焦原的空間裡都是些斑彩在閃耀。
蝶群們湧擠著,湧擠著要進那口藥袋。在湧擠的浪動裡,不時傳出搏擊擦撞的聲音,以及碎沫般殘轉的折翅。蝶群愈多,那些聲音就愈大。集蝶者的聲音逐漸被淹沒。
後來,地裡開始有了蝶屍,以及一些受傷的蝴蝶在奄奄掙扎。焦原也開始失了顏色。
當太陽完全照亮的時候。蝴蝶已不知去向。集蝶者也是。空無一物的草原又開始恢復焦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