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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碗] 將軍碗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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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瀰漫,戰鼓喧天,萬馬奔騰帶著肅殺之氣由山下襲捲而來。

他身披戰甲立於山頂,茂密的叢林遮掩了他們的行蹤,絕望的氣息在每張疲憊的臉上顯現,放眼望去盡是殺戮與哀嚎,火光和飛揚的塵土佈滿大地。

他閉上眼,輕嘆了口氣,一雙佈滿傷痕的手給他遞上了一碗清水。

『將軍,喝點水吧。』

他側頭望去,她清澈明亮的雙眸從不因隨他爭戰而蒙塵。

接過那碗水一飲而盡,他想這是他在此世能喝到的最後一口甘美泉水了。

『妳走吧。』他望著她,而她跪下地,『奴婢願與將軍同生共死。』

『我從來沒有當妳是婢,妳對我來說……就像是個家人。』他伸手扶起了她,望向山下成千上萬的兵馬。

『朝代要換了,我有負皇命未能守住邊關,該在此殉主。』他低頭望向她流下了淚的臉龐,『我只願妳能在新的朝代生活下去。』

『將軍不在……奴婢無以為生。』她紅著眼眶,望向她此生唯一的依靠。『奴婢的命是將軍給的,只願與將軍一同殉主。』

『我早該將妳送至尋常人家生活,不該帶著妳四處征戰,是我誤了妳的人生。』他忍不住嘆息,隨即又笑了起來,望著她的神情少見的溫柔,『妳可願為我完成最後的心願?』

『將軍請說,奴婢誓死完成。』

他笑了笑,伸手抹去她臉上的臉痕。『為我看看這個新的朝代,為我活下去,為我養個孩子,我只有這個心願。』

她說不出話來,眼淚成串的掉。

『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能分給年輕士兵的都分光了,妳想要點什麼?我還能找找。』他溫柔的笑臉,永遠只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展現。

她知道她的將軍不會願意讓她留下,她知道只有自己走了,他才能安心的殉主,完成他最後的使命。

『奴婢只要將軍手上那隻碗,請將軍贈與奴婢。』她再度跪了下來。

他怔了怔的望著手上那只隨著他半生軍旅生涯從未換過的碗,苦笑著,『這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還缺了角,要這有什麼用。』

『奴婢就想要那只碗,請將軍贈與奴婢。』她只想要那只她的將軍用過最久的物品。

他望著她的臉許久,將那只碗遞了過去,『那……妳就收著吧。』

『謝將軍賞賜。』她抹著臉上的淚,接過那只碗,觸碰到他溫熱的手,想起再不能見到他,心如刀割。

『妳走吧。』他回過身,望向山下逐漸靠近的兵馬,再沒有望向她。

她將那只碗緊緊抱在懷中,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耳邊聽見他宏亮的嗓音吶喊著,呼喚著他最後的將士們誓死迎戰。

她只能淚流滿面的跟著一群還過於年輕的士兵們匆忙下山,迎向一個新的朝代來臨,而那裏沒有她的將軍,沒有她在這世上最敬重,最愛的人。

她一直緊緊的抱著那只碗,直到她再也跑不動了,仍然沒有鬆開手。

『幫幫我……』她流著淚。『這是我僅有的……請幫幫我……』

**

「哇啊───」

匡啷地一聲巨響,小俞整個從床上彈了起來,在差點翻下床之前穩住了身體。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門邊的夜燈閃著微弱的光芒。

「作夢呀……」小俞抓抓頭,側頭一瞥桌旁地上不曉得什麼東西閃著光芒。

他定神仔細看,是一個鍋蓋。

「……原來是鍋蓋掉下來……」他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望向床頭的鬧鐘,指針還指著三點半。

也沒有思考地上哪來的鍋蓋,往後一倒閉上眼,馬上又沉沉的睡著了。

睡著睡著總覺得有點冷,好像閉上眼也沒幾分鐘,不曉得哪裏來的冷風直吹到他身上。

他不滿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床上。

「這是哪裏?」

他揉揉眼睛,茫然的望著前方。

視線所及之處一片灰濛濛的,沒有一點聲音,他不確定自己站在這裏做什麼,明明剛剛還睡在床上的。

他愣了好一陣子才低頭去看,發現自己穿著睡衣,腳上還踩著拖鞋。

「我知道了,我又在做夢。」他點點頭,喃喃自語的說著。

既然是做夢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抬起腳來往前走,總是要往前走才曉得這是惡夢還是美夢。

周圍靜得連他的腳步聲都沒有,他走了好一陣子,前方終於出現朦朧的光亮。他加快腳步跑了過去,一陣微弱的聲響隱隱約約傳來,他放慢腳步,辨識出那是陣哭聲。

等到哭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他望見前方有個像是武俠劇裏才有的那種木搭棚子,一張長木凳上坐著個老婆婆,身著古裝拉著寬大的袖子正掩面哭泣。

木棚裏搭了個灶,上頭一只大鍋燒著滾燙的湯水,下頭燃著熊熊的火光,照亮這條無止盡般的長路。

看見鍋他反射性的眼睛一亮,但隨即意識到那煮的不是食物。

他感覺得到熱氣撲面而來,卻聞不到任何食物的香氣,只有股極淡的草藥味。

他猶豫了會兒才走過去,發現那大鍋裏熬的不是湯,有些失望的把視線放在哭泣不止的老婆婆身上,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二步。「……婆婆妳怎麼了?」

老婆婆放下了掩著面的手,他下意識的退了一小步,深怕這要是個惡夢,可能會像恐怖電影一樣來張血肉模糊的臉。

幸好老婆婆有張慈祥和藹的面容,哭紅的眼裏帶著哀怨的神情,他才鬆了口氣,走上前一步。「老婆婆妳怎麼了?」

「……掉了……」老婆婆只說了二個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掉了……什麼?」他一頭霧水的望著老婆婆,但老婆婆只是哭著直搖頭。

「……沒有了……就完了……」老婆婆哭得傷心,斷斷續續的說著。

他歪著頭不曉得老婆婆掉了什麼,但是看老婆婆哭泣不止又覺得有些不忍心,「婆婆妳不要哭了,妳告訴我掉了什麼,我幫……唉啊!」

小俞再度從床上整個彈了起來,眼睛還沒張開雙手迅速抱住頭,反射性的大喊,「應哥對不起!!」

過了好一陣子沒有任何反應,他才小心的張開眼睛。

先映入眼裏的,是一個老大的鍋蓋,他下意識的又抱住了頭。

左右探看之後確定自己在租屋處,而且還窩在被窩裏。

他茫然的看著那個靜靜躺在自己身上的鍋蓋,想不起來這個鍋蓋為什麼在這裏,揉揉眼睛再望去,想起昨晚半夜醒來的時候,這鍋蓋好像在地上。

「啊……應哥塞給我的。」小俞想了半晌,終於想起這鍋蓋哪裏來的。

他伸手抓抓頭,伸了個懶腰後看看鬧鐘,差十五分就該響了,於是他索性伸手按掉鬧鐘,再回頭拎起鍋蓋時,他已經不記得昨晚那一堆莫名其妙的夢了。

爬下床去漱洗換了衣服,把昨晚做好的包子塞進蒸鍋裏,想著趁早可以帶去店裏給軒珞嚐嚐看,順道黏著軒珞要早餐吃。

小俞開開心心的收拾東西,想起昨天軒珞要他早點過去,他要做西式蛋捲給他當早餐。

他馬上滿腦子金黃色澤熱騰騰軟綿綿的蛋捲,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時候,望見床頭邊一瓶礦泉水,正覺得有點渴,伸手要開來喝的時候,發現瓶身上寫著『不能喝』三個字。

愣了一下才記起那是昨晚自己怕誤喝寫上去的,這麼一想就又記起昨天回家之前,軒珞望著他不停的皺眉,一臉煩惱的模樣。

『我看……你今天別回家了,跟我擠一下好不好?』

小俞一頭霧水的望著軒珞,『吭?為什麼?』

『唔……這麼晚了……』

『老闆,才九點欸?』

『天這麼黑……』

『老闆,九點了……』

『新聞說附近有色狼襲擊女高中生……』

『老闆,我是男生……』

『總之、明天可能會很忙,你留下來可以早點起來幫忙,早上我做培根起司蛋捲給你吃?』

『我要吃蛋捲!我可以早點來,可是今天不回去我早上醒的麵團會壞啦,老闆我明天做包子給你吃,新口味!』

『麵團壞了再做就好了,你……』

『好了,他今天沒碰見明天也會碰見,你想留他住一輩子嗎?』

軒珞話沒說完,軒應就沒好氣的把小俞的包包扔了過去,小俞連忙接著。

軒珞瞪了軒應一眼,有些無奈的,叫他等等就轉身上了樓,一會兒下來的時候拿著一瓶水塞給他。

『不是給你喝的,帶在身上,回家放在床頭,遇到奇怪的東西就潑他,不管任何人要你做什麼都別答應。』

小俞愣愣的接過水,疑惑的望著軒珞,『什麼叫奇怪的東西?』

『任何你覺得奇怪的東西都可以……不成,我看你還是……』軒珞怎麼想也覺得不放心。

軒應的臉色看起來不耐煩到了極點,小俞在軒珞又想叫他留下來之前趕忙退了幾步,『老闆你不用擔心啦,我回家了,我遇到色狼會踢他的。』

『等一下。』

意外的開口叫住他的是軒應,小俞回頭見他一臉面無表情的把平常拿來扔自己的大鍋蓋一把塞到自己手上,『帶著。』

『為、為什……』小俞一臉驚愕,還來不及把為什麼講完,見軒應挑起眉,只閉嘴抱著鍋蓋衝出門,朝軒珞揮手。『老闆我回家了,明天會早點來的。』

於是他便這麼抱著一個50公分的鍋蓋回家,反正他也習慣了軒珞三不五時就會做些怪事,雖然鍋蓋和礦泉水也沒辦法防鬼還是色狼,但與其把這個鍋蓋留在店裏讓軒應拿來打他,他想他還是乖乖的帶著鍋蓋回家好了。

不過現在看著那個鍋蓋,他疑惑了一下,明明昨晚是把這鍋蓋放在門邊桌上的,是怎麼飛到自己身上的?

小俞第三度茫然的看著鍋蓋,要不是天亮得刺眼,他還真擔心自己是不是撞鬼。

「……應哥在用的東西應該不會有鬼敢拿吧?」小俞自言自語的把鍋蓋放回桌上。

軒應高大兇猛,瞪人的時候都讓人覺得像被凍僵一樣,哪有鬼敢惹他,小俞光是想起軒應瞪他的表情就打了個冷顫。

搖搖頭決定不要多想,把熱騰騰的包子裝進紙袋,順手把那瓶礦泉水也塞進包裏,臨出門的時候又停頓了一下,想起要是不把鍋蓋再帶回店裏去,他老闆怎麼熬高湯?

小俞嘆了口氣,只好回頭去找個大環保袋把鍋蓋裝進去背在身上才出門。

小俞住的地方離老街不遠,搭車大概十分鐘,走路半小時就可以到,只要起早了他就省點車錢也當運動的走去店裏,也就是為了離店裏近些,他才搬離學校附近到這裏來,反正返校時間不多,他只要專心黏住他老闆就行了。

小俞背著鍋蓋開開心心的想著他的蛋捲,走過轉角突然聽見一陣細微的哭聲,他愣了一下,好像在哪裏聽過……

『請幫幫我……』

小俞停下腳步,抬頭往哭聲的方向望去,似乎看見了一名女子含著淚,臉上滿是祈求的望著他。

他不確定那是幻覺還是什麼,閉上眼睛揉了半天,再睜開來,只見一位老婆婆蹲在路邊傷心的哭著。

小俞愣了一下,帶點疑惑的走近去。「您怎麼了?」

「……不見了……」老婆婆只說了三個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見了……什麼?」他一頭霧水的望著老婆婆,總覺得這場景在哪裏發生過,老婆婆哭著直搖頭的模樣讓那種熟悉感越來越重。

「……沒有了……就完了……」老婆婆哭得傷心,斷斷續續的說著。

他不曉得老婆婆掉了什麼,看著老婆婆哭泣不止又覺得不忍心,「婆婆妳不要哭了,妳告訴我掉了什麼,我幫妳……啊、」

話沒說完,小俞肩上背著的那個鍋蓋突然變得沉重,重到他一下子支撐不住的差點跌倒。

老婆婆抬起頭來望了他一眼,抹了抹眼淚,親切和藹的細聲開口,「小弟弟,那鍋蓋太重就放下來吧,別背在身上重。」

「不、不曉得為什麼變得那麼重……」小俞把環保袋放下來,摸了摸有點痛的肩,又覺得有點奇怪,「老婆婆妳怎麼知道我袋裏是鍋蓋?」

老婆婆馬上又掩面哭了起來,「……不見了……掉了……」

「呃……老婆婆妳別哭了,妳掉了什麼我唉呀!痛!」小俞話沒說完,平放在腳邊的鍋蓋不曉得為什麼突然砸向他的腳,痛得他跳起來。

老婆婆把掩著臉的手放了下來,瞪那鍋蓋一眼,猶豫了會兒又嘆了口氣,「也罷……」

小俞還摸著腳,搞不清楚這鍋蓋是怎麼搞的,見老婆婆突然間不哭了,正扶著牆小心翼翼的要站起來,連忙伸手去扶。「老婆婆小心,妳怎麼一個人出來呀?家裏人沒陪著妳。」

「家裏沒人了,就我一個老太婆。」老婆婆望了小俞一眼,只嘆了口氣搖搖頭的推開他的手要離開。

小俞有點搞不清楚這老婆婆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哭一會兒嘆氣的,偏頭望著她有些駝的背又想起過世了的奶奶,伸手從紙袋裏掏出一個包子跑過去遞給老婆婆。「老婆婆這給妳當早餐,我做的,很好吃唷。」

老婆婆愣了一下,看著小俞滿臉的笑容,緩緩的伸手接過那個包子,「……謝謝。」

小俞見老婆婆收了包子,更是開心。「對了,老婆婆妳掉了什麼我幫妳找……唉唷!應哥對不起。」

小俞太熟悉那種眼冒金星的感覺,抱著頭蹲下馬上道歉。

老婆婆只怔了一下,馬上笑了出來。「真受寵呀。」

小俞眼角含著淚水,抬起頭來四處張望,只見鍋蓋不見人,正疑惑那鍋蓋是怎麼飛過來的時候,老婆婆緩緩的蹲在他面前。

「既然你自己說了,那老身就請你幫個忙。」見他愣愣的張著嘴,老婆婆朝著他溫和的笑著,「老身掉了個碗,白磁金邊,上描冬梅月影,月兒邊……缺了個角。」

小俞心裏還在想怎麼不再買一個就好,老婆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著接下去,「那碗非常重要,沒了它……會大亂,更何況對那丫頭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小俞呆了會兒,不懂不見一個碗為什麼會大亂,還比命重要?

啊、可能是古董……

小俞自己腦補之後又望著她,「婆婆妳把碗掉在哪兒了?」

老婆婆只嘆了口氣,「被偷走了,不過一個轉身就不見了。」

「有報警嗎?」小俞蹲太久覺得腳有點麻,才想起不能讓老人家蹲那麼久,趕緊把老婆婆攙扶起來。

老婆婆像是覺得他很有趣,笑著回答,「你們警察會幫忙找個缺角的碗兒嗎?」

「很重要的碗當然會呀,更何況是古董。」說到警察小俞就想起小小江,「婆婆我認識一個很好的警察,我請他幫妳找,妳要不要去我們店裏坐一下。」

「不不不不,不敢。」老婆婆連忙拒絕,像是覺得他們店裏多可怕,「不是什麼古董,就只是個碗,只要你幫我找就好了,你剛剛說要幫我的吧?」

「嗯,是啊,不過……」小俞猶豫了會兒,他原本以為老婆婆是掉了個錢包還是提袋,沒想到會是掉碗……正常誰把碗帶在身上呀?

「那就這樣了,七天內一定要找到,不然麻煩就大了,七天後我等你的消息。」老婆婆很嚴肅的望著他。

「咦?」小俞正想說些什麼,老婆婆指著他身後地上,「不要忘了你的鍋蓋。」

「喔、對,沒帶回去應哥生氣的。」小俞連忙回身撿起從他說『幫忙』兩字就放棄再砸他的鍋蓋,好好塞進環保袋裏,再回頭老婆婆已經不見了。

「老婆婆?」小俞有些慌張的四處張望,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還不多,卻沒有老婆婆的身影了。

小俞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五分鐘,直到聽見手錶報時聲才突然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遲到了。

「啊、我的蛋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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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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