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之燕歸巢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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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兩天的時間,軒俞做了夠一星期賣的點心,放在他自製的食物保鮮櫃裏,避免軒珞又發懶不想動手,他只要把量做夠,至少柳靜可以幫忙顧個店。
軒赤趴在廚房正中間不爽的瞪著他,軒俞也沒在意他就擋在路中央,在廚房裏轉來轉去還要小心不要踩到軒赤,時不時得從他身上跨過去。
爐上還燉著肉,香氣滿溢在廚房裏,軒俞從冰櫃裏把剛凍好成形的桂花凍拿出來切塊,身後傳來叮的一聲,他急急忙忙放下刀,戴上手套把烤箱打開,拉出一盤熱騰騰的黑糖芋泥糕,放在一邊等它涼,又把下一盤放進去烤,再回頭來打算繼續切桂花凍的時候,看見軒赤仍然瞪著他,軒俞只好苦笑著開口。「赤哥,我就離開幾天,處理好事情就回來,保證不會多待,我也不想多待嘛。」
軒俞說著,掀開燉肉的鍋拿湯匙攪了攪,確定還得燉上一個小時,又去查看另一爐上燉的雞湯。
「這種事找個人去解決就好,何必自己跑這一趟,你太閒嗎?時間多不會去把那幾本陣法書給看完。」軒赤沒好氣的回答。
軒俞看著已經燉得滾爛的雞,用湯匙拆了隻雞腿下來,放進碗裏蹲下來放到軒赤面前,討好的朝他笑。「赤哥嚐看看,用上回涂廣送來的百年靈芝熬的雞呢。」
軒赤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忍不住食物的誘惑,低頭去吃那隻香噴噴的雞腿。
正說著,涂廣就出現在後門外面探頭探腦的叫了一聲。「大人。」
「啊、正說著你就來了。」軒俞還蹲在地上,笑著轉頭看他,「要不要吃點?你上次送來的靈芝味道很好呢。」
涂廣吞了口口水,他還沒見過有人拿百年靈芝來……燉雞,但聞起來實在香得不得了,正想點頭的時候,聽見軒赤咬著骨頭發出喀嗞喀滋的聲響,還朝他瞪了一眼,連忙用力搖頭,但又捨不得那個香氣,小小聲的說,「不、不敢,靈芝哪是小子用得起的,大人能分口湯給我就是小子的福氣了。」
認識涂廣這麼久,軒俞還是不太習慣涂廣明明成天打扮得像個潮男,說話方式卻像個老先生,雖然的確也是個老先生了……柳靜教過他,叫他在這夥人面前要端著點,所以他只是笑笑,起來拿個碗盛了八分滿的湯給他喝。
涂廣膽顫心驚的偷偷望了軒赤一眼,見他似乎沒有繼續威脅他的意思,才滿心歡喜小心翼翼的接過湯來喝。
涂廣小口小口的喝著,終於慢慢習慣了這個感覺。
第一次吃到軒俞煮的東西時,那感覺真是難以形容,他不懂為什麼聞起來那麼香,吃進嘴裏也那麼香甜,但卻那麼……令人恐懼,手抖得差點摔了碗。
他想這應該不是軒赤老瞪著他的關係,他當時僵著臉努力克制吐出來的衝動硬吞了下去,還用盡詞彙稱讚軒俞做得有多好吃,回去對著祖爺爺差點哭出來,祖爺爺笑著罵他不知好歹。
「你在饕餮口裏奪食,你還想要感覺多好,聞起來香吃起來好就好了,慢慢會習慣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你有幸能吃到饕餮給的吃食有多大好處了,你還是人身,你去問問那幾個新來的冥府小鬼,哪個有能耐吃上一口的。」
「我沒搶啊,我哪裏敢,是大人自己給我的。」涂廣哭笑不得的說,立刻被祖爺爺瞪了一眼。
「只要是從他手裏接過的食物,都是搶他的,他是饕餮,你見過哪隻饕餮給人分食的,那是你的福氣,惜福吧你。」
涂廣沒敢回說這世上不過就那一隻饕餮而已,也沒有人見過別的饕餮了,但他還是忍住沒反駁祖爺爺,之後幾天,他覺得自己原本凝滯許久的修行突然鬆動了些,才終於發現原來吃軒俞煮的東西有這麼大的好處,開始勤往軒俞那裏跑,三不五時去蹭點東西吃,吃久了也真的就習慣那種可怕的感覺了。
涂廣喝完了湯,自動自發把碗給洗了,還恭敬的跪在地上把軒赤吃完的空碗捧起來,一塊兒洗乾淨還給軒俞。
自從他第一次見到軒赤,手賤的想朝人家頭上摸一把,被那對赤紅的雙目狠瞪了一眼,差點連神魂都飛了,連滾帶逃的衝回去問了祖爺爺之後,才曉得那隻狗不是一般普通的狗,他那點少到可憐的道行可能都抵不過人家一個瞪視,之後他只要看到那隻……神犬,就恭恭敬敬的,比對待祖爺爺還恭謹。
他那次回去朝祖爺爺詳述過那屋裏到底有幾個人有什麼動物跟植物之後,祖爺爺神情嚴肅的思考良久才跟他交待,別再跟人多提起那間店的事,他能走得進那扇門是他的福氣,出那門扇門就別多話,大人交待什麼就辦什麼。
之後他就乖乖的聽軒俞的話辦事,有時候柳靜也會交待他點事做,他也知道街上那幾個新來的鬼差是冥府有人專門送來給軒俞用的,開始的時候還擔心了好一陣子,怕軒俞覺得那幾個新來的小鬼比他好用,但後來軒俞還是照樣有事就叫他,他才安心下來,想想畢竟自己才是地頭蛇,理應比那些外來的鬼差好用才是。
涂廣等軒俞把碗收回去放好之後,才敢開口問他,「大人有什麼吩咐?」
軒俞這才記起是自己把人家叫來的,「啊、我要離開幾天,街上附近的事就麻煩你多照看一下了。」
「是的,小子必會盡力,請問大人是離開幾天?需要我多找些人手嗎?如果市裏有事是不是需要請示柳仙子?」涂廣一聽軒俞要離開就緊張了起來,他沒有忘記上回軒俞不過離開一天,說要帶姪女(不確定是不是人)上山去採蘑菇,人一離開市區,河岸邊的精怪們就蠢蠢欲動的想爬上岸來放個風,因為之前河岸的警戒線是軒俞去畫的,他想了想跑去請示柳靜要怎麼處理,柳靜在顧店,倒是軒俞的哥哥(另一個他不確定是什麼來頭,但的確是人)聽見便轉頭喚了聲,要軒赤去處理,軒赤看起來不太愉快,懶洋洋的爬起來一晃一晃的走出去,還沒到河岸邊,只吼了幾聲,不管上岸的沒上岸的,連市區裏原本居住的精怪們都給嚇得跳河裏去了。
他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跟到店裡,跟軒赤、柳靜還有那位軒大哥鄭重道了謝,再跑回去拉著小夥伴們去河邊撈那些嚇到跳河的倒霉精怪們一一給請回去,最後還挨了祖爺爺好一頓訓。
而軒俞聽了他的問題倒是愣了一下,什麼時候市裏的事也輪他管了,「這個……你請示祖爺爺就好了吧?」
涂廣其實後來有發現,軒俞雖然骨子裏是尊大妖,但其實還年幼的很,甚至修行可能沒幾年,所以很多圈子裏的事他不是很懂,就拿河岸邊那條警戒線來說好了,前幾年從海上移居了一群海精,不是什麼狠角色,但是頗有些麻煩,他們又不能強硬的把那些妖趕走,只不許他們上岸作怪,僵持在那裏好多年,直到某次一隻不長眼的魚精,看中了軒俞那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姪女,大概見柳靜只是樹精,身上又全無威壓,於是趁軒俞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一口尖牙就朝女孩細嫩的頸子撲了上去,他當時離那個姪女大概有一百公尺遠,嚇得他差點尖叫,要是這孩子在他地盤上出了什麼事,他的小命就完了。
結果,柳仙子連她細緻的眉都沒挑一下,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只轉頭看了那個精怪一眼……就沒了。
還真的就是沒了,那個精怪看起來至少有個兩、三百年道行,被軒俞那個小姪女一眼就看得魂飛魄散。
柳仙子和小姪女沒什麼反應,倒是軒俞衝過來抱緊了小姪女緊張的查看了半天,後來確認沒事了還是一直抱著不放手,馬上帶了小姪女回家,當晚就叫上他一起到河岸邊,在他面前畫了一條警戒線,語氣輕淡的朝河面說,要有誰再不跟土地廟打過招呼就上岸的話,盡可試試什麼叫做沒有來世。
那一晚是頭一次整條河道都散發著神獸的威壓,所有的精怪都埋在河底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他覺得自己沒腿軟到不能走真是好勇敢。
那一次也刷新了他對軒俞還有他那一家人的看法,涂廣後來再三跟軒俞保證會管好河裏的每一個精怪,而經過這次威嚇,河裏的精怪頭一遭願意乖乖讓他們註冊登記,在河裏鑿洞府為家,不再想著要上岸定居了,至於那些原本就住在市裏的精怪們,則是以往有多橫的現在就有多乖。
但那條線既然是軒俞畫的,那就是他的地盤,祖爺爺也不介意,有人幫著管他求之不得,但軒俞好像覺得自己畫了那條線就夠了,似乎也沒想多管河岸邊的事,他只好試著管了幾個月,看軒俞真沒什麼領域觀念就放心的管下去,直到軒赤去河邊那一吼,又把他吼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想自己是不是該再好好的跟軒俞確認一下地域的歸屬性。
所以他現在也有點為難的望著軒俞,小心翼翼的選著措詞跟他解釋,「呃、大人,是這樣的,您費了心力畫了那條線,所以理論上河岸就是您的領域了。」
……就在地上畫一條線,我連靈力都沒用,就發了點火而已……
軒俞有些無言的望著涂廣,倒沒把心裏的話說出口,望向地上的軒赤顯露出點疑惑,軒赤連頭都沒抬,懶洋洋的說,「地盤是你們的,嚇嚇那群不長眼的東西就當是幫你們,別得寸進尺了,駐地的要連條河都管不好,要不要換個人來管?」
「小子不是這個意思,請大人恕罪。」涂廣還是頭一次聽軒赤開口,就被他的話嚇得差點跪下來,被軒俞一把拖住了。
要不是軒赤說過,不要看涂廣一副二十來歲的毛躁青年樣,其實那小子一百八十多歲了,他還真不理解現在誰還動不動就下跪的。
「沒事,赤哥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畢竟是外地來的,也沒想過領域的問題,我只是生氣有精怪想打香苓的主意而已,要是讓你們為難,我去撤了那條線也沒關係。」軒俞盡可能溫和的跟涂廣說話,好不要一直嚇到他。
但涂廣一聽更驚嚇了,「不不不不,那條線超有用的啊!大人請留著它,我會好好管著的,絕不讓您費心。」
「……那就留著吧。」軒俞像是想說些什麼,又怕再嚇著涂廣,只朝他笑笑,又打包了盒點心給他,「這帶回去給祖爺爺嚐嚐,我大概三、四天就回來了,順利的話說不定兩天,有什麼事你們看著處置就好,不用在意太多。」
「是的,小子知道了,大人一路順風。」涂廣低著頭接過那盒點心,沒再敢多說別的話,恭恭敬敬的倒退著離開了。
軒俞看著他出去,小嘆了口氣,總覺得應付涂廣越來越尷尬了,他也越來越不耐煩在涂廣面前端著架子,他本來就沒那個架子到底為什麼一定得要端著?
但這麼想的同時,他也理解自己對這個世界有點過於無知,畢竟以前在老街上他就是個……人,而現在就算他再怎麼想當個普通人,似乎也不行了。
軒珞跟以前不一樣了,加上軒應一直沒有消息,所以軒珞變得更難搞了一點,從他跟鍾平的事就看的出來,要不是軒珞沒鬆口,軒赤不會老找鍾平的麻煩,但他也不覺得這單純因為軒珞不想他們交往或看鍾平不順眼,他相信軒珞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他好,所以他也不問,隨軒珞開心就好。
而軒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聽軒珞一個人的話而已,柳靜則是忠誠的服侍著家裏的每一個人,而香苓……就更不用說了,他到現在也沒搞懂香苓到底算不算人。
軒俞從以前就知道自己跟他們都不一樣,他努力的想跟他們變成一家人,但當他終於變成這個家的人之後,他才意識到他就算跟他們成為一家人,真的開始修行進入他們那個世界,他的靈魂深處仍然告訴自己,你只是個普通人。
他突然有點理解,以前軒赤跟他說過的,軒珞一直想變成一個凡人的事。
以前他不懂,他覺得不管是軒應還是軒赤那種什麼都不怕,天塌下來他們都會頂著的姿態很令人景仰,還有軒珞那種明明看起來跟他一樣平凡普通,但卻什麼都難不倒他,連軒應都聽他的話這點很了不起。
他單純的景仰著他們,期望自己有天也可以變成這種什麼都不怕的人。
直到搬到這裏之後,他發覺自己輕易的就站在比別人高的地方了,他也很努力的去適應那種被人仰望的感覺,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就是……不能習慣。
這種時候他就意識到,雖然他一直努力想要變得跟他們一樣,但他終究跟軒珞他們是不一樣的,這到底是努力的方向不對,還是這本來就不是件付出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就如同他當時跟家人一起住的那三年,他盡了一切努力想要融入那個家,最終只了解到感情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東西。
在軒珞他們那個世界裏,出身和實力決定了一切,就算他現在站在軒珞身邊,和他擁有一樣的視野,他仍然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在地上仰望著他們的人。
也許......他期望自己變成軒珞他們那樣的人,跟他期望在血緣親人身上得到親情一樣,都是努力也做不到的事吧。
軒俞想著,所以,這是心態問題,他到底想要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
「幹嘛皺著眉頭?要不喜歡那小子的話,換個人使就是了。」軒赤看見軒俞沉默半天還眉頭深鎖的模樣,忍不住問了聲。
「啊?沒有啊,涂廣很好,超好的。」軒俞連忙搖頭,看見軒赤拿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軒俞搔搔頭,有點困惑的在他面前蹲下來。
「赤哥啊……」
「嗯?」因為軒俞的語氣有點困擾,所以軒赤抬起頭來望著他,軒赤總不理解這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疑惑跟困擾,明明都只是些小事,跟一些不需要在意的人,但看著那雙天真單純的清澈眼眸裏帶著求解釋的訊息時,他就覺得要養個孩子真是不容易。
但軒俞蹲在那裏跟軒赤對望半天也沒問出口,大概是他自己也不曉得該問什麼,最後只笑著說,「我會盡快回來的,給你燉的肉我都放在食物櫃裏了,想吃的時候叫柳姊姊給你拿就好,東部那邊有個牧場養了很好的香草豬,我帶幾隻新鮮的回來給你烤著吃,我小時候吃過,又嫩又香的呢。」
軒赤看了他半晌,少見的沒瞪他,又問了句。「嗯,還有呢?」
「沒了……吧。」軒俞又搔搔頭,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想想再問好了,搞不好等我回來已經不用問了呢。」
軒赤看了他半晌才又重新趴回地上,安靜了好一會兒,等軒俞再次在廚房轉來轉去忙碌的時候,終於懶洋洋的開口。
「你一千年前就是軒珞的人,往後一千年也還是,與其費腦筋想那些無意義的事,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修行上。」
「喔……」軒俞吐了吐舌頭,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忙著繼續做出大量的點心好應付他不在的時候可以賣的量。
柳靜剛好走進來,見軒俞在把點心裝盒,笑著替手說,「大人我來吧,前頭收拾好了,小姐說想要您陪著去散步。」
「喔喔,我馬上去。」軒俞撿了幾樣點心準備給香苓吃,邊交待柳靜,「這些全部幫我放進食物櫃裏,爐上的肉再燉上半小時就好,雞湯也直接塞櫃裏就行。」
「知道了。」柳靜應著,看著軒俞拿著香苓的點心盒跑到前面店裏去,笑著把那個食物櫃給打開來,每回她看著這個食物櫃就好笑。
她活了幾百年也沒見有人用時間陣法來保鮮食物,這是去年軒俞突然在某本陣法書上發現的,當他知道這個時間陣法的時候,猛的從毫無興趣到雙眼閃閃發亮的認真學習了起來,還問了鍾平這年代還有沒有青精石這種東西。
鍾平問清楚他要用來幹嘛之後,只愣了大概兩秒,就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會給他找來,後來還真的找來了四塊打磨過的青精石板,軒俞便開心的動手做了這個食物櫃,小心翼翼的刻上陣法。
也不知道是饕餮天生對食物的執念讓他加倍的努力了,還是他真的對陣法有天份,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成了之後開心了好幾天,說以後煮好的東西要來不及吃可以放在裏面不會壞也不會變質了,要賣的點心也可以全部放進去。
鍾平只溫柔寵溺的看著他笑說,是啊,太方便了。
柳靜當時終於確定鍾平對軒俞肯定是真心的,青精石板呢,還是打磨過的青精石板呢!
那可不是花錢或者用人情就可以得到的東西,也不曉得鍾平是怎麼弄來的。
為了這幾塊青精石板,軒赤難得對鍾平有了幾天好臉色。
柳靜笑著收拾食物的時候,看見軒赤還盯著軒俞走出去的方向,「赤大人,怎麼了嗎?」
軒赤搖搖頭,又低頭趴回原位,嘴裏碎碎唸像是在抱怨,「真不該把他養在這個年代,早五百年把他找出來就沒這些麻煩事了。」
柳靜想軒赤應該不是在回她的話,只望了前面店裏一眼,便回頭安靜的繼續把軒俞做的東西一一放進食物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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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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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星的海妖 – 沒有意義,但可以有意思 By 馮內果   *徒勞的人生 這本<泰坦星的海妖>比<焦慮的人>還早看完 但我先寫了焦慮的書評 直到這兩天有點餘裕才打開word 所以讀完的感覺以及一些細節的記憶其實稍微有點褪色了 但一開始打字 那股閱讀時最大的情緒又陡然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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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南用身上的金光把文沐雨與小艾文護在當中,語氣淡然地,「別怕!有我在!」 小艾文聽了竟然失聲笑了出來,「呵…好久沒有聽到這句話了,上次聽到這話還是上古時期的那場大戰。」 「我們該怎麼辦?」 小艾文的聲音還是給人一種稚嫩的感覺,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感受不到任何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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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南臉上還是笑笑的表情,但看得出來神情當中存在著一股肅然之氣,說話的口氣令人感覺很是淡然。 「所以…沒得商量了?」 莫少君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 「沒錯!」 這時阿羅南的眼神中陡然透露出一絲異色。 「你們…」 「我們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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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艾文仙尊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叛了,但也不能說是叛,因為我們的存在是來自於造物主所帶來的修煉法門,所以說想要對抗造物主的你們才是真正的叛徒。」 失去下界的供養,相較於先前,自身的實力與勢力當然也就變弱了,更別說是那些實力持續在增強的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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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冥大陸的主宰與其所屬的兩個勢力居然缺席,而且似乎是沒人知道為什麼,青祖大陸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大家都猜測青祖大陸上的修行者或許是被覺醒者們安排了其他的任務,所以才缺席的,但沒有出席如此重要的這場會談也讓這世間強者感到有些奇怪。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尖銳卻又令人感到有股奇怪的渾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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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說話的那人是金蟲族的大長老新蘭,其他參與會談的人聽了都沒有開口,現場在新蘭的斥責聲過後又恢復到寧靜一片的狀態。 不久之後阿羅南突然說,「有誰同意莫道友的想法?」 從進到這片夾縫空間之後,阿羅南輕鬆與有點調皮的表現就完全變了,變得有些沉穩,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似的。